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鐘傾知道該怎么做了,專心和李準下棋,想要贏他一把再走,只是可惜最后激發了李準的“馬車”。</br> “馬”與“軍”合身,變成馬車,可以到處跑,到處轉彎,還可以一口氣吃掉己方兩個相鄰的棋子......</br> 紀鐘傾氣得老臉一黑,直接扔了棋子就走了。</br> “嘿嘿,我的規則之下,老子就是無敵!”</br> 看到紀鐘傾氣得離開,李準心滿意足,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是耍賴。</br> 第二日,阿園一大早便走入自己的帳篷,道:</br> “王爺,我已經與天山教那位接觸上了。”</br> 李準眼眸一亮,道:“甚好!他可有什么要求?”</br> 阿園猶豫了一下,道:“他想喝酒......而且還是龍臺酒,這里沒有龍臺酒,所以我暫時沒有答應他。”</br> 雖然她那晚聽李準跟林青提過,說會有一批龍臺酒會送來,可是現在還沒個影,因此不敢貿然答應。</br> 李準立刻笑道:“這個好說,只要他答應辦事,李某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和酒!”</br> 阿園立刻道:“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酒。”</br> 李準道:“要太傅幫忙送來的酒應該到了。”</br> 雖然那老家伙不是很情愿,但是不會真的坑自己,應該會送來,算算時間應該快了。</br> 畢竟制作特制陶壇,用來當手榴彈扔的那玩意也需要點時間,然后送到這里來,即便快馬加鞭少說也要三日。</br> 急不得。</br> “好,那我今晚便回復他。王爺可是想要他做什么?我一并告知他。”阿園點點頭。</br> 李準搖頭,道:“讓他待命即可,屆時我會讓他出手的。”</br> 李準是在做兩手準備。</br> 若是沒辦法通過常規手段奪取兵權,那他就來硬的,直接把林青三人干掉!</br> 到時候北境群龍無首,自己拿出圣旨接掌兵權,以鐵血手段迅速鎮壓全軍,該殺的殺,該關的關,他就不信沒辦法短時間內迅速執掌北境!</br> 只不過,這是下下策,后遺癥太大,李準希望不會用到。</br> “好!”阿園點頭,隨后離開。</br> 時間逐漸消逝,李準到軍中,一晃便過去了七日了!</br> 這兩日,軍中逐漸傳出一些關于李準的話題。</br> “哎,聽說了嗎?那六皇子已經來到我們軍中,說是要接替元帥,暫時接掌兵權啊!”</br> “聽說了,我聽說那就是個廢物!什么都不懂,不學無術啊!怎么接掌啊?”</br> “唉,老子以前是禁軍,三年前才來北境,我跟你們說,這說的一點不假,那個六皇子就是個十足的廢物,什么都不懂!陛下現在要他來接掌北境,這不是胡鬧嗎?”</br> “真的啊?那俺們可不完犢子了?”</br> “我可不想跟著這樣的廢物,那不是擺明讓我們去送死嗎?!”</br> “也不是那么沒用,我兩個月前才中京城出來,我好像聽說他被封為王爺了,好像還會寫詩。”</br> “真的假的?是個王爺?那他一個王爺不好好在京中呆著,跑這干嘛來了?”</br> “誰知道啊!總之啊,就算他會寫詩詞,若是讓他統帥全軍,那我們可就玩完了.......”</br> “唉,真是晦氣!老子上個月才娶了婆娘,難不成要英年早逝?!”</br> “英年個屁,你他娘都四十出頭了,撿個破鞋也好意思在這吹?”</br> “要你說?!找打不是?!”</br> “哎喲,你敢打老子,老子要跟你比劃兩招!”</br> “......”</br> 紀鐘傾辦事自然不含糊,沒有幾天的功夫,整個鎮北軍無人不知李準,無人不曉他是個廢物!</br> 林青三人在帥營聽到這些言論,立刻緊皺眉頭。</br> “軍師,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劉盛看著林青問道。</br> 看著是好事情,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詆毀李準,讓他名聲傳遍全軍,可是感覺又有些不對勁。</br> 張放也有這種感覺,從一開始出現這種熱議,他覺得是好事,還有些高興,可是傳著傳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br> 這心頭有些估摸不準。</br> 林青緊皺眉頭,眼眸深凝,搖頭道:“我也不知這是什么情況,但看樣子是有人在刻意散播謠言,詆毀咱這位王爺.......”</br> 這位王爺明明詩才絕艷,城府極深,令人吃驚,哪里是什么廢物啊?!</br> 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很危險的。</br> 粗獷的劉盛立刻眉頭一揚,悄聲道:</br> “軍師,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告訴我們消息的那些人在詆毀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