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整個人都坐在了牛名敬的身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沾了血。他身下的牛名敬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嘴角和頭上不斷地往外滲著血,人早就沒有了意識。
魏蘇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地上的季初聽到動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臉上的兇殺之意讓魏蘇蘇感到一陣悚然。
他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魏蘇蘇,微微一怔,接著就皺起了眉頭:“我不是叫你在酒店里等我嗎?”
如今的季初氣勢太過嚇人,身上的殺意還沒有退卻。魏蘇蘇一時間不敢回話。她深吸一口氣,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將門關上,阻擋住外面偷窺的視線。
她踉蹌都走到季初身邊,因為害差點跌倒。季初條件反射的想要去扶她一把,卻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的時候,僵硬地把手收了回來,低下頭不去看她。
魏蘇蘇蹲在季初的身邊,想要將他的臉掰過來,卻因為心里的恐懼而使不上力氣。她一邊唾棄著自己的膽小,一邊開口道:“季初,不要殺人。”
她的聲音一直在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季初下意識的回應她:“我不會。”
“你會!”魏蘇蘇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控訴著他的謊話:“你少騙我,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魏蘇蘇敢肯定,要是今天自己沒有跟著魏璐思過來,亦或者是剛剛進來的晚一點,現在地上的牛名敬就成了一具尸體了。
她不敢想象,到那時候她該怎么辦。
季初抿了抿唇,良久才啞著聲音,說著他自己都不會信的話:“我有分寸。”
回答他的是魏蘇蘇細小的嗚咽聲,哭聲也拉回了季初離巢的理智。他想要伸手去揉一揉她的頭,卻因為想起手上的鮮血而握緊了拳頭。
但是現在也不是哭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先把牛名敬送進醫院,以免他真的死在了這里。魏蘇蘇一把抹掉眼淚,哆嗦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醫院。
“喂,120嗎?我這里有一個傷員”
魏蘇蘇用最快的速度交代了傷情和位置,然后撕了一塊布幫牛名敬隨便包扎了一下。才將目光放到了雙手全是血的季初身上。
她吸了吸鼻子,擔憂地問:“你有受傷么?”
季初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
“那你趕緊去把你手上的血洗一下,不然一會下樓了別人一看就是你打的人。”
季初點頭照做,起身去洗手間將手上的血污清洗了一下。一出來就發現魏蘇蘇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走動,便問了句:“你怎么了?”
“我在想你這件事情要怎么掩蓋過去。”魏蘇蘇道。她并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也不認識什么人,自然一時間覺得焦頭爛額。
季初萬萬沒想到魏蘇蘇實在擔心這個。他有些怔然,很快就說:“你別擔心,我會處理。”
魏蘇蘇聽下腳步眼巴巴地望著他。只見季初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江云鶴:“云鶴,幫我個忙。”
魏蘇蘇呆住,這就是他的辦法?
“又怎么了?”江云鶴已經習慣了季初找他必有事這個規律,倒也沒什么意外感,只是隨口問了原因。
季初還沒有說話,一邊的魏蘇蘇跑過來搶答:“季初又惹麻煩了!”
“嗯?”江云鶴沒想到魏蘇蘇也在,有些意外,追問了一句:“怎么了?”
魏蘇蘇一把搶過季初的手機,將事情全部都交代了一遍。季初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并沒有制止。
江云鶴聽完有些頭痛,暗罵季初簡直就是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子,動不動就感情用事跑去打人。
他無奈的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一會你們將人送到醫院以后就可以先回去了,剩下的我會處理。”
末了,他又對魏蘇蘇叮囑了一句:“蘇蘇,你幫我看好季初,讓他這幾天安分一點。”一天天的就知道給他惹事!
救護車來的很快,沒一會就把重傷的牛名敬抬走了。但是魏蘇蘇看著季初身上的血污卻發了愁,這樣怎么出去啊?
季初卻是一把脫掉了上衣,里面只留了一件灰色背心,將他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他仔細的衣服上有血污的地方藏好,然后看向魏蘇蘇道:“這樣就可以了。”
但是魏蘇蘇卻黑了臉,他這樣豈不是將自己的身材和臉都暴露掉了嗎?他想引起騷動就直說!
魏蘇蘇咬牙切齒道:“你在這兒呆著不要動,我去給你買一件衣服!”
季初悶笑一聲,說道:“不用那么麻煩,我們走車庫。”說著,他便拉起魏蘇蘇的手走了出去,從另一個樓梯口往底下車庫走去。
等季初兩人走了以后,對面房間里的魏璐思也走了出來。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便趕緊跟了上去。
下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季初帶著魏蘇蘇七彎八拐的繞著路,魏璐思害怕被他們發現,跟的有些幸苦,最后還是在一個拐角的地方跟丟了。
魏璐思在周圍都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只能不甘心的打道回府。等魏璐思走了以后,季初拉著魏蘇蘇從另一個拐角里走了出來。
“你就是跟著她來的?”季初指了指遠處的魏璐思,問魏蘇蘇。
“對。”魏蘇蘇點頭,她剛剛居然忘了還有她的存在。
季初深深的看著魏璐思離開的方向一眼,但是那里早就沒有了魏璐思的身影。他拉過魏蘇蘇的手,說道:“我們回去吧。”
當天下午,江云鶴就從公司里趕到了牛名敬待的醫院里,然后將季初也叫了過去。魏蘇蘇硬是要跟上,季初也拿她沒轍,只好帶上。
到了醫院以后,三人在牛名敬的病房外見了面。江云鶴看著季初手上纏著的兩圈紗布,挑眉嘲諷道:“喲,你季初也有受傷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