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葉青雨一臉驕傲地,“別看我大弟斯文秀氣,平日寡言少語,實際上他是個有謀算的狐貍,點子多著呢,是做官的料。”</br> 葉青雨將昨晚上大弟給她分析的那番話講給徐靖南聽,然后微抬下巴,一臉驕傲嘚瑟地問,</br> “如何?我大弟聰明吧?”</br> 她這炫弟狂魔的樣,讓徐靖南看的好笑,點點頭道,“嗯,確實聰慧。”</br> 比他徒弟寶強。</br> 寶也聰慧,卻比較耿直些,不過,寶內有韌勁和熱血,這樣的性子,倒是也適合學功夫。</br> 兩人笑笑間,也將那一叢當歸給挖完了。</br> 葉青雨一看這數量,不由笑瞇了眼,“曬干后,感覺還能有三斤重的樣子,這種年份品質的當歸,可是上上品。</br> 一斤呢,大概可賣七八兩銀子,我留半斤制藥,賣兩斤半,這就快二十兩啦!發財啦!”</br> “可夠還債了?”徐靖南問。</br> “嗯嗯,還差三兩,隨便賣賣布玩具就夠了。”葉青雨笑著點頭,</br> “咱們再往前去吧,再找找有沒有別的藥材,多賣點錢,也可改善家里的條件,或是再買上兩畝田,還有徐大哥要吃的山珍海味,這都是銀子啊!”</br> 徐靖南見她絮叨了這么多,除了想著家人,還沒忘記他,心里一陣妥帖,暖暖的,可心尖又有些發癢。</br> 倆人走的很慢,葉青雨不時地看向兩邊,時不時地就停下來,采摘一些其他的藥材。</br> 這些藥雖不及當歸值錢,但都是她想儲備的常用藥和必需藥品,不是為了賣錢,而是制藥丸用。</br> “前面有你想找的腐木,去瞧瞧?”徐靖南突然開口道。</br> 葉青雨將摘的草藥放到竹簍里,抬起頭,眼睛發亮地朝四周看了看,“在哪里啊?”</br> “徑直往前,跟我來。”徐靖南著,帶她往前走了百來米,葉青雨終于看到了前面的朽木,沖他豎了豎大拇指,真是好眼力。</br> 走到跟前,葉青雨看到在朽木根上生長的幾個赤芝,驚喜地笑咧了嘴,“竟然真的有赤芝!太棒了!”</br> “這是靈芝?”徐靖南也蹲下身,看著那暗紅色的半圓形柄狀的東西。</br> “嗯,這叫赤靈芝,是屬于靈芝科內常見的一種,是種補藥,因為稀少,比當歸要貴的多。”葉青雨心翼翼,對待寶貝一樣的將它們給采摘下來,</br> “還好我準備了一個木匣子,就為了放這種靈芝寶貝兒的。這么好的赤芝,我都不想賣了,留著給家人補身子用,當然還有徐大哥了,你也要補一補。”</br> 徐靖南眉眼柔和地看她一眼。</br> 葉青雨沒注意他的眼神,只專注的采赤芝了,她覺得讓徐靖南帶她來深山,真是太正確了。</br> 這簡直就是通往富裕的一條捷徑,深山里好多寶啊!</br> “這數量很少。”徐靖南見就只有十幾個赤芝,便道。</br> “稀少才珍貴呢!這已經不少了!”葉青雨,“這東西是一兩重就能賣三兩銀子,不是按斤賣的。”</br> 徐靖南點點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