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明日春祭大典過后,還有個詩詞創作賽,你雖然已經封王,但是父皇肯定也會要求你現場吟詩作對,你可要做好準備。”</br> 李文君最后叮囑一番便離去。</br> 李準站在門口,看著李文君離去,久久未回過神來。</br> 李文君到底為何會對自己這么好?她對自己的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br> 李準內心一直想不明白。</br> 如果對自己的好是真的,那是因為什么?難道只是因為姐弟關系嗎?這是不可能的。</br> 但如果對自己的好是假的,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在自己身上圖謀什么呢?</br> 實在是想不明白啊。</br> 還有一點就是,李文君到底和太子殿下有沒有私下結盟?</br> 目前這一點對于他來說才是至關重要的。如果他們姐弟二人在私下已經結盟,那他務必要小心謹慎,不然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這些事情必須要查清楚了。”</br> 李準喃喃自語。</br> 說來,他穿越過來這么久了,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艱難,卻是沒有太多的準備,這于他非常的不利呀。</br> 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br> 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他需要做更多的準備,布置更多的手段。</br> 他需要一些暗地里為他做事的人,就像樓歡歡那樣的組織。</br> “王爺,是時候歇著了。”楊忠走上來提醒道。</br> 李準點點頭。</br> 確實時候也不早了。</br> 主仆二人泡腳后,開始睡下了。</br> 第二日早間,有人送來了早食和祭祀所穿的服飾,李準享用過后,開始沐浴更衣,穿上祭祀服飾。</br> 他是王爺,所穿的衣物自然很有講究,是金絲鑲邊,綢緞所制的暗紅蟒袍,透露出一股貴氣,又帶點神秘感!</br> 晌午時分,禮部派人來通知前往祭壇。</br> 祭壇昨日里已經布置好了。</br> 雖然此次以皇家為主,但是朝中不少官員也被邀請而來,其中就包括太師宇文敬和左相王守凝,太傅沈闊自然不能缺席,李準趕到時正看到宇文敬也才到來。</br> 在他印象中,除了上次犒宴群臣時見過這位太師,在此之前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對這位朝中重臣不是很了解。</br> 不過。</br>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遭遇樓歡歡師徒倆的時候,她們似乎認識宇文敬,而且看樣子對宇文敬還很敵視,稱呼他為“老狐貍”,不知道宇文敬對她們做了什么事,有機會要找樓歡歡問清楚才行。</br> 宇文敬雙鬢微白,面容清癯,但他的眼神極為銳利,絲毫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銳利。</br> 按照后世影視劇里面的套路,太師都是極壞的,不知道這位武朝重臣,可稱得上三公之一的權臣,是不是一號大反派呢?</br> “景王爺!”宇文敬看到李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行了君臣禮。</br> 李準被宇文敬的突然行禮也是稍微錯愕,也是連忙回禮:“宇文太師!”</br> 宇文敬需向他行君臣禮,他需向宇文敬行師生禮,雖然二者都不存在實質性的關系。</br> 李準已經封王,但他始終是皇子,宇文敬需要敬畏他。</br> 宇文敬看了一眼李準,笑道:“老夫久聞景王爺詩才絕艷,好生好奇,今日一見,王爺果然是靈氣沖天,乃是我武朝文曲星啊!”</br> “太師過獎了!”李準內心微驚。</br> 這宇文敬莫名其妙恭維自己做什么?</br> 而且,自己似乎跟他不熟吧?</br> 怎么突然跑過來跟自己說起話來了?</br> “景王爺,若是有空,可來老夫府上作客。”宇文敬忽然發出邀請,面帶微笑,但是這微笑有些意味深長。</br> 李準內心一凜,不知道這宇文敬搞什么鬼,表面不動聲色,道:“一定!”</br> 二人寒暄一陣,便走向祭壇。</br> 太子在人群中收回目光,正好將方才李準和宇文敬對話的場景盡收眼底。</br> “老六和太師在說什么?”他旁邊的三皇子李潛皺眉低語,“他們之間有什么可說的?”</br> 五皇子李仲冷笑,“三哥,你說話可要客氣點,人家現在可是景王爺,與你我可大不相同啊。”</br> “呸!”</br> 三皇子李潛往地上吐了一把口水,冷聲道:“有名無實的王爺罷了,上不得臺面!”</br> 太子看了二人一眼,沒說什么,只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冰冷之色。</br> 景王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