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遞律師函?你送我上被告席?!呵……”陸景琛猝不及防地出手,一下子就扼住了女人的手腕,將她死死拽在身側(cè),視線冷蔑地掃過她的臉,“陸太太,你有什么證據(jù)?!你憑什么告我?!”
“證據(jù)?”
顧南舒漲紅了一張臉,“說到證據(jù),我還真要感謝陸總!如果不是你將我們的照片公布給錦城晚報(bào),我從哪兒找證據(jù)呢?!我要是記得沒錯(cuò),那些照片有拍到你身上的燙傷!我想,這大概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了吧?!”
“燙傷?”
陸景琛試圖去卷自己的衣袖,但大概是因?yàn)榻乖辏瑤状稳獠幌驴圩樱纱嗝偷靡挥昧Γ苯訉⑿淇诔稊嗔耍冻鲇冶凵系膫虂恚骸澳阏f的燙傷,就是這里的燙傷吧?”
顧南舒冷眼望著他,不置可否。
“呵……”
陸景琛輕哼了一聲,然后順手接過桌案上的咖啡杯,朝著桌面猛力一拍!
咖啡杯應(yīng)聲而碎!
顧南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眉頭不覺皺起。
陸景琛當(dāng)著她的面撿起一片碎瓷片來,栗色的瞳仁里,寒光一閃而過……
顧南舒像是猜到了什么,慌忙伸手去攔:“不要——”
可男人的動(dòng)作遠(yuǎn)比她迅速,遠(yuǎn)比他狠絕!
碎瓷片大力劃過那道燙傷,一下接一下的!
早八百年前就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一瞬間血肉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刺目的鮮紅一下子溢出來,順著他那只蒼勁有力的大掌,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將粉白色的瓷磚徹底染透!
“你瘋了么?!”
大概是因?yàn)閴阂值锰茫櫮鲜娴难蹨I再也憋不住了,一瞬間四溢而出!
陸景琛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扔了手中的碎瓷片,臉上還強(qiáng)扯出一抹惡意的冷笑來:“陸太太!你要的證據(jù)沒有了!現(xiàn)在!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告我?!”
“你瘋了!你瘋了!”
像是見不得血似的,顧南舒只覺得頭頂一陣暈眩,腳步虛浮,差點(diǎn)兒就站不住了。
喬綰綰哭著說:“阿舒,你別這樣,你真的沒有必要為了我,毀了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
“幸福……”
顧南舒抬起頭,一雙眼睛紅通通的,“以前,我可能覺得能跟他在一起是幸福吧。可是到了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哪里是什么幸福,是沒日沒夜的患得患失,是可怕,是驚嚇……我從來沒有真正認(rèn)清過,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究竟是怎樣一個(gè)男人!”
“綰綰,我們走吧。”
顧南舒握緊了喬綰綰的手,“他毀掉了身上的一道疤,還有那么多道疤,我就不信,他還真能忍心在自己身上劃個(gè)幾十刀,把他身上那些傷疤都蓋住!”
她頓了頓,然后深深看了陸景琛一眼,轉(zhuǎn)過身對(duì)喬綰綰說:“他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也算是他為他曾經(jīng)對(duì)你做過的那些事付出代價(jià)了!”
顧南舒虛弱地笑笑,“綰綰,那樣的話,我對(duì)你,也算是有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