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君和玉伽棋逢對手,兩人最后陷入一場僵局之中,誰也沒能奈何誰。</br> 李準看了一眼,也是暗自心驚。</br> 果然。</br> 不愧是被公認的這個時代才智頂尖的人物,兩人下出一個李準都看不出出路的殘局。</br> 真是難以想象,兩人才學了不到一天便達到這等造詣。</br> “二位,不用下了,這是和局,也是死局。”李準看到兩人僵在一局棋上,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便不得不出聲提醒。</br> 二女同時看向李準,眼神不甘。</br> 半晌,李文君開懷一笑,道:“玉伽郡主果然是才智無雙,本宮實在佩服!”</br> 玉伽也是淡然一笑,“不敢當,殿下才是真正的厲害,玉伽著實佩服。”</br> “得了,你倆啊,就別商業互捧了。”</br> 李準翻了個白眼。</br> 二人明明都是了不起的天才,卻這般虛偽,實在讓他無語,看不下去。</br> 二女頓時都是輕笑一聲,雖然聽不懂什么商業互捧的詞匯,卻也是略顯尷尬。</br> 快到晚膳時間,之前李準已經吩咐了膳房,這會兒二女一停下,李準便立刻讓楊忠上席。</br> 李準是個懂享受的人,吃的絕對是這個世界的頂級美味。</br> 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李文君當下一陣吃驚,恐怕連父皇的膳食都比不得。</br> “這是豆腐?竟還有這般做法?”李文君看著桌上的紅燒豆腐,當下驚奇。</br> 這豆腐最近是新奇物,口感極佳,李文君近來自然也是頗好此物。</br> 吃過肉炒干豆腐,吃過白水豆腐,吃過小蔥拌豆腐,但是還沒吃過紅燒豆腐。</br> 竟是有股別樣的味道。</br> 李準道:“這是紅燒豆腐,這邊這個是麻婆豆腐,味道差不多。”</br> 因為材料有限,即便不同的做法,但是最終味道卻是相差不大,主要這個世界的辣椒和花椒還沒怎么傳入中原。</br> 現在用的辣椒,還是從別過商貿過來的,比較稀罕。</br> 李文君嘗了嘗自己沒吃過的幾道菜,隨即一臉驚訝,看著李準問道:</br> “這是何人所做?這廚子技藝著實高超。”</br> 李準自然不會暴露這是自己弄的,立刻搪塞道:“是我們膳房一個老廚子研發出來的。皇姐若是想吃,可隨時過來。”</br> “好。”</br> 李文君微微一笑,神色驚喜。</br> 那么,往后就有理由經常過來了。</br> 眾人用完膳,楊忠又給弄來豆腐腦,李文君更加驚奇了,“這又是何吃法?”</br> “殿下,這個叫豆腐腦,可以加糖或者加鹽。”王嫣然立刻搶答,她最喜此物,“我最喜歡加糖,殿下嘗嘗吧。”</br> “豆腐腦?”</br> 李文君一臉驚奇,用勺子加了點鹽進去,攪動幾下,便嘗了嘗,果然是滿臉驚奇,“不錯,這味道別有一番風味。六弟,你這府上對豆腐的吃法,倒是極為考究和多樣。”</br> 李準摸了摸鼻子,“皇姐,你想吃就隨時過來,或者過幾天菲兒郡主應該就會這么賣了。”</br> 李文君笑笑,“菲兒郡主倒是真厲害,竟然能夠發明出豆腐這等美味吃食,實在令本宮佩服。”</br> 玉伽幾人頓時面面相覷。</br> 可憐李文君,雖有天下第一聰明人之稱,卻是不知真正發明豆腐和各種吃法的其實是你六弟.......</br> 但李準早就有言在先,禁止眾人透露,因此王嫣然即便想說,但是也只能默默憋著。</br> 李準默默吃豆腐腦,不說話。</br> 吃得差不多了,李文君便要告辭。</br> 臨行前,她將李準單獨叫至一旁,神色有些肅然,道:</br> “六弟,想必你自己也有所猜測,你忽然封王一事并無表面那般簡單。父皇不知有何深意,但恐怕對目前的你而言并不算什么好事。”</br> 李準點點頭,“皇姐,我明白的。放心吧,我已有對策和打算。”</br> 李文君愣了一下,目光有些深邃,卻也是逐漸露出欣慰之色,柔聲道:</br> “我早便知道六弟已經今非昔比,皇姐相信你能應對,但若是遭遇困境,無論如何都要向皇姐求援。”</br> “是,皇姐!”</br> 李準內心感動不已,這個女人到底為何對他這般好呢?</br> 李文君溫柔一笑,忽然又提道:</br> “對了,六弟,這兩日風犬國的使臣會入京,若是可能切莫注意玉伽郡主的行蹤,甚至莫要讓她出府。”</br> 風犬國使臣?</br> 這是準備開始了嗎?</br> 李準內心頓時微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