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收了他的兵權,再給他治理權讓他變的嬌狂,從而抓住安王僭越的把柄,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安王了。</br> 這些想法,都是不喜歡安王的那些大臣們的念頭,也是他們為皇上規劃好的處置安王的道路。</br> 可以他們也是為皇上操碎了心啊。</br> 徐靖南根本不管這些大臣們是怎么想的,見皇上給他出了氣,也表明了態度,便也拱手道謝,</br> “多謝皇上為微臣做主。微臣這次過來,是向皇上來辭行的,微臣打算五日后離開京城。”</br> 皇上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br> “二哥,你和二嫂不能這么急著回去,怎么也要參加完朕的登基大典再離開。”</br> “皇上登基大典,萬眾矚目,不差我們,既然父皇留下遺詔,讓我們返回蜀中,我們在京城逗留太久,那就是違背先皇遺詔了。”徐靖南開口道。</br> 皇上聞言,不舍得嘆口氣,然后讓其他大臣都退下了,他想和徐靖南心里話。</br> “二哥,你是不是怪我了?父皇的那道旨意,我并不知情,我聽到后,也很震驚。”</br> 等那些大臣都離開后,皇上沖徐靖南問道,也不自稱朕了。</br> 自從趙南梟宣布完那道遺詔后,兩人還沒有私下里認真地交談過呢。</br> “五弟,你瞎想什么,我當然知道你不知情。”徐靖南笑著看向他,“我也沒有怪你,我們急著離開,是因為你二嫂的身子拖不起。</br> 若是再晚一兩個月讓她遠行,就更艱難了,不如早點離開。”</br> 皇上聽到他的話,并沒有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而是嘆了口氣,</br> “二哥不怪我,但是我自己怪自己,之前好讓二嫂安穩地留在京城生孩子,還能和家人團聚。</br> 但是,現在我當了皇上,卻是依然做不到自己承諾的事,無法讓二哥和二嫂過的無憂無慮。”</br> “五弟,你不用這么的自責。”徐靖南聽他的這么情真意切,心底也很感動,也沖他掏心窩子的話,</br> “我對父皇的遺詔并不意外,你和我都知道,父皇不放心我,畢竟我從不長在宮里,我的生母又是北寧王的側妃,而我在軍中又有威望。</br> 若不是五弟登基做了皇上,其他任何人坐在皇位上,都容不下我,我和你二嫂的下場不會多么好。</br> 但也就因為五弟你坐上了龍椅,我和你二嫂真的很開心,也很安心,覺得自己終于能過瀟灑的日子了。</br> 所以,即便不能回京也無所謂,即便被滿朝的大臣猜忌我也不怕,因為我相信五弟會一直相信我和你二嫂對你絕無傷害之心。”</br> “在這世上我不信任何人,也信二哥和二嫂。”皇上抓著徐靖南的胳膊道,</br> “二哥,若我哪忘恩負義,被皇權迷了心智,要對你們動手,你們也不要束手就擒,直接反了朕,那也是朕該受的。”</br> “……”徐靖南。</br> 行吧。</br> 五弟和自己的夫人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br> 但是,這話他還是別告訴五弟刺激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