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岳是A城A大的學生,離這里有一些距離,他們大概等了二十來分鐘,才聽到了門鈴聲。
魏蘇蘇跑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秀氣的青年,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似乎有一些拘謹。
鐘文岳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女,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是自己記憶里的那個瘦削的女孩。但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喊了一句:“蘇蘇姐,你好。”
聽著這公式化的招呼聲,魏蘇蘇回以一個微笑:“小文,好久不見!不用那么拘謹的。”
聞言,鐘文岳的身體又僵了一份,道:“好的。”
魏蘇蘇看著他的反應有些好笑,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容易一板一眼的孩子。她側過身:“進來吧。”
“嗯。”
鐘文岳朝她點頭,進門換了鞋子,在魏蘇蘇的帶領下來到了客廳,坐的筆直。
自鐘文岳進來以后,江云舟就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著他。長得還挺斯文,一臉的書生氣,還帶著一副眼鏡,一看就是個書呆子。
他忍不住湊到魏蘇蘇的耳邊,輕聲道:“蘇蘇姐,你這個弟弟,一直都這么正經的嗎?”
魏蘇蘇小聲回答:“我也不清楚,明明小時候挺愛笑的。”怎么長大了以后就成了木頭了呢?
對于鐘文岳的到來,最開心的就是張月了。她仔細的打量著自己許久沒有見的兒子,發現他比上一次見面又瘦了很多,不禁心疼的紅了眼眶。
鐘文岳有些無奈的笑了:“媽,你怎么又哭上了?”
江云舟也出聲道:“嬸嬸,看到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哭呢?要高興的笑啊。而且,你還要事情沒有說呢。”#@$&
鐘文岳早就注意道了和魏蘇蘇坐在一起的江云舟。等他出聲的時候才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在看到江云舟的臉時他有一絲怔忪,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兒見過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江云舟對上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鐘文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也朝江云舟歉意一笑,然后移開了目光。
魏蘇蘇趕緊接話:“是啊嬸嬸,還是事情重要。”
“看我,都老糊涂了。”張月擦了淚,對鐘文岳說道:“小文,媽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媽媽想和你爸爸離婚,你同意嗎?”%&(&
張月一臉忐忑的看著鐘文岳,哪怕他表露出一絲的不愿,她都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鐘文岳居然笑了。
張月已經很久沒有再自己兒子的臉上看到這么開心的笑容了。鐘文岳拉過張月的手,高興道:“媽,你終于想通了嗎”
張月有些意外:“小文,你這是答應了?”
“當然。”鐘文岳回道:“媽,你早就該和那個男人離婚了,而不是拖到現在。不過現在也不晚就是了。”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些年為他做那么多。媽,你受的苦夠多了,別把自己綁在一個渣男身上。”
一旁的江云舟忍不住在魏蘇蘇耳邊嘀咕:“那不是渣男,那是垃圾男。”
魏蘇蘇重重點頭。
鐘文岳的回答讓張月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高興。但很快鐘文岳又注意到一個會阻礙他們離婚的問題:“媽,你要做好和那個男人打官司的準備,他肯定不會輕易和你離婚的。”
“為什么?”
“因為嬸嬸你和他離了的話,他就不能在家躺著等吃,債也沒人幫他還了啊。”江云舟說道。
“那這可怎么辦啊?”一聽到官司,老實本分了一輩子的張月有些慌了,在她的印象里,打官司是很嚴重的事情。
“沒事的嬸嬸,還有我呢。”魏蘇蘇道:“我會幫你們的。”
鐘文岳將目光放到了魏蘇蘇的身上,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怯懦又瘦小的女孩了,如今她眼里綻放出的光芒,比太陽還要耀眼。
這樣的話,他倒是欠了魏蘇蘇一個人情。
但是,若魏蘇蘇真能幫他們擺脫那個男人,也未嘗不可。他已經受夠了現在的日子了。
很快,他朝魏蘇蘇感激一笑:“那么,我就先謝謝蘇蘇姐了。”
“不客氣。”魏蘇蘇笑道。張月曾經幫了她那么多,這次就當是她對這個善良的嬸嬸一點小小的報答。
聊完了,鐘文岳就提出要先回學校去。張月本來也想離開,因為她已經麻煩了魏蘇蘇那么多天了,不想再留在這里。魏蘇蘇再三挽留都沒用,只好送她回去。
江云舟也跟上去了。鐘文岳也提出想去看看他母親現在住在哪里。張月拗不過這三個孩子,只好帶著他們去了她租的房子。
出租車七彎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個平房區。他們又跟著張月走了好一會,才來到一個總面積不到十平方的小房子里。
房子里的東西并不多,除了換洗衣服和廚具以及一張床以外,便什么都沒有了。因為張月收拾的勤快,所以看起來除了過于狹小以外,并不會凌亂。
這樣一個小的空間容納了四個人,瞬間顯得更加擁擠。鐘文岳自進來以后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這個房子還沒有他在學校的宿舍大。
江云舟更是詫異,他從來沒想到這么點地方還能住下一個人!?他家里的衛生間可能都比這大不少。
張月看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趕緊說道:“你們別看這房子小了點,但是租金便宜啊,而且就我一個人在這兒住,足夠了。”
魏蘇蘇曾經也住過這么小的房間,深知到底有多不容易。于是她堅持道:“嬸嬸,你還是來我家住吧,這里實在是太小了。”
張月正想反駁,就聽到鐘文岳開口道:“媽,要不這樣。你真的過意不去就把租金給蘇蘇姐,就當是再她那里租了一個房間,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