借著微量的月光,季初看清了上面的字。他松開了地上的男人,將手里的名片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的有些危險:“你說你是金鳳的記者,那為什么我沒有找到你的記者證,倒是找到了一張私人偵探的名片。”
“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張容?”
張容冷汗乍起,瞬間有一種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覺,他咽了咽口水,還在負隅抵抗:“那,那個是我撿的”
話到一半,他自己都意識到了這個借口有多拙劣,趕緊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季初嘲諷一笑,也虧的他今晚心情還不錯,能有耐心陪他耗了這么久,要是放到以前,他早就揍到他說為止了。
季初將他的小相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了,他看著張容眼中的肉痛,有些好笑:“只要現在你告訴我,是誰叫你過來跟蹤我的,我就把相機還你,怎么樣?”
張容猶豫了一會,似乎在考慮什么,但最終還是別開了眼,沒有說話。
季初的耐心已經磨得沒多少了,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最后再問了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說?”
張容依舊沉默不語,就像季初問的人不是他一樣。
要是在以前,季初早就把人直接打一頓了,但如今他不能再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需要考慮的東西多了,處理方式也要多多少少更變一下。
季初蹲下身體,目光與張容齊平,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不如這樣,我出找你跟蹤我的人多一倍的價格,你把那個人是誰告訴我,怎么樣?”
張容聽了這話,轉過頭來看向季初,一瞬間就對上了他的視線。他的眼里似乎藏著一個黑洞,看的久了,就會被勾出心里最深處的欲望,然后被拉入深淵。
季初看出了他眼里的動搖,微微一笑,低沉的嗓音就像塞壬海妖的歌聲,蠱惑他跟著心底的聲音走:“你想想,這個交易可是一點都不虧啊。”
“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了的。”
張容咽了咽口水,最終臣服于金錢之下:“我說,是魏家大小姐魏璐思叫我來跟蹤你的。”
魏璐思?季初眼里閃過一絲寒芒。他繼續問:“她為什么要你跟著我?”她怎么突然關注起他了?
季初突然從腦海里抽出了很久之前的某個片段,那還是魏蘇蘇被綁架受傷時候的事情。
那好像是他和魏璐思的第一次見面。想到那個女人在醫院門口堵他的時候說的話和表情,季初瞇了瞇眼睛,心里有了思量。
那個女人,怕不是對他有了意思?
而張容的話,證實了季初的想法。
張容想著既然已經換了雇主,那么他也就毫不客氣的將前雇主賣的一干二凈:“魏家小姐叫我跟著你,不時向她匯報你的動向,看看你最近常出入什么場所,見什么人。”
“她還叫我調查出你的日程作息,平時的興趣和喜好,至于她想要這些用來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季初聽著張容的話,玩味一笑:“哼,看來她查的還挺仔細。”只可惜,選人的眼光不好。
季初不動聲色地看了張容一眼,看著他臉上諂媚討好的笑,心里不由地嘲諷魏璐思。
這么個見錢眼開的墻頭草,也就魏璐思敢用。要不是魏璐思陷害魏蘇蘇的那幾件事,矛頭和最大得利者都是她,他都要懷疑那些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了。
但其實張容這個人,還真不是魏璐思選的,她也是把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那個一直幫她辦事的人,看張容口碑好像還不錯,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了他。
估計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張容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為了錢直接就倒戈了。
既然他會為了錢,如此干脆的賣了魏璐思,那么下一次別人出更高的價位的時候,他自然也會直接賣了季初。
這種人季初自然是不會用了。他問張容:“魏璐思給你多少錢?”
張容伸出了兩根手指:“二十萬。”
季初暗地里撇了撇嘴,沒想到他季初居然這么便宜。
他想了想,朝張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明天你的賬號里會多出五十萬,多余的十萬是給你的封口費。你記得,你要是把今晚我們兩個之間說的話,告訴了別人”
季初臉上的笑容微微擴大,他笑的樣子帥的驚心動魄,但是他眼里的冷意卻讓人膽戰心驚:“那么,你不但得不到錢,你的人身安全,我也不能保證了。”
“你應該記得,幾年前某個私家偵探,突然出事的事情吧?”
那是在三年前,某一個富婆看上了季初,便叫了一個私家偵探去跟蹤他,似乎還拍到了什么東西。
但是那個東西是什么,沒有人知道,因為第二天那個偵探就因為車禍,搶救無效死亡了。而那個富婆的生意也莫名的遭到了打擊,很快就敗落了下去。
其實這樣的事情,干他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會被報復,他們也習慣了。
但是,只要是接了要調查季初的單子,必定會遭到極大的打擊報復,輕者住院,重者沒命。
也因為這樣,調查季初也是干他們這一行最不愿意接的,十有八九都會拒絕。畢竟你拿了錢,還有沒有命花都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