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弄了司馬青云一萬大軍?</br> 李政驚得目瞪口呆。</br> 這小子太能干事了!</br> 這才多久,前前后后埋葬了敵軍這么多人馬!</br> 真是驚人!</br> “太傅,你說的可是那個,聽說可與我朝王勝將軍匹敵的燕軍大將潘勝?”李政問道。</br> 潘勝這個燕軍大將,他還是有所耳聞的。</br> 沈闊點頭,道:“陛下,正是此人!那潘勝統領八千兵馬想要伏擊紀相三萬人馬,結果反被擒住。”</br> 李政驚愕,“那潘勝這般大膽?還是徒有其名?八千如何能擋得三萬?”</br> 沈闊忍不住嗤笑一聲,語氣有些鄙夷,道:</br> “并非那潘勝無用,而是紀鐘傾那老家伙算計了潘勝,只在明面擺了三千人。”</br> “哈哈哈~”</br> 李政頓時大笑起來,道:“紀相不愧是紀相啊!哈哈哈~果然,這北地有紀相和景王,朕可大大放心了!”</br> 沈闊繼續道:“景王讓司馬青云拿五百匹戰馬來換他,還讓司馬青云拿一千匹戰馬贖回那些俘虜,陛下你看這……”</br> 李政頓時皺眉,道:“俘虜充入奴軍便是,區區一千戰馬換來何用?只有那潘勝,那司馬青云真敢用五百匹戰馬相換,換了又何妨?”</br> 潘勝雖強,但是李政也不看在眼里。</br> 拿來換取五百匹戰馬,遠比殺掉潘勝斷敵軍一些臂膀帶來的好處要好。</br> 沈闊想了想,點點頭,他只是隨口一提罷了,李準真要換了,李政又能如何?</br> 這小子本來就不聽這個疑似非親生的父皇的,李政也管不著啊。</br> 沈闊內心吐槽起來,隨后又道:</br> “對了,陛下,聽紀相密信上所言,景王還把風犬國那位垂簾聽政的太后俘虜了,景王讓忽鐵圖拿一千匹戰馬換她回去,紀相恐于忽鐵圖會答應,便讓臣和陛下出個主意,不能那般容易放那位回去了。”</br> 李政聽得又是一陣吃驚,滿臉驚愕,“好小子,竟是將那個女人抓來了!”</br> 風犬國那位垂簾聽政的太后,可謂是李政一塊心病啊。</br> 特別是近些年來在那位的代政下,風犬國日漸強大,威脅到北境,李政便一直想要弄她,結果李準一出手竟然便將她拿下了!</br> 李政想了這么多年沒辦法的事情,李準一下就辦成了,李政怎么能夠不感覺到吃驚?</br> 旁邊的王蓮也是滿臉詫異,又覺得理所當然。</br> 畢竟,景王爺生得那般俊朗,那般豐神如玉,又是詩才絕艷,曠古絕今,哪個女子能夠抵擋得了他的魅力?</br> 即便是風犬國那位太后也不可能例外的。</br> “紀相認為風犬國那位無論如何都不能這般輕易放回去,那無異于放虎歸山。”沈闊道。</br> 李政點頭,深以為然,道:</br> “紀相擔憂的很有道理,的確不可這般放她離去,若無第三條路,要么殺,要么關!”</br> 沈闊瞅了李政一眼,緩緩道:“陛下,景王如今執掌北境,紀相即便反對,可也不可能反對成效啊,景王若不想殺她,恐怕……”</br> 李政噎了一下,立刻有些啞然。</br> 沒錯啊……</br> 李準幾乎是脫離掌控了,除了威脅他之外,似乎無法命令他!</br> 真是有些令人頭疼啊。</br> 李政沉默了片刻,問道:“那……太傅認為該如何做?”</br> 沈闊頓時瞅了一眼王蓮,附耳到李政耳邊,小聲耳語起來。</br> 李政聽得神色有些古怪,也是瞅了一眼王蓮,后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李政隨后才點頭,一臉正色道:</br> “嗯,太傅和紀相隨便吧,此事朕不管了。”</br> 這陰損的招可不能牽扯到自己的頭上來,不然傳出去,他這個皇帝的臉面就盡失了。</br> 所以,他不能管。</br> 沈闊摸了摸鼻翼,暗地里鄙夷。</br> 自家陛下真是夠無恥啊,一有壞事就想脫得干干凈凈,不過沈闊已經習以為常,不在這事上糾結。</br> 他想了想,那就讓紀鐘傾按照自己的法子辦吧。</br> 畢竟,李政也是暗地里給了認可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