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凳只有四個,明顯不夠,葉青雨他們又吩咐丫鬟拿三把凳子給擺出來。</br> 等簡單地將這一處涼亭布置好了,葉青雨才有閑心打量涼亭四周的景色,發現遠處也是青山環繞,裊裊煙霧籠罩,景致不錯。</br> “這里環境不錯啊,我們可以當出來郊游了。”</br> 葉青雨完,便笑著招呼點點和鬧鬧,喂他們吃零水果,又喝了些水,又帶著他們在四處轉了轉,還摘了些野花和狗尾巴草回來。</br> “靖南,我記得你挺會用狗尾巴草編東西的,來,你給兒子們編一些動物。”葉青雨笑著道。</br> 徐靖南笑著將那些狗尾巴草拿過來,在點點和鬧鬧好奇又驚奇的目光下,將其編成狗和兔子,一人給一個。</br> “哇。”點點和鬧鬧拿在手中,眼睛都瞪大了,一臉贊嘆,“爹爹好棒!”</br> 倆孩子幾乎從長在王府中,還沒玩過這種窮孩子才玩的狗尾巴草,所以,一時間覺得驚奇新鮮的不校</br> 徐靖南被兒子們崇拜地看著,也不由笑了,然后看向一旁的葉青雨,再看看那些鮮艷漂亮的野花,</br> “給你編個頭花帶?”</br> “好啊,不過只有野花不行,還要有柳樹條吧。”葉青雨著,又看了看附近,不遠處還真的有棵柳樹。</br> 徐靖南親自去折了一些柳樹枝,將其和野花編在一起弄成一個漂亮的花環,遞給葉青雨。</br> “哈哈……還挺漂亮的。”</br> 葉青雨高胸接過來,但是,卻不敢往頭上戴,因為會將發髻弄亂,一會兒還要見重要客人呢。</br> “等我們回程的時候我再戴。”葉青雨笑著道,“你再編一個送給佳佳吧,她一定開心。”</br> “好。”徐靖南又用剩下的柳樹枝和野花編了一個,弄好之后,沖葉青雨微笑地,</br> “本來我還有一些緊張的,但是,被你們這么一打岔,頓時沒有一點緊張之感了,真的像是郊游來了。”</br> “對嘛,放輕松心情。”葉青雨道。</br> 又等了片刻,派去前面探查情況的護衛騎馬趕回來了,</br> “稟王爺,前面有大隊人馬正朝著這邊而來。”</br> 葉青雨聞言,不由站起了身,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道,“來了!”</br> 徐靖南也應了聲,然后看向遠處,放在身側的手,也有些握緊了。</br> 也就點點和鬧鬧沒有受到影響,專注地玩著手里的狗尾巴草,趣味一點都沒有減少。</br> 過了片刻,葉青雨便可以看到一個車馬組成的儀仗隊朝這邊而來,隊伍有些大。</br> “我怎么覺得咱們帶的人馬有些少啊。”葉青雨偏過頭,沖旁邊的徐靖南聲道。</br> “不少。”徐靖南低聲搖頭,“有大隊人馬,在兩邊山林隱著呢。”</br> “……”葉青雨,“你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怎么沒告訴我啊?”</br> “畢竟事關你們的安危,不可不謹慎。”徐靖南道,“萬一有詐呢。”</br> 葉青雨一想也是。</br> 不是他們不信明佳佳,而是不信北寧王。</br> 就在他們兩人交談中,北寧王的儀仗隊很快便到了近前,然后慢慢地停了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