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銀如水，時間悄然來到夜里十點半。
    黎俏坐在實驗室，扶額聽著瑞得的解釋，低垂著眼瞼看不出喜怒。
    “MECT治療對大腦沒有器質(zhì)性的損傷，也確實是可以成為介入狂躁癥的醫(yī)療手段……”
    黎俏抿著唇，良久沒有說話。
    視頻那端的瑞得也稍微停頓了幾秒，再次補充：“不過，不使用藥物直接以MECT治療手段進行干預(yù)，很可能會讓病人發(fā)生記憶錯亂的現(xiàn)象，你要想清楚。”
    “嗯，我會考慮，多謝。”
    瑞得看著黎俏幽淡的神色，嘆了口氣，“我給你的那幾種特效藥，你可以讓病人服用看看效果，說不定結(jié)果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黎俏扯出一抹笑，“OK。”
    結(jié)束視頻會議，指針又走了半圈。
    夜里十一點，黎俏蓋上電腦，起身走出了實驗室。
    客廳里，商郁枕著沙發(fā)扶手閉目養(yǎng)神，聽到腳步聲，他掀開眼角，薄唇勾起淡笑，“忙完了？”
    “嗯。”黎俏應(yīng)聲來到他身邊坐下，余光瞥著男人一派從容的俊臉，不意外地想到了‘配偶’二字。
    黎俏琢磨著該如何挑起話頭，商郁則探出指尖，纏著她的耳邊的碎發(fā)沉聲道：“明天下午落雨和流云先陪你去愛達州，我后天一早過去。”
    “行。”黎俏欣然應(yīng)允，然后就瞥著男人，似有糾結(jié)般的欲言又止。
    見狀，商郁眸光高深地劃過笑意，“還有事？”
    黎俏收回視線，望著前方的電視墻，喟嘆著搖了搖頭。
    她現(xiàn)在覺得，他可能真的沒看到撤回的那條消息。
    算了，以后找機會再說吧。
    沒一會，黎俏就心不在焉地起身上了樓。
    ……
    次日，黎俏將啟程前往愛達州。
    席蘿在早上十點就給她打來的電話，“最近公司里的傳言你別放在心上，我會處理。”
    “嗯，你明天去緬國？”此時，黎俏正擺弄著手里的證件，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席蘿默了默，嗔她：“我今晚就出發(fā)，放心吧，你交代的事肯定給你辦好。”
    黎俏沒說什么，正打算結(jié)束通話，席蘿又叮囑了一句，“對了，我弟席澤已經(jīng)到了愛達州，他的電話我發(fā)你了，一旦涉及合同糾紛，你直接找他，千萬別客氣。”
    “好。”
    下午三點，黎俏帶著流云和落雨率先踏上了前往愛達州的飛機。
    另一邊，商郁坐在辦公室里，手執(zhí)鋼筆簽著字，頭也不抬地吩咐道：“文件盡快去做公證。”
    話落，望月向前一步，頷首道：“老大放心，已經(jīng)在安排了。”
    男人合上文件夾，捏了捏眉心，“愛達州那邊情況如何？”
    “那十三名AI工程師已經(jīng)入職了千目集團，我查過帕瑪?shù)暮笈_服務(wù)器，我們的核心技術(shù)和智能控件有拷貝過的痕跡，估計……已經(jīng)被他們帶去了千目集團。”
    望月神色很冷，對那幾名工程師更是不屑一顧。
    即便這是商業(yè)競爭，但也違背了商業(yè)原則。
    這時，商郁放下手里的鋼筆，薄唇凜著邪冷的弧度，“這次的宣講會，柴爾曼家族誰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