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被拔出的官員,他們空下來的職位,齊王和獻王也有優先舉薦人員的資格,這時候就方便安插自己的人進去了。</br> 不僅如此,這辦案一事,也能夠讓父皇和諸位大臣看到他們的能力,積累功績。</br> 所以,這奉命查案,只要辦好了,簡直是肥差中的肥差,好處多多。</br> 榮王壓下心底的羨慕,轉而安慰自己,大魏使團就要來了,他接待使團,也是重要的事。</br> 先扳倒徐靖南,以后奉旨查案的機會,還有很多呢。</br> 毫無疑問,魏王是這些人中最苦,最慘的了。</br> 他因為保人被皇上訓斥,若是那江西巡撫沒什么大問題,倒還好,若是真的查出來他是個巨貪,那完了。</br> 他也一定會被連累的,雖然皇上不會責罰他,但是,一定會被厭棄的。</br> 而身為皇子,被皇上厭棄,就意味著失去了很多的機會,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br> 魏王越想越心憂心煩,惶惶不安。</br> 從御書房出來后,他臉色慘白如紙,更沒有了什么寒暄告別的心思,快步出了宮,回府召集幕僚商議對策去了。</br> 而反觀齊王和獻王,兩人也是腳步匆匆地離去,不過,眉眼間都是喜色,走路也是虎虎生風,好不威風快意。</br> 榮王不耐煩看見徐靖南,便也隨著齊王他們一起快步出宮了。</br> 徐靖南和昨一樣,不緊不慢地走著,氣派端正又從容。</br> 邵文翰微笑地走到他身側,向他拱手見禮,“二殿下,可介意老臣同行一段路?”</br> “邵尚書客氣。”徐靖南淡淡地看他一眼,不拐彎抹角地,“可是有話要對在下,本王?請直言。”</br> 邵文翰沒想到他是這個路數的,啞然片刻,隨即失笑地道,</br> “臣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再想感激一下二殿下的慷慨,贊美二殿下品行高桑”</br> “不必,這不是本王的功勞,是王妃的。”徐靖南道。</br> “……殿下和皇子妃都是品德高尚,孝心滿滿的人,能有你們,乃是皇上的福氣啊!”邵文翰又被他噎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順著改口道。</br> “這是為兒臣和兒媳該做的。”徐靖南淡聲道。</br> 邵文翰看著他,不禁在心底想著,這位二殿下果真是心機縝密之輩,話和神態都不露痕跡的。</br> 再瞧他剛失蹤回來,就通過這一個大手筆,在皇上面前露臉拔尖出了好大一風頭,就讓人不得不高看他。</br> 當然,也如二殿下所,他能做到這一點,和他的夫人有莫大關系,甚至夫人要居首功。</br> 邵文翰突然又想到前一段時間,這位皇子妃被人劫持的事了。</br> 當時二殿下可不在,一應誘敵的計劃都是皇子妃一手安排的,那時他沒有太多想法,只是感慨一聲葉氏不是普通女子。</br> 現如今,一個心思縝密的皇子,再加上一個才干非凡的皇子妃,這兩人能走到多遠,真的不好呢。</br> 短短一瞬間,這位內閣大臣,就決定要和徐靖南交好了,當然,還不是站隊。</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