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魏蘇蘇,我看你腦子真的是生銹了,我記得我讓小文告訴過你?!?br/>
“別打了!再打真傻了!”魏蘇蘇捂著頭哀呼,“不說就算了,干嘛打人。而且我很少和小文聯系啊?!?br/>
梁恒秋白了她一眼:“我和小文早就認識了,他是我高中學弟,我和他也是高中同一個奧數組的。他大學也是我學弟,你說我會不認識他嗎?”
“你們還真有緣分?!睆母咧械酱髮W都是一個學校,這就是學霸之間的吸引力嗎?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初中畢業以后,都過的怎么樣?”
他和魏蘇蘇是初中同學,但是初二才分到了同一個班。那時候魏蘇蘇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校,整個班的人都不喜歡她,包括本該公平的對待每一位學生的老師。
當時他被他那個當班主任的爹,安排成了這個看起來陰郁又寡言的女生的同桌。他都做好了郁悶一個月的準備了,卻在那一個月里,發現她根本就不是傳聞里的那樣。
那也是梁恒秋第一次體會到了,流言蜚語對一個人的傷害是有多大;以及,校園暴力是多么的可怕。
她身上每天都會有新的傷,桌子課本都會被涂鴉和毀壞,她為了不波及到他,主動將兩人的桌子分開了能讓一個人通過的距離。
有些時候他放學晚了,還能親眼目睹她被學校里的小混混們霸凌的場面。
后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動幫魏蘇蘇輔導功課,在她早上沒寫完作業的時候把作業給她抄,放學和她一起回去,只為了讓那些人知道,魏蘇蘇不是孤單一個人。
可能是因為他爹是年級主任的原因,他沒有像其他幫助過魏蘇蘇的人一樣,被人傳流言,或者是也被欺負。
但是他只和魏蘇蘇一起度過了一個學年,初三的時候,他被調到了尖子班,忙碌的學業也讓他無暇再去顧忌。
等上了高中以后,他就徹底沒有了魏蘇蘇的消息。
“我啊,一般吧。”
身邊少女帶著點猶豫的聲音,將他從記憶中拉回了現實。魏蘇蘇用手點了點下巴,作思考狀:“我說過的好,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太慘又不至于,還是有一些好事情的?!?br/>
他知道魏蘇蘇不愿多說,也就沒有勉強,將這一章揭過:“是么,那就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部分都是互問互答,在哪兒工作?最近過的怎么樣?兩人之間并沒有因為長時間的不聯系而變得生疏。
到了醫院門口,魏蘇蘇一眼就看到了在前面等候著的車,歡快地向梁恒秋告別:“班長,我先回去了!下次有空聊,再見!”
“嗯,再見?!绷汉闱锏哪抗庾冯S著一陣輕風似的從他身邊離開的少女,看著她上了一輛瑪莎拉蒂,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被虐待的小姑娘,而是高高在上的魏家大小姐。
他無聲地笑了笑,直到看不到車的影子了,才掉頭回了醫院的停車庫里。
回到別墅,魏蘇蘇問了問王姨季初回來了沒有。王姨告訴她季初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回來了。
說完,王姨擔憂地補了一句回道:“蘇蘇小姐,我剛剛看表少爺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br/>
“臉色不好?”魏蘇蘇愣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那季初現在在哪兒?”
“表少爺一回來,就上樓了。我也沒有仔細看他去哪兒了?!碑吘巩敃r季初的臉色沉的可怕,沒有人敢湊上前去問他。
“那我上去看看。”
魏蘇蘇上樓敲響了季初書房的門,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悄悄地打開往里面看了一眼,卻發現里面并沒有人。
她關好門,走到了季初的房間門口,敲了三聲依舊沒有人回應。她同樣打開房門,里面一片黑暗,卻依稀可見落地窗前坐著一個人影。
魏蘇蘇輕輕喚了一聲:“季初?”
但是季初并沒有回答他。過了一會,魏蘇蘇小聲道:“我進來啦?”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答,要不是季初不可能坐在椅子上睡覺,她都要懷疑季初去夢會周公了。
她輕聲走了過去,走到季初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道:“季初?你怎么了?”
季初僵硬地抬起了頭,看向魏蘇蘇,就像是一個年久失修的機器,努力的揚起自己的頭顱。
他張了張嘴,低啞的嗓音宛如一臺破損的鋼琴,音色如故,卻失了美感:“蘇蘇,你回來了?!?br/>
季初的狀態比魏蘇蘇想象中的嚴重多了。她忍不住湊上前去,俯下身與他平視,但是昏暗的光線讓她沒有辦法看清季初的神情。
她感覺到季初此刻的情緒似乎很低落,忍不住主動擁抱住他,輕聲問道:“季初,是出了什么事么?”
“沒什么?!奔境趸乇ё∷?,溫暖的觸覺讓他從思緒中抽身回來。他將魏蘇蘇緊緊摟進懷里,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低聲道:“我只是再想,為什么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魏蘇蘇笑開,眼中匯聚著溫柔的暖意,說道:“曾經的我太糟糕了,我還不想你遇到呢?,F在這樣就很好了?!?br/>
“不,一點都不好?!奔境醴瘩g她,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要是我早點遇見你的話,要是我當時沒有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