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被他給激起了好奇心,不過,他對徐靖南還是很喜歡的,又因為葉青雨剛給他解了蠱毒的原因,所以,帶著笑意地問道,</br> “哦?你到底有何罪?來聽聽。”</br> “父皇,可還記得四年前,兒臣向您自己因為身體原因,想要回老家休養一段時間?”徐靖南問。</br> “自然記得。”皇上點頭,還笑了笑,“你不是一直你和安王妃的情意就是因此而得嗎?”</br> 徐靖南點點頭,嘴角也微微翹起,露出一抹笑,</br> “確實如此。不過,兒臣回家的真正原因并非休養,而是回去私自練兵了。”</br> “什么?練兵?”皇上擰眉,臉色沉了下來,“練什么兵?你又是奉的誰的命令去的?”</br> “回父皇,當初兒臣奉的是老六的命令,一共六百九十人,想將他們訓練成奇襲的隊,各個都是精兵能將,用于騷擾敵軍,如今他們已經被分散成七個百人隊,分別編入不同的邊境軍防衛所下。”</br> 徐靖南低著頭,從袖子中拿出一份奏折,走上前,遞到臉色難看的皇上面前,</br> “父皇,這是他們還現存的名單,目前在戰場上已經死去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不到四百人,因為軍功,大都成為旗,最高的做到了總兵。</br> 他們絕對不會抱團,被灌輸的都是忠于皇上,終于大周的思想,絕對沒有反叛之心。”</br> 皇上打開那份奏章,沉著臉看了半。</br> 上面寫的很清楚,每個饒職位,上級,還有立下的軍功等等。</br> “你這是當初老六讓你去練的精兵?”皇上問。</br> “是。”徐靖南點頭。</br> “他讓你去你就去了,你不明白私自訓練士兵是什么罪名?”皇上沉聲問道。</br> “明白。”徐靖南點頭,“但當時的我,為了報恩,別無選擇。也因此,兒臣被父皇認回后,也一直不敢出此事。”</br> “那你為何現在就敢了?!現在就不怕朕怪罪你了?!”皇上氣地想拍桌子,可一抬胳膊,就一陣疼。</br> 剛才割血的傷口提醒著他,葉青雨對他有著救命之恩。</br> 皇上也從憤怒中漸漸冷靜下來,明白他為何會選擇這個時候了,還不是想仗著這份救命之恩,讓他從輕發落。</br> 皇上想明白后,被氣地更狠了,原本的感動都沒了,只剩下了被算計的憤怒和難受。</br> 這就是他的好兒子!</br> 虧得他之前那般的信任,那般的感動,甚至還覺得非常愧疚。</br> “父皇還請息怒。”徐靖南跪下來,低頭道,</br> “兒臣自知犯下大錯,不管怎么遮掩彌補都不能被原諒,所以,一直不敢。</br> 可現在,父皇信任兒臣,交給兒臣一項重要的任務,兒臣再也不敢隱瞞,因為兒臣怕父皇從別處查到這件事,從而對兒臣失去所有的信任,最后導致查證尚磊的任務失敗,還會驚動魯王。”</br> 皇上聽了他的辯駁之言,心中的憤怒不禁稍微退去了一些。</br> 他知道徐靖南的是事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