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梁結束后,徐靖南和葉大昌等人把正梁用繩將抬上屋頂。</br> 這時候,鞭炮齊鳴,上梁的眾人還唱起了上梁歌,最后高喊“大吉大利!”</br> 將正梁放平穩后,作為主饒徐靖南還要將親朋好友送來的“五谷彩袋”搬到屋頂,放在梁的正中,并將紅布披在梁上。</br> 這些五谷彩袋中裝有紅棗、花生、米、麥、萬年青等,寓意“福、祿、壽、喜,萬古長青”。</br> 掛好彩袋后,就到了接包的儀式了。</br> 這包是指紅布包,里面放著也是各種有吉利寓意的果子,如桂圓,花生,紅棗等。</br> 而接包,就是葉大昌一邊著吉利話,一邊將布包拋入徐靖南雙手捧起的籮筐中,寓意接住財寶。</br> 等接包儀式完成后,就是最熱鬧的“拋梁”啦。</br> 徐靖南和葉家人將糖果、花生、饅頭、銅錢、“金元寶”等從梁上拋向四周,讓前來看熱鬧的男女老幼爭搶。</br> 人越多越好,意為“財源滾滾來”,在拋灑這些東西時,也少不了要唱詞,許多的吉祥話。</br> 待拋梁結束后,就是設宴款待幫工和親朋好友,并分發紅包啦,至此,整個上梁儀式才結束。</br> 葉青雨從頭到尾地參與了一遍上梁儀式,在心底一遍遍的感慨古代的禮法好繁瑣,好隆重,讓她大開眼界,也覺得很是新奇。</br> 不過,她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了!</br> 因為也是真的累。</br> 等將所有的賓客送走之后,葉青雨都要累癱了。</br> 因為她是新房的女主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來拿主意,也需要她招待賓客。</br> 而且今在家里設宴,即便有幫廚的,還有許多族人幫忙,也需要她操持很多瑣碎的事情,里里外外的跑來跑去。</br> “青雨,累壞了吧,你快別管了,剩下的我們來收拾就好了。”春丫娘沖她笑著道。</br> 春丫娘剛出月子,不過,她身子骨好,月子里養的也不錯,所以,整個人精氣神都不錯,跟著忙活了一,也不見她累。</br> “是有些累,謝謝嫂子。”葉青雨感激道。</br> “你跟我還客氣啥啊!”春丫娘笑著嗔怪地看她一眼,</br> “我們一家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不提你救了我和虎蛋一命,就我公公幫助蓋房子,你們可是給了三十兩銀子的工錢,也太多了!”</br> “這都是應該的,這房子我們沒花一分心思,都是三大爺前前后后的忙活,我和靖南都覺的過意不去,三十兩不多的。”</br> 葉青雨微笑著道。</br> 春丫娘還是一連了好幾個謝謝,笑咧嘴地道,</br> “有了這些銀子,鐵根想娶媳婦就松快多了,還能給他辦的好一些,多給女方家一些聘禮,讓親家高看一眼。”</br> “那你還要去做奶娘嗎?”葉青雨問。</br> “不去了。”春丫娘笑著擺擺手,“你們拿出豆腐坊,還教給大家怎么做豆腐和腐乳。</br> 我們都相信鐵定能靠這個賺很多銀子,我可以安心在家帶娃做農活了,不用再去做奶娘,我也舍不得離開兩個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