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又給你布貓,還給你糕點吃,這又給你漂亮的頭繩,還給你梳了頭發,大姐姐對你這么好,你還害怕大姐姐嗎?”葉吳氏笑問女兒。</br> “不怕啦!”小妞搖頭,小臉滿是認真,奶聲奶氣地道,“大姐姐很好,笑起來好看,對小妞也好。”</br> 葉吳氏幾個人都不禁笑了,這小孩子的喜惡就是這么簡單。</br> 小妞從娘親和奶奶她們這得到了夸獎后,又跑去找爺爺和大哥,等家里的每個人都夸了她,她才心滿意足了。</br> 葉青雨在一旁看著直想笑,相比于小妞的天真爛漫,還有小臭美,小寶這孩子就成熟多了,自尊心還很敏感,對人的戒心也很重。</br> 她一直想和他說話,可他都對自己愛答不理的,若不然就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她,一個才六歲多的孩子,也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多心思。</br> 等天又黑了一些的時候,葉大河和葉青峰從山上回來了,兩人的竹籠都沉甸甸的,還背著一捆柴,看樣子是滿載而歸。</br> “爹爹,你快看,我有可愛的布貓了,還有漂亮的頭繩呢,都是大姐姐給我的。”</br> 小妞看見葉大河,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往他跟前跑,又向他顯擺一番。</br> “哎呦,這么可愛的布貓!頭繩也好漂亮??!不過,還是我們的小妞最好看啦!”</br> 葉大河彎下腰,將女兒給抱起來,笑呵呵地夸贊道。</br> 不愧是親爹,最了解女兒的小心思,小妞被夸的咯咯咯咧嘴笑,抱著葉大河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蹭了一臉汗,又嫌棄地嘟嘴說,</br> “爹爹的汗,臭臭。”</br> “對,爹爹不能把我們香香的小妞弄臭了,爹爹這就去洗臉。”葉大河笑著說道,將女兒給放下來。</br> 聽女兒的話,她顯然已經被青雨給收服了,開始喜歡這個大姐了。</br> 葉大河對此,一點也不意外。</br> 如今的大侄女,變的溫柔又體貼,還會說話,處處為家里人著想,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她。</br> “大姐,小妞手里的布貓是你做的嗎?”葉青峰仔細看完妹妹手里的玩偶,眼睛亮晶晶地跑到葉青雨身邊問道。</br> “嗯,是我用那些碎布頭做的,你也想要?”葉青雨見他滿頭的汗,便掏出手絹,溫柔地替他擦擦汗。</br> “大姐,我臉臟,你別給我擦了,我一會兒去洗洗就行。”葉青峰笑嘻嘻地向后躲了躲,“我不是想要這個,我是想著這東西應該能賣錢,小孩子鐵定喜歡。”</br> “你也是小孩子呢。”葉青雨笑著說道。</br> 小弟看到那個布貓,一下子能想到賣錢,真不愧是個小財迷,還是個生意經。</br> “我過年就十二了,不小了!”葉青峰挺了挺胸脯,又說回到那布貓身上去,“大姐,做這個麻煩不?一個要多久做好?”</br> “要看大小。小妞拿的那種,一個時辰,我可以做一個。”葉青雨說道,然后又帶著一絲考驗味道地問,</br> “你想著要賣給誰,賣多少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