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魂沙園,姚莫婉說不出心底是怎么個滋味兒,彼時為了顧及夜鴻弈的面子,她特意建造魂沙園,用天命星宿解釋她辨別忠奸的依據(jù),她那樣為夜鴻弈著想,結(jié)果還是落得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下場。
“好美的園子啊,娘娘,這是什么樹啊?”汀月驚訝于眼前景色,感嘆驚呼。只見滿園的魂沙樹盛放著雪色的花朵,放眼望去,便似雪落枝丫,一片銀裝素裹。
“魂沙樹,花開四季,長盛不衰,花香淡而清雅,花瓣白若棉絮。”姚莫婉松了絮子,緩步走進(jìn)魂沙園。
“娘娘,這園子真的與天上的星宿相應(yīng)而生嗎?”昨夜汀月聽到姚莫婉這樣解釋,好奇問道。
“你猜呢?”姚莫婉莞爾微笑,目及之處,便是正北方向的那株代表夜鴻弈命格的魂沙樹。
“汀月猜不到。”汀月急走兩步跟上姚莫婉,卻不見姚莫婉開口,索性不再追問。其實這魂沙樹到底代表什么,與她這個做丫鬟的著實沒多大關(guān)系,她要做的,只是保護(hù)好自家主子,汀月如是想。
走到正北方位的魂沙樹前,姚莫婉不禁伸手撫上樹干,細(xì)膩的紋理仿佛女子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觸手滑膩。彼時為了這棵樹可以茁壯蔥郁,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而如今......
姚莫婉自袖內(nèi)取出銀針,繼而將銀針狠插入魂沙樹的樹干內(nèi),反復(fù)十次左右,方才收起銀針。
“娘娘,您這是做什么啊?”汀月詫異于姚莫婉的異常舉動,不解問道。
“過兩天你便知道了。”姚莫婉唇角微勾,旋即走到不遠(yuǎn)處的魂沙樹前,又將袖內(nèi)早就準(zhǔn)備好的粉末灑在樹下。汀月疑惑不解,卻也不再追問,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
適夜,姚莫婉將殷雪喚出來囑咐幾句之后,便將汀月劉醒留在宮中,獨自朝華清宮而去。
華清宮內(nèi),彩螢看著一地狼藉,戰(zhàn)兢著不敢上前。
“該死的姚莫心!人都死了,還連累本宮遭皇上責(zé)難!真是陰魂不散!”只要想到御書房時夜鴻弈冰冷寒蟄的表情,姚素鸞便覺氣血上涌,彼時皇上分明暗示姚莫心一死,自己便是皇后的不二人選!可現(xiàn)在呢,自己不但沒當(dāng)上皇后,還倍受冷落!她真是不甘心。
“娘娘莫氣,興許皇上正在氣頭上。依奴婢看,皇上還是在乎娘娘的,不然也不會封娘娘為皇貴妃,如今中宮空缺,娘娘便是后宮的掌權(quán)人,足見皇上有多重視娘娘。”彩螢小心安慰。
“哼!他只重視姚莫婉那個白癡!每次那個白癡惹禍,他總是縱容到天上去了,這次也是那個姚莫婉說起的姚莫心,本宮只是提醒皇上,皇上便將罪過推到本宮頭上!真不知道那個傻子有什么好!皇上跟迷了心竅似的!”姚素鸞甩手扔了手中的茶杯,睚眥欲裂。
“這點奴婢也是不解,姚妃雖說長相清麗了些,可到底是個傻子,皇上怎么就傾心于她呢?”彩螢搖頭,疑惑開口。
“呸!什么姚妃,就是個白癡!”姚素鸞咬牙謾罵。就在這時,姚莫婉一襲盛裝的走進(jìn)華清宮。
“二姐在說什么吶?莫婉好像聽到自己的名字啦!”姚莫婉用一貫的天真看向姚素鸞,眼帶笑意。
“呃......你......你怎么來了?”姚素鸞震驚之余瞄了眼姚莫婉,悻悻道。
“自然是想二姐啦!怎么?二姐不喜歡莫婉啊?”見姚素鸞臉上掩飾不住的冰冷,姚莫婉不禁嗤笑,現(xiàn)在就裝不下去了么?
“當(dāng)然不是,汀月那丫鬟呢,沒跟來?”姚素鸞下意識看向姚莫婉身后,見無人跟進(jìn)來,方才放心。姚莫婉耳朵不好用,不代表伺候她的那兩個賤奴耳朵也不靈光。
“莫婉想跟二姐聊天,不想他們嘮嘮叨叨的,所以叫他們不許跟來。”
“嘮嘮叨叨?他們經(jīng)常在你面前嘮叨嗎?都嘮叨什么?”姚素鸞斂眸看向姚莫婉,狐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