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勢如破竹,不斷推進,殺到最后敵軍已經轉身逃竄了!</br> 鎮北軍太猛,根本抵擋不住。</br> 特別是那攀上了兩邊房檐或者土堆的弓弩手,幾乎是例無虛發,慘死弓弩下的士兵不計其數。</br> 風犬國這邊的將士們怕了,根本不敢再繼續抵抗下去,掉頭就跑。</br> 更何況,他們的將軍鐵古都已經負傷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可謂是群龍無首,還如何作戰?</br> 李準見狀,立刻道:“鐘將軍,速帶人追擊!”</br> “是!”</br> 鐘子寧領命,率領大軍沖殺。</br> 一刻鐘后,風犬國的大軍竟然是棄城逃竄!</br> 這讓李準有些懵。</br> 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任性,連都城都不要了。</br> 李準立刻道:“殺進王宮!”</br> 大軍棄城而逃,估計對方的大王也逃跑了!</br> “殺!”</br> “占領王宮!”</br> “殺他個娘的!”</br> “……”</br> 將士們興奮不已,在李準的帶領下,直接殺向了風犬國的王宮。</br> 果然!</br> 殺到王宮的時候,里面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些女婢和宦官在倉皇亂竄,對方的王已經逃了。</br> 后面趕來的鐘子寧頓時有些不甘道:“真是可惡,那風犬王逃了!”</br> 將士們也是嘆惋可惜。</br> 沒想到他們費了這么大力氣打下了對方國都,結果對方的王已經逃跑了!</br> 鐘子寧立刻請示道:“元帥,他們肯定跑不了多遠,末將現在便去追擊!”</br> 然而!</br> 李準搖頭,一臉笑意地翻身下馬,走向那風犬王專做的寶座,一刀砍歪上面的裝飾,隨即轉身看著眾將,道:</br> “諸位兄弟,不必感到惋惜。我等已經拿下對方的國都,這是一偉大的壯舉,至于那風犬王逃了也就逃了,窮寇莫追!”</br> “好!”</br> “元帥說得對!”</br> “元帥說的沒錯,窮寇莫追,我等已經拿下了敵國國都,打到了對方的老巢,這便是最大的勝利!”</br> “是啊,咱們一出手就直接占領了人家的老巢,這說出去可是倍兒有面子的。誰能跟咱們比呀,咱們鎮北軍那是頂頂的!”</br> “對!我們打贏了!”</br> “哈哈哈,好!”</br> “……”</br> 原本還有些垂頭喪氣的將士們,聽到李準的話,頓時士氣高漲,立刻興高采烈的大叫起來。</br> 李準命人找一些墨來,隨后在大殿中央留下了幾個大字:</br> 鎮北軍到此一游!</br> 眾將士一看,頓時興奮的吼叫起來。</br> 鐘子寧也是大聲道:“好一個‘到此一游’!元帥,我等今日此舉定當載入史冊!”</br> “哈哈哈!那風犬國的崽子們雖然逃了,但是被我們打到都城,這丟臉可丟大了!”</br> “哈哈哈,是啊!往后啊,老子們倒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跟我們鎮北軍叫板?!”</br> “……”</br> 雖然沒能抓住對方的王,有些可惜,但是被打得棄城而逃,風犬國的王室將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br> 這就已經夠了!</br> 李準吩咐下去打掃戰場,然后就撤軍。</br> “元帥,這些人怎么辦?”有位將領看著角落里依偎在一起的一些宦官和女婢,開口問道。</br> 李準看了看,道:“不用管,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們帶回去還要拖累行軍速度,扔這兒吧。”</br> “是,元帥!”</br> 李準看到那王座后面有把寶劍,便命人拿來下來,抽開一看,看起來蠻不錯的,估計是象征著風犬王權力的寶劍,如同自己的佩刀。</br> 他直接看了看,扔給阿園,道:“阿園,這把劍送你了!”</br> 阿園接過,看了看,神色滿意。</br> 這把劍很適合她。</br> 正巧,她擅長的兵刃就是劍。</br> “好了,傳本帥軍令,一刻鐘后南城門集合,不得帶走任何不便攜帶的東西!”</br> 李準下令。</br> 這已經晌午了,雖然斥候那邊還沒傳回消息,但是難保司馬青云不會下陰手,因此需要盡快撤離。</br> “是!”</br> 鐘子寧立刻領命離開。</br> 李準和阿園也在將士們的擁護下,準備離開。</br> 然而他眼睛不經意間一瞥,卻看到那角落的女婢中,有個女婢正看著自己在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