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輕咳一聲,道:“是蘇蘇大驚小怪,沒什么大事?!?br/>
魏蘇蘇回到酒店以后才發現季初的手被牛名敬反抗的時候抓傷了,硬是摁著季初給他上了藥纏了點紗布,勒令他小心養傷。
因為這次是自己有錯在先,季初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被魏蘇蘇纏了幾圈,然后帶著這個造型來到了醫院。
江云鶴朝魏蘇蘇微微一笑:“蘇蘇,做的不錯。”
魏蘇蘇回以為微笑:“應該的?!?br/>
“那么,我們就說回這次的事情吧?!苯弃Q推了推眼鏡,銳利的眼神放到了季初的身上:“季初,這次要不是蘇蘇阻止了你,你是不是真的要打死人了?”
季初動了動唇角,囁嚅道:“這次是失誤?!?br/>
“是么?那我怎么聽說上一次要不是唐恒拉著你,你也差點把孫子俊打死了?”
魏蘇蘇聞言猛地看向季初,萬萬沒想到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失控。
季初無可反駁,只能垂著腦袋挨批。
但是江云鶴已經說不動了。加上之前自己說了再多,也不見得季初能聽進去多少,這一次他也就不想再廢話了,反正已經有了比自己更好的人選會去教育季初。
他將目光放到了魏蘇蘇的身上,他看到了魏蘇蘇眼里閃爍的怒火和深藏的擔憂,便又往上面澆了一桶油。
“季初,你要明白,你再這樣肆意下去,就算是江家季家都有護不住你的時候。你下次若是真的失手打死了人,你說我要怎么處理?我能做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把你送出國,然后你這輩子都回不來?!?br/>
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你可以不顧我們江家和季家,但是你總要想想你在乎的那些人吧?你難道想讓爺爺知道你失手打死了人嗎?”
“你好好想想吧。”
江云鶴說完以后,就以處理其他事物為由先離開了,只留下了季初和魏蘇蘇兩個人。
季初第一次生出了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魏蘇蘇的情緒,他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默默的站在魏蘇蘇的身邊一言不發。
他們幾個人過來的時候,牛名敬還沒有醒來,病房里嘀嗒響著的儀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活著。
負責牛名敬的主治醫生說,病人身上多處骨裂和軟組織挫傷,以及大出血,要是送的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設想。
這一次他好歹是保住了命,但是至于有什么后遺癥,還需要后續的檢查。
江云鶴將自己的助理留在了這里,讓他在牛名敬醒了以后第一時間通知他。也讓兩個人可以先回去,等人醒了再叫他們過來。
魏蘇蘇一言不發的拉著季初走了。兩人沉默的回了酒店,路上季初久違的再一次體會到了忐忑的滋味。
回到酒店的魏蘇蘇腳步并沒有停下。季初看著她平淡的臉色,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慌,卻又一時間找不到機會說話。
等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眼看著魏蘇蘇松開他的手就要進去了。季初心頭一跳,趕緊拉住她的手,試圖解釋:“蘇蘇,我”
“放開我。”魏蘇蘇回頭想瞪他,卻不知覺的紅了眼眶,聲音也開始哽咽:“反正你也不在乎我?!?br/>
季初急了,趕緊道:“我怎么會不在乎你,我”
“那你做事考慮過后果嗎?”
魏蘇蘇一句話就將季初堵的啞口無言,他沉默的看著魏蘇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魏蘇蘇卻是越說越委屈,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真的像江云鶴說的那樣了,我怎么辦?”
魏蘇蘇的眼淚就像是刀子一般割到了季初的心上,他一把抱住魏蘇蘇,將她緊緊擁在自己的懷里,顫聲道:“對不起。”
他從前沒有在乎過做事情的后果,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什么可牽掛的人。如今心尖上住了一個女孩子,季初才知道原來她的眼淚那么燙人,落在他的心尖燙出了疤。
她的一滴眼淚,就可以讓他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季初覺得此時自己心里難受的緊,這比他自己被打斷了骨頭還難受,他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讓魏蘇蘇哭了。
“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以后做事情一定會謹慎小心,再三考慮好了后果再做決定,你原諒我好不好?”
季初低低的嗓音帶上了祈求和討好的味道,就像是一只大狗狗可憐巴巴地在你面前搖尾乞憐,明明做錯了事情的人是他,卻讓別人有了一種負罪感。
魏蘇蘇再三告誡自己不能輕易的心軟,但是心里卻是很快就消了氣。魏蘇蘇氣自己如此的不爭氣,卻也沒有辦法再硬下心腸來教訓季初。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前的男人真是一個磨人的妖精,做錯了事情只要可憐巴巴的道個歉,天大的事都能被人原諒。
她斂了斂臉上的心軟,道:“季初,這可是你答應我的?!?br/>
見魏蘇蘇不再生氣,季初趕緊點頭:“嗯,我發誓?!?br/>
“男人的發誓有個屁用?!蔽禾K蘇翻著白眼說道。她伸手學著季初在他額頭上點了點,兇巴巴地說:“你要是敢有下次,我就分手!”
季初神色一凜:“絕對不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