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靖南終于給葉青雨弄干了頭發,她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身上都迷糊地睡了一覺了。</br> “擦干了沒有啊?”葉青雨睡眼惺忪地問,聲音帶著尾音,勾地徐靖南心癢癢。</br> “嗯,干了。”徐靖南用手輕輕摸了一遍她的頭發,動作里帶著濃濃的珍視和柔情。</br> “我剛好像睡著了,明你一點都沒弄疼我。”葉青雨打了個哈欠,仰著臉沖他笑了笑,</br> “給我擦頭發,是不是很累?”</br> “不累。”徐靖南搖頭,再擦半個時辰都不累。</br> 看著葉青雨軟軟的,信賴的靠在自己身上睡,徐靖南心都要化了,又酥又麻,恨不能將所有好東西都給她。</br> 再對她好一點,將她寵上。</br> “那以后只要你有空,你就給我擦頭發好不好?”葉青雨又問。</br> “好。”徐靖南摸摸她柔軟的發,心里也一片軟,求之不得。</br> 葉青雨笑瞇了眼睛,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下,聲音軟軟的,</br> “很晚了,你快點去睡吧。”</br> 徐靖南沒動,還是盯著她,眼里有一簇火苗在跳動,他低下頭,第一次親她,印在她的發間。</br> 葉青雨無法真切地感受,但是,卻覺得心尖燙的很,她的臉都紅了。</br> 徐靖南克制地沒有伸出手去摸她羞紅的臉頰,而是啞聲,“晚安。”</br> “晚安。”葉青雨低著頭,將他往外面推,關上門后,一顆心還撲通亂跳,不正常的很。</br> 躺到床上后,葉青雨捂著自己發燙的臉,心想不應該啊。</br> 徐靖南就親了下她發間,她就這樣了?</br> 不科學!</br> 葉青雨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然后就睡著了,還睡的很香甜。</br> 而徐靖南興奮地失眠了大半夜,腦子里想的都是葉青雨,然后又將兩人成親的日子算了一遍又一遍,心煩地想時間怎么過的這么慢。</br> 四五后,羅惜君帶著冬桃綠柳,還有兩輛馬車的行李,來到了東萊鎮,算是投奔葉青雨。</br> 不過,她不在醫館住,在來之前,她就讓人在醫館附近買了一處一進的宅院,將宅院收拾好了,她才帶著冬桃綠柳過來。</br> “你怎么沒提前一聲啊,我也好幫忙。”葉青雨知道她什么都準備好了后,驚訝地嗔怪道。</br> “用不著。”羅惜君搖頭,淡淡地道,“我雖是孤女,但手頭有人也有銀子,沒你想的那么慘。”</br> “你還有外祖家呢,怎么算孤女啊?”葉青雨皺眉反駁。</br> “葉大夫,你不知道,我家姐的舅母可過分了,我家姐名聲太壞了,逼著我家姐主動和他們斷絕關系,可真是氣死人了!”</br> 冬桃立刻道,因為又氣又怒,雙眼通紅。</br> “沒什么可氣的,本就是預料中的事。”羅惜君很平靜地道。</br> 葉青雨見她這看破紅塵的冷淡樣,心憂地皺起眉頭,</br> “惜君,你今后有何打算?”</br> “和你一起開醫館,你看病,我制藥。”羅惜君頓了頓,又道,“其實,我更喜歡制毒藥。”</br> “……”葉青雨,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