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傳來了熟悉的溫度,魏蘇蘇后知后覺地往旁邊看去。當她看到季初眼中真真切切的擔憂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季初剛剛我好怕”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魏蘇蘇說了些什么。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就像一只被人嚇壞了的幼貓,就連找人告狀的勇氣都沒有,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季初的心臟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一瞬間,季初也顧不得什么了,直接伸手將魏蘇蘇緊緊抱緊了懷里。他動作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柔聲安慰:“蘇蘇別怕,現在沒事了,我在這里。”
魏蘇蘇死死攥住他的衣服,好像一松手自己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就會消失一般:“我剛剛,以為自己又要死了。”
魏蘇蘇還沒有徹底緩過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季初敏銳的抓到了她話里的字眼,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又?為什么她會用“又”字?
正常人根本就不會這么說,除非她之前就經歷過這種差點死亡的時刻,可是聽她的語氣又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季初想起了之前魏蘇蘇身上表現出來的一些異于常人的事,加上今天的這句話,他好像快要觸及魏蘇蘇掩藏在最深處的秘密了。
季初從來不想去逼問魏蘇蘇的秘密,因為這些只有她主動說才有意義。她不愿說他便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現,可是如今看來,魏蘇蘇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會顛覆他的一切認知。
他開始感到好奇,可是他也敏銳的感覺到,這個秘密會讓她非常的痛苦。就像現在一般,她光是觸及,就已經害怕成這個樣子。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魏蘇蘇為什么會突然掉下來,里面一定有人對威亞做了手腳。
季初的眼神逐漸冰冷,說出的話卻無比的溫柔:“別怕,你在這里很安全,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魏蘇蘇沒有再說話,一直死死抓住季初不放,她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口,想要從那里汲取自己需要的安全感。
季初任由她抱著自己,手不斷地輕撫著她的后背,像安慰一個做了噩夢的小朋友。
兩人現在在劇組臨時搭建的休息棚里,季初帶來的人都守在外面不讓別人進來,整個帳篷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季初也不管外面的人會不會懷疑什么,大不了到時候就直接公開,還正好如了他的意。
兩人就這么抱著坐了好一會,季初等到魏蘇蘇看起來穩定一些的時候,溫聲和她商量:“蘇蘇,你一個人在這里休息會好不好?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許是季初的聲音太過溫柔,魏蘇蘇點了下頭,送開了自己的手。
“真乖。”季初低頭印在了魏蘇蘇的唇上,流連了好一會才起身,“在這里等我。”
“嗯。”
季初一轉身,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冰冷和怒意。當他踏出休息棚的時候,身上的氣勢瞬間炸開,守在門口的眾人忍不住往旁邊退了兩步,生怕自己撞到了閻羅王的槍口上。
季初什么都沒有說,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導演在哪里,抬步往那邊走去。走之前他還對守在門口的人道:“你們在這看著,誰都不準放進去。”
眾人忙不送迭地點頭,現在保護好魏蘇蘇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小命。
季初一步一步朝導演走過去,導演看著季初不斷地往這邊走來,心里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因為他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對機器動了手腳,現場有沒有監控,想要抓到兇手很有難度。
但是不給季初一個交代又不行,這件事差點讓魏蘇蘇受重傷,季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季初走到他面前的第一句話就是:“人抓到了沒有?”
他身上的氣勢太強,就像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就連余華東都有些心慌。但他還是搖頭,實話實說:“還沒有,這里沒有監控,根本不知道都有誰動了威亞。”
其實最有可能的就只有負責機器的技術人員,但是那個人和魏蘇蘇無怨無仇,剛才也一直在喊自己冤枉,怎么看都不像是他。
季初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怒斥道:“這么點事都查不到,余導你能不能對拍戲之外的東西上點心?”
季初這句話可謂是相當不客氣,余華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