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還錢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張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魏蘇蘇看出了她的不安,但是又問不出什么來,只好讓江云舟去問。
江云舟嘴乖會哄人,尤其知道長輩們愛聽什么話,經常將張月哄的眉開眼笑,有些時候他的話比魏蘇蘇的都有用。
江云舟很快就從張月嘴里套出了她是在為債務發愁,然后他轉頭就告訴了魏蘇蘇。張月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去怪江云舟,因為她現在一看到江云舟笑瞇瞇的那張臉,就討厭不起來。
魏蘇蘇問她:“嬸嬸,這次叔叔又欠了多少錢?”
張月見瞞不住了,也就只好說了:“唉,這次你叔錢了高利貸,一開始只是欠了一萬,利滾利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萬了!”
“嬸嬸,你為什么還要幫他還?你這些年還的還少嗎?”魏蘇蘇生氣道,在她看來,她嬸嬸根本不用做這些事情,她叔叔是生是死都是活該。
張月長嘆一聲:“你叔那個殺千刀的,把小文的學校地址給了那群要債的。我不還的話,他們就會去騷擾小文,你說我能這么辦啊。”
張月紅了眼眶,眼淚打濕了衣袖。她半生辛勞,從沒有休息過,常年的操勞讓她比同齡人更加蒼老,明明才四十多歲,看著卻像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魏蘇蘇很是心疼,她趕緊拿紙巾擦了擦張張月臉上的淚水,道:“嬸嬸,這筆債我幫你還了,你不要哭了。”
“這怎么可以!”張月厲聲拒絕道:“蘇蘇,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不要摻和。”
“可是”
“蘇蘇,聽嬸嬸的。嬸嬸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但是你掙錢也不容易,每個月就那么點錢,還要租那么大的房子,自己都不夠用,怎么還能幫嬸嬸還債呢!”
魏蘇蘇很想告訴張月,她現在的工資季初每個月越給越多,加上這個房子租金很便宜,她卡里還是挺富裕的,這么點錢完全拿得出來。
但是她看張月一臉的堅決,還是將這些話都吞回了肚子里。
看著張月一臉愁苦,魏蘇蘇也跟著發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江云舟舉起了手,道:“要不聽聽我的主意?”
魏蘇蘇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一臉希冀:“你有什么辦法?”
江云舟眨了眨眼睛,笑瞇瞇道:“找表哥啊,他主意多,一定有辦法。”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魏蘇蘇有些遲疑。在她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犯不著去麻煩季初。
再說,這件事在季初眼里看來簡直小的不能再小,他肯定是直接將錢給嬸嬸,和她之前的做法沒什么區別。
“蘇蘇姐,這可是你見外了啊。”江云舟一臉的不贊同,“你是表哥的女朋友,有問題找男朋友解決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有事都不找他,豈不是太見外了?表哥知道了肯定又會不高興。”
江云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魏蘇蘇還是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江云舟看不下去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就要打電話給季初。
魏蘇蘇來不及阻止,就在江云舟就要按下那個撥通鍵的時候,客廳里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兩人被聲音吸引,看向了張月。
張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人,高興地接了電話:“喂,小文。怎么突然給媽打電話了?”
“媽。”電話那頭的鐘文岳喊了一聲,聲音似乎有些疲憊:“爸欠的那筆帳,這個月的我已經還上了。”
“什么?!”張月大驚失色,著急道:“小文,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鐘文岳無力的笑了笑,說:“那些人來找我了,我正好手上還有一些錢正好夠,就給他們了。”
張聽了這話,哭著道:“對不起,小文。是媽媽連累了你。”
鐘文岳道:“媽,這和你有什么關系?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那個爸,要不是他,你也不用過的那么苦。”
“好了媽,別哭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要再操勞了,多休息休息。這筆債我會還上的。”
聽到鐘文岳這么說,張月哭的更兇了。魏蘇蘇見張月哭的那么傷心,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很快她們母子兩就通完了電話,張月還在不停地掉眼淚。魏蘇蘇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把眼淚擦干,詢問道:“嬸嬸,小文和你說什么了?”
張月哭著道:“那群殺千刀的跑去找小文要錢了。都是我太沒用了,害了小文。”
江云舟趕緊道:“嬸嬸,話不能這么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最大的問題還是你丈夫。只要你一天不離婚,你們就一天不得安寧!”
魏蘇蘇附和道:“對啊嬸嬸,我記得小文也在A城對吧?要是不遠的話,不如你叫他過來這里,問問他離婚的事情?正好我也想見見小文。”
張月被說動了,她止住了哭,看著魏蘇蘇道:“好,你等會,我這就電話給小文。”
電話接的很快,鐘文岳還以為自己的母親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說完,問:“媽,怎么了嗎?”
“小文啊,你還記得你大伯家的蘇蘇姐嗎?媽媽現在就在她家里,你要不要過來?你蘇蘇姐也想見見你。”
鐘文岳自然是記得魏蘇蘇的,她那曲折的身世也記憶猶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到對方是豪門,又不敢拒絕,只好道:“媽,那你等我一會。”
“好,媽媽跟你蘇蘇姐說一聲。”
張月跟魏蘇蘇說了以后,魏蘇蘇要了鐘文岳的微信,等他通過了以后,便將自己的地址發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