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用考慮梁愷父女怎么想了,二哥和二嫂替他們做決定吧。若沒你們求情,這欺君的事情爆出來,朕可不會饒恕他們。”</br> “那就選第二條。”徐靖南道。</br> “二哥,二嫂,你們可想好了?”皇上又向他們確認了一次。</br> “嗯,想好了。”徐靖南點頭,“我和你二嫂回蜀中后,又不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就算是和我不對付的龐域做統帥,他也不可能管到我頭上來。”</br> “嗯,他敢對二哥不敬,朕就下詔書訓斥他,再換個人。”皇上極為護短地道。</br> 徐靖南笑了笑,“好。”</br> “皇上,你要什么時候公開阿琪女扮男裝從軍的事情啊?”葉青雨關切地問道。</br> “趕早不趕晚,就明日早朝吧。”皇上道,“二哥二嫂,你們晚兩離開京城,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再走。”</br> “好。”葉青雨和徐靖南點頭。</br> 翌日早朝,皇上公開了梁琪女扮男裝的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嘩然,文武百官很是震驚。</br> 尤其是那些言官和禮部官員,立刻上表,請皇上一定要從嚴處理這等欺君大罪。</br> 但是,接下來皇上做出的決定,更是讓這些文武百官們震驚。</br> “忠義伯府,縱然有欺君之罪,但是,他們世代忠良,讓家中女子上陣殺敵更是無奈之舉,只因家中善戰的男兒皆戰死,這是何等的忠烈和凄慘!</br> 若是朕只看到了他們的欺君之罪,而忽視他們保家衛國的功績和犧牲,那該讓這些守衛邊關的士兵們多么的心寒!”</br> 皇上開口道,</br> “所以,朕決定寬恕梁琪的欺君之罪,保留她的將軍職位,以寬慰忠義伯府世代英杰之靈。”</br> “皇上圣明!皇上仁慈!”</br> 在其他官員因震驚而處在懵逼的過程中時,趙南梟和徐靖南率先上前,對皇上叩拜感激。</br> 緊接著,就是武將們紛紛跪下,大喊皇上英明。</br> 皇上剛才的那一番話,就像是一股暖流注入到他們的心底,讓他們這些武將們更愿意去拼命效忠皇上了。</br> 眼見武將們都同意了,一些文官也紛紛跪下了。</br> 但是,依舊有那兩三個文臣出言反對,他們的理由是女子做官,有違禮教,不能容忍!</br> 皇上真要這么做了,絕對會讓下人恥笑的!</br> “愛卿,你下人都會恥笑?朕怎么覺得不太對呢。”皇上看著下面氣急敗壞地老官員,不慌不忙地道,</br> “不其他人,就剛才同意朕決定的其他人,你們,讓女子為將軍,這事可笑嗎?”</br> “皇上,微臣以為,只要有將才,能夠抵御外敵,即便是女子又何妨!”趙南梟第一個出言支持。</br>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笑著道,</br> “英國公所言極是,巾幗不讓須眉。不其他的,就朕的二嫂,安王妃,父皇在時,對她也是贊不絕口。</br> 她一年給國庫賺的銀子就有上百萬兩,而且,蜀中那個荒涼的地方,在她手中不過三年就變的猶如江浙一帶富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