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愛麗絲魏和莉莉絲魏(魏老太太的洋名兒)買好東西,打包好行禮,出發的日子也就到了。與上次來美國時足在海上走了一個月不同,闊別十年再次遠航,遠洋技術也有長足發展,今次回國,只半月行程就到了上海港。聞家已著人在港口迎接,按道理既到了上海,自當先到南京拜見岳父岳母,不過,魏家也是經年未曾回家了,魏老太太歸心似箭,故提前跟聞老夫人說好了,待回國時南下少不了過去拜訪親家。
聞老夫人自己是什么心,魏老太太就是什么心,兩位老太太都上了年紀,故而,魏老太太這么說,聞老夫人也沒強留,卻是吩咐司機給買好車票,一路送魏家一行到火車站,她們祖孫一行自然是坐車回南京的。于是,兩家人便在港口分離。說來,這些年處下來,聞老夫人與魏老太太這兩位老人家的關系倒是好了不少。
魏家人急著回北京,火車卻是要晚上的時間了,故而,一行人又在火車站附近的飯店安置半日,連帶著吃飯休息,也省得在火車站苦挨時間。所以,司機就先打發回去了。
主要是行禮多,孩子多,女人們只管顧孩子就成,隨身行禮自己帶著,其他的大件魏年專雇了幾個挑工幫抬,也就成了。
魏老太太感慨道,“還是美國的汽車多啊。”因為剛拿到駕照未久,魏老太太開車的癮頭特足,她老人家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帶著還沒上學的四寶兒出去兜風,說來四寶這孩子,雖則剛斷奶沒多久,也是一位經常出門的小盆友啦。
魏年道,“看上海不如咱們走時繁華,不知北京什么樣了?”
“好不到哪兒去。”魏老太太道,“北京自來不比上海,不過好在北京沒打仗。”
這是唯一一件讓魏家人放心的事了,先前抗日,南京遭了大難,魏家慶幸的就是北京這些年沒打過仗。只要沒打仗,日子再難也能熬下去。待吃過午飯,大家在飯店略歇一歇,到了傍晚上火車的時間,便登上火車往北京去了。魏宇魏宏薛懷薛佳都是在美國出生,平生頭一回回國,自是瞧著樣樣新鮮,這整整半日,愛麗絲魏的嘴巴就沒閑過,跟弟弟妹妹們介紹著大北京的事兒。用愛麗絲魏的話說,“特別好,特別大,咱家還有一號綢緞莊的買賣,鋪子離著皇宮特別近。趕明兒回了家,我帶你們到皇宮逛逛去,波士頓可是沒有皇宮的。”??Qúbu.net
薛懷道,“我去過法國的凡爾賽宮。”
“完全不一樣的!歐洲的宮殿都是石頭的,房屋的墻壁穹頂畫上很多壁畫,咱們國的皇宮是雕梁畫棟,特別的氣派典雅!”魏心還指著這四個小的道,“你們現在這衣裳其實不合時宜,我說讓你們做些綢緞衣裳,就是回國要穿的,得是咱們北京人兒的派才行!到北京的時候可得換上叫你們做的綢緞衣裳。”
薛懷很講道理的說,“心心姐,咱們下了船,我看上海人也穿的很時尚,就是咱們上車,車廂里許多人都穿的很好看,就心心姐你一個穿這樣的小綢褂大長裙。一點兒不像心心姐你說的,都穿你這樣兒的,我就見你一人穿這樣兒。”
“就是就是!”三個小的跟著附和。
“就是什么就是什么!”魏心拍拍自己身上的衣裙說,“你們曉得什么,我這是傳統,現在的人,都把傳統忘了,他們曉得什么呀。我好意教你們,你們就要聽。知道不,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魏宇道,“大姐你現在又不老,還年輕著哪。”
“就是就是!”幾個小的繼續附和。
魏心端過車廂里買來的桔子汁喝一口,繼續跟幾個不省心沒啥見識的弟弟妹妹講道理,“你們知道什么呀,到時去了皇宮,那樣古色古香的地方,偏生你們一個個西服洋裝的,特別不配套。再說,這些西服洋裝也不好看,就你們身上衣裳,有我的好?”
