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八將徐靖南交代的事情,完完本本地了一遍。</br> 梁琪也在一旁聽著呢,她知道這第二條路,其實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這是靖南哥和青雨嫂子為她選的一條更好的路。</br> 所以,聽完這里面的是非曲折,明白了徐靖南和父親他們?yōu)榇俗龀鰜淼臓奚虹饕活w心暖暖的,也沉甸甸的。</br> “爹,你因此沒了統(tǒng)帥的位置,你怪不怪我啊?”梁琪問。</br> “你以后多聽話,少氣我一點,我就不怪你了!”梁愷故意道。</br> 實則,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什么統(tǒng)帥的位置,讓他選,他也選擇第二條路,而且,梁愷覺得,這第二條路是他自私的選擇,靖南根本沒必要道歉。</br> 只有選第二條路,他的女兒和兒子才能光明正大地活著,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br> 而這第二條路,讓他失去了幫助和回報靖南的機會,讓蜀中邊關(guān)統(tǒng)帥的位置落到了外饒手中,給靖南他們增加了麻煩。</br> “我若是能去蜀中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報答靖南哥和嫂子了。”梁琪又道。</br> “少將軍,你當(dāng)好這個女將軍,再立個大功勞,就是對王妃最大的報答了。”凌八笑著開口,將葉青雨想要女子出來為官的想法給了出來。</br> “王妃就是想讓你給下的女子做一個榜樣,也告訴男人們,你們巾幗不讓須眉,絲毫不比男兒們差!”</br> “哇!論魄力,還是我青雨嫂子最厲害!”梁琪聞言,立刻真心地贊嘆道,“她才是我的榜樣呢!”</br> “瞧瞧,安王妃對你的期待多高,你可不能辜負(fù)了她。”梁愷立刻借機敲打女兒。</br> 梁琪將自己的胸口拍地啪啪響,保證道,“我絕對不讓她失望的!”</br> 另外一邊,京城。</br> 葉青雨和徐靖南他們準(zhǔn)備離開京城,回蜀中了,同行的有葉家的眾人。</br> “惜君,你和兒子就住一個月,我下個月去接你們好不好?”葉青書抱著自家抱子,站在船頭,不舍地問道。</br> “你若是下個月親自來接,我們就跟你回來。”羅惜君,“兒子給我,你快下船吧。”</br> 葉青書算了算日子,下個月就忙完皇上的登基大典了,向皇上請求去蜀中巡視,找個理由兼?zhèn)€皇差,完全有這個可能。</br> “行,那你和兒子等我,我親自去接你們回來。”葉青書親了親兒子的臉蛋,將他放下來,又不舍地沖兒子,“要記得想爹爹。”</br> “嗯,想爹!”虎子還是很給自己的親爹面子的,重重地點點頭,樂地葉青書見牙不見眼。</br> 羅惜君見他這傻樣,也不由笑了笑。</br> “夫人,不能光兒子想我,你也要想我。”葉青書被她笑的心癢癢,更不舍得讓她離開了,抓著她的手不撒開,還悄聲甜言蜜語。</br> “松開。”羅惜君嬌嗔地瞪他一眼,“青雨他們就等著我們了,你快下船吧,別耽誤事。”</br> 葉青書往船艙那邊瞧了瞧,見大家都瞧著他們,臉上帶著笑,而且,寶還跑過來,</br> “大哥,你不舍得我們,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