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和袁峰帶兵啟程,離開了青州府。</br> 這可把青州知府樂壞了,直接領著府軍鑼鼓喧天歡送啊,甚至高興的都忍不住來了一句,沒事您多來啊!</br> 結果下一刻直接怒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br> 還多來?</br> 怕是腦子進水了吧!</br> 來一次都差點沒給自己送走,還多來?</br> 怕是嫌命長啊!</br> 二人領兵繼續北上,直到快到中州境內,才忽然轉而南下,直奔往南的臨州而去。</br> 之所以這么饒,不過是想要將宇文敬引到中州罷了,到了這里,宇文敬也是白跑一趟啊。</br> 結果到了半道,探馬追上來了。</br> “報!”</br> 一聲急促大喊,直接喊停了大軍。</br> 斥候翻身下馬,迅速上前,恭敬道:</br> “報告軍師,陛下已打下英州,獲敵軍大量糧草!”</br> 袁峰一聽,率先高興大叫:</br> “好!”</br> 軍師果然了得啊!</br> 竟是真的預判準了!</br> 李準也是滿意點頭,問道:</br> “陛下現在可北上攻打臨州了?”</br> 斥候立刻點頭,道:“依照軍師軍令,陛下已經率軍北上,今晚便可拿下臨州!”</br> “好,很好,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br> 李準頓時更加滿意。</br> 擺了擺手,讓斥候下去休息。</br> 隨即,大軍繼續前行!</br> 快到夜幕時分,便已經到了臨州的地界。</br> 都看到了設在邊界口的驛館了。</br> 這時,李準命令大軍停下。</br> 隨即帶了兩個侍衛,便直接進了驛館。</br> 那驛館的掌柜看到李準以及他身邊的侍衛,一眼瞧出穿的不是武朝的號服,登時嚇得是兩股戰戰啊。</br> 好家伙!</br> 南軍咋突然打這兒來了?</br> “掌柜的,不用怕,我們不吃人,放心吧,我們也不會為難老百姓。”</br> 李準立刻笑道:</br> “在下路過,就是想要討碗水喝。”</br> 掌柜的這才臉色好看一些,連忙迎李準入內。</br> 驛館內自然沒什么人,畢竟一般人都沒資格住這。</br> 能住這兒的至少也是有點關系的。</br> 李準是真的口渴,喝了一碗水后,才把掌柜的叫到跟前來,道:</br> “掌柜的,不瞞你說,我這還想跟你打探點消息。”</br> “您說,你說……”</br> 掌柜的連忙點頭。</br> “最近京都可有什么大事發生啊?”李準緩緩問道。</br> 其實。</br> 他忽然很想念在京都的趙菲兒和王嫣然,甚至恨不得殺過去去跟二女匯聚,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啊。</br> 掌柜的想了想,試探道:</br> “不知這位大人,您想聽哪方面的消息?”</br> “比如趙記豆腐店啊,或者龍臺酒莊,最近可有什么事啊?”李準直奔主題。</br> 掌柜的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了,道:</br> “唉喲,大人,聽您口音想必不是南邊人吧,這趙記和龍臺酒莊,最近可都不好過啊……”</br> 掌柜的說著簡單將龍臺酒出現假冒產品的事情,和趙記豆腐店屢次發生的意外都給李準說了說。</br> 李準一聽,頓時便是眼眸一凝!</br> 好膽!</br> 這是有人專門針對啊!</br> “我聽人說啊,現在戶部的人經常上趙記查賬啊,懷疑趙記為了做生意,專門坑害百姓啊。”</br> 掌柜的亦是一臉后怕之色。</br> 他上月上京時也去吃了豆腐,倒是沒什么問題,可是事后得知有人吃出蟲子,甚至有人中毒,這內心也是不好受啊。</br> 戶部查賬?</br> 李準眉頭皺得厲害!</br> 不用多說,肯定是四皇子那個滾犢子玩意,或者是太子殿下從中攪局,專門搞自己生意了!</br> 奶奶的!</br> 這鳥人!</br> 一時間,李準氣得夠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