魏宇認真的說,“大姐,時尚是包羅萬象的,你這個是不難看,可你也不能就說我們穿的不好看吧?”
“就是就是!”
魏心將手一揮,“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你們還不懂入鄉隨俗的道理。”然后繼續兜售起自己的美學來。
反正,大人們在包廂里就聽到孩子們在隔壁唧喳的厲害,幸而三個包廂,孩子們在中間這個,不然得把鄰居吵死。如今鄰居都是自家人,就隨孩子們去了。
坐了三天火車才到了的北京,到北京前,魏心就很有大姐樣的叮囑弟妹全都換了綢緞衣裳穿。于是,魏懷魏宇一個是青綢的長袍馬褂一個是天藍的長袍馬褂,魏宏薛佳都是像魏心一樣的綢緞褂子大長裙,魏心還很有大姐風范的給倆小的一人戴了一條小珍珠項鏈,把頭發給她們梳整齊,擦過臉,涂過潤膚膏,一個個打扮的美美的。魏宇薛懷都沒穿過長袍馬褂,更甭提褂子上的盤扣了,系半天才系好,魏心給他們抻抻拽拽的弄齊整,還給他們一人一個黑色的小瓜皮帽戴上,方滿意的點點頭。
魏年都覺著,閨女上輩子莫不是遺老遺少投的胎。
好吧,孩子們非要這樣穿,美國奉行的是自由主義教育,魏家養孩子在穿戴上頭向來粗放,也就隨孩子們的便了。就是車廂里不少同車廂的乘客都奇怪,想著這家子上車時還都是洋派打扮,這下車時,大人還正常,就是孩子這兒也忒土了些,現下遺老遺少也不這樣穿了呀。
真是一家叫人看不懂的人家啊!
魏心張羅著弟妹回歸傳統。
家里也已知道魏年魏銀兩家人要回來的消息,早盼著哪,自收著從上海打過來的電話,魏金就早早的著伙計到火車站問了火車幾時到。她一大早的吃過早飯去魏時家了,瞧著魏杰的媳婦王氏還說,“不行不行,侄媳婦,別穿旗袍了,你婆婆跟我是老派人,穿旗袍還罷了。現在你二舅二姑都是自國外回來的,洋人都時興穿洋裝,阿杰阿明都去換西裝,侄媳婦和云姐兒去換了那種洋裝裙子穿才好看。”
魏金一早就是讓倆兒子倆兒媳都換了洋裝打扮才過來的,就是大孫子,也特意做了身小西服來穿,穿上可精神了。
魏金在娘家向來指手劃腳慣了的,一照面兒就讓侄兒侄女侄媳婦去換了衣服。魏時不大管這個,李氏是個好性兒,就隨魏金指揮了。魏金又問,“晚飯怎么著?”
李氏給大姑姐倒了盞溫茶,道,“大爺說了,叫泰豐樓的席。”
魏金又尋思,“他們在美國這些年,也不知道還吃不吃得慣家里的菜。要不咱們去北京飯店吃西餐吧?”
“行了,難道留洋幾年連家里的飯菜都吃不慣了?這也忒玄了點兒。”魏時問魏金,“大姐你這么早過來做什么?你們吃早飯沒?”
“吃了,這不是今兒年咱媽阿年他們就回來了,我早些過來等。他們回來,肯定是奔你這兒。”魏金忙叨叨的,在弟弟這里吃過午飯就張羅著一家子去火車站接人去了。
唉喲喂,那一見面喲,甭提多熱鬧啦。
魏金魏時兩家人都打扮的歸國華僑一般,魏年魏銀這里,大人們都很正常的穿戴,就是孩子們,自最大的魏心還有在媽媽懷里的四寶兒,一個個不像從美國回來的,倒像從滿清穿回來的一般。
魏宇薛懷幾個第一次回家的大孩子都懵啦,這,這跟大姐說的可忒不一樣啊!
同懵的還有王氏等幾個第一次見婆家長輩的媳婦們,這,這跟大姑(婆婆)說的可不大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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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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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