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何事?”吳夷陵立刻問道。</br> 老丞相看了一眼上官婉兒,也沒有躲避,坦然道:</br> “南國那位陛下帳下有人說,老夫乃是儒家的掌門人,威脅班姑娘,要將老夫身份透露出去,想讓李政和司馬元取我性命,班姑娘要老夫提防,哈哈哈!”</br> 吳夷陵一愣。</br> 上官婉兒亦是眼眸微瞇。</br> 儒家那位頭子,詭秘莫測,除了他們儒家自家人,就是齊國的皇帝都不清楚。</br> 完全就是大膽瞎猜嘛!</br> 上官婉兒想了想,立刻笑道:</br> “既然班姑娘好心提醒,老丞相還是得小心提防啊,李政和司馬元可不是鬧著玩的,特別是燕國那位,聽說燕都皇宮的那位太后死了,這會兒可像是一頭猛虎啊,可是視儒家為眼中釘呢。”</br> 王傳文聽得微微皺眉,道:</br> “那便依上官掌門,看來老夫還是得要防范一二。”m.</br> 上官婉兒沒過多久便告辭,回到營帳。</br> 蕓兒便進來匯報道:</br> “主人,少爺已經接過來了。”</br> 上官婉兒問道:</br> “他去刺殺那個小家伙了?”</br> 蕓兒猶豫了一下,點點頭。</br> 上官婉兒微微搖頭,卻也沒多說什么,隨即道:</br> “明兒一早讓他過來。”</br> 蕓兒愣了一下,問道:</br> “主人指的是……”</br> “小皓。”</br> “是,主人!”</br> 蕓兒立刻點頭,領命出去。</br> ……</br> 黑熊嶺。</br> 離開女帝的帥營,李準久久不能平靜。</br> 為何自從自己想要搞事過后,老是跟以前那個景王繞不開?</br> 三天兩頭就會聽到關于他的事情。</br> 這會兒更不得了,自己還成了他徒孫!</br> 這怪嚇人的!</br> 李準回到營帳,讓司空碩給自己加了三倍人手保護自己,才坐下來好好思考一番。</br> 這個曾經的中原第一高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按照女帝的說法,這位像是正常老死的,但可能牽扯到武朝的一些大事!</br> 他問女帝,女帝沒告訴。</br> 老景王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br> 馬元漢曾經提過一嘴,說當年的景門十大高手都該死了,可是那次與馬元漢和鐘子寧交手的其中一人,疑似跟景門十子有關。</br> 自己怎么老是遇到景門的事情?</br>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br> 此事值得一查!</br> 得傳信給天地會,讓他們查查當年的景門!</br> 對了,自己的身世也得再好好查查。</br> 原本之前能夠殺到武都與李政對峙的,沒想到李政早跑了。</br> 那就只能自己查了。</br> 李政和那些老家伙到底要培養自己做什么?</br> 到現在他還沒徹底想通。</br> 需要得弄清楚。</br> 不然,以李政的個性,親兒子也能坑。</br> 看太子殿下那慘樣就知道了。</br> “嗯,或許可以把葉洪弄來問問。”</br> 李準忽然眼眸一瞇。</br> 在京都抓了葉洪和一眾太子黨來著,這些人都被押著跟來了。</br> 葉洪作為禁軍統領,肯定知道不少啊。</br> 至于那些太子黨,就算了,一群連李政都看不上的玩意。</br> “上官皓這孫子,敢刺殺我,不能輕易放過啊!”</br> 之后,李準暗暗盤算。</br> 這口氣哪能咽下?</br> 只是這孫子到底是什么路數,有點令人看不懂啊。</br> 所以沒法判斷這孫子現在跑哪去了。</br> “媽的,身邊無人就是不好啊……”</br> 天地會不在身邊,沒法找這孫子啊!</br> 而且,自己身邊也沒有可用之人。</br> 李準撓了撓腦袋,感覺有些棘手。</br> 思來想去,看來暫且只能自己親力親為了。</br> 反正自己現在也不是一個弱雞了,雖然不知道自己武功現在多高,但肯定不是很弱就對了!</br> 畢竟。</br> 他可是完全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武道天才!</br> 練一天頂別人練個把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