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南聞言,點點頭表示贊同。</br> 皇上都來這好幾了,還不去犒軍,是有些不過去了。</br> 不過,徐靖南想的是犒軍,但是,皇上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道,</br> “我們既然要朝大魏開刀了,朕不能讓這里的將領扯二哥的后腿。”</br> “五弟,你這是要換將領?”徐靖南聞言,微微皺眉問道。</br> “對,那張銘雖然識趣,不來找二哥的麻煩,但是,他不會信任二哥,也不會聽你的。”</br> 皇上道,</br> “對大魏的一切策略的制定,我只信二哥的,朕要任命你為統帥,哪怕不是明面上的,也要讓你成為十萬蜀軍的實際掌控者。”</br> 徐靖南因為皇上的一如既往的信任而心暖,在這一刻,他為自己謀劃的后路而心生出一絲的愧疚。</br> 但是,他并不后悔,而且,還會一直完善后路,而不是停止他的練兵計劃。</br> 其實,這些年,他練的第一批士兵已經讓他們退伍了,其中有一部分人就去了大魏,為他收集大魏的消息,從事一些危險的活動。</br> 而這些早些就安排去大魏的人員,也是他謀劃大魏的信心所在。</br> “五弟,我不適合做蜀軍的統帥。”徐靖南道。</br> “唉,朕明白。”皇上嘆了一口氣。</br> 想到這些年一些大臣還是不死心,就盼著他和二哥反目成仇,他這心里就來氣!</br> 也是因為有這些大臣的存在,讓皇上明白他的那些兄弟們恐怕還有不老實的,就想挑起他和二哥的戰火,想從中漁翁得利,搶奪他的皇位。</br> 皇上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愿!</br> 就是他們都反目了,他和二哥二嫂也不可能成為仇敵的。</br> 皇上收斂了氣憤的心思,想了想開口道,</br> “所以,朕想了想,梁愷還是最合適的人選。</br> 而且,此一時彼一時了,梁愷他們這幾年抗擊北蠻立了大功,朕想調動他來這當統帥,也無人能什么他德不配位了。”</br> 一開始,梁琪女扮男裝從軍的事,可是讓滿朝文武各種抗議,尤其是那些迂腐的文臣,還要以死相逼讓皇上將梁琪給撤了。</br> 皇上態度也很強硬,就是不撤,就是要鼓勵女子出來做事,誰以死相逼都不好使。</br> 不過,梁琪也很爭氣,很快就在北蠻的一次進攻中,斬下對方大將的頭顱,立下了頭功!</br> 這份戰功傳回來后,讓朝中反對的聲音頓時消失了大半,尤其是那些武將,就更沒話了。</br> 人家巾幗不讓須眉,上戰場比他們男人還厲害,還有啥好抗議的。</br> 再抗議,那就是自己眼紅,沒本事,還嫉妒人家,故意使絆子。</br> 而且,北蠻那邊聽自己的頭領居然被一女人給殺了,倍感恥辱,還沒準備好就再次發動報復攻擊,自然又被打敗了!</br> 梁琪再次立了大功。</br> 皇上覺得梁琪太給自己爭氣了,高胸提升她為三品大將軍,穩穩地壓絕大多數男人一頭。</br> 所以,這一兩年來,反對女子出門做事的聲音都了許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