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倆又打扮得極為得體,李準依舊是一身如雪白衣,腰間掛玉佩,這次罕見的沒有帶著那個有些顯得另類的白扇。</br> 二人徑直來到春花樓。</br> 春花樓外,今日依舊是熱鬧非凡,還是聚集了不少人,這還是下午了。</br> 足見《西游記》的影響力有多大。</br> 二人擠進去,也少不了被人暗地里罵,不過不少人還是認出了李準便是前幾日跟著王嫣然來的那位俊美公子哥,所以終究還是沒敢攔。</br> 而且看到他們并未去聽書樓,而是上了春花樓二樓,也就不理會了。</br> “王爺,我們這是來做什么?”楊忠有些疑惑。</br> 不是說去聽書嗎?</br> 李準笑笑,道:“先等會兒,讓媽媽給我們找個雅間再過去聽聽,不然現在過去啊,咱倆得被口水淹死啊。”</br> 楊忠愣了一下,隨即點頭。</br> 不愧是王爺,考慮事情就是周到啊,若是換做他是王爺,說不定前腳剛進來,后腳就跑去聽書樓了,這樣一來,肯定就會引起眾怒。</br> 買鮑就買鮑,確實不該掛羊頭賣狗肉,這對賣鮑的很不尊重。</br> 老鴇老遠就看到二人,立刻熱情迎上來,道:“唉喲,公子啊,好幾日不見你們了?是來見婠婠嗎?婠婠昨晚剛回來,我現在就去告訴婠婠。”</br> 朝婠婠回來了?</br> 這女人之前是跑哪去了?</br> 似乎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在春花樓啊。</br> “不了,媽媽,今天不找婠婠,還勞煩媽媽給我們找間雅房,然后也去聽書樓那邊給我們安排一間雅間。”</br> 李準擺手,阻止她去通知朝婠婠,隨即直接塞了兩錠銀子在她胸里,老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卻是眉開眼笑,連忙道:</br> “唉喲,真是太客氣了,好說,好說,公子這邊請!”</br> 立刻領著二人去了旁邊的一間雅房。</br> 她立刻明白過來,李準二人是來聽說書的,當下知道該怎么辦。</br> 主仆倆坐在雅間里磕著花生米,喝著小酒,還有琴師過來給二人奏曲。</br> 楊忠忽然問道:“王爺,咱的酒什么時候開始賣?”</br> 李準丟了一顆花生放入嘴里,喝了一口小酒,也覺得這酒寡淡無味,他頓了頓,道:“應該在這個月月末吧。”</br> 月末了,那批酒應該就能出窖了。</br> 不過,還差一點,他還沒找到一個可以和趙菲兒聯手的人物,原本他心目中有了人選,可是忽然出了一些變故,因此被他排除了,那么需要重新物色新的人選。</br> 楊忠聞言便是大喜,言語也是放開,道:“那真是太好了!這酒啊,老奴喝著就像是喝水一樣,沒有味道啊!”</br> 自從喝過上次那批酒后,其它的酒完全就變得寡淡無味了,上次那批酒除了府上留了十壇外,其它的李準都拿走了,可是楊忠不知道李準拿去做什么了,除了李準之外,無人知道那批酒的去向。</br> 楊忠作為奴才,自然是不能過問的。</br> 李準笑了笑,道:“管家啊,想喝好酒就直接說,本王又不小氣,府上不是還有十壇嗎?你盡管喝,就是喝醉了,睡上三天三夜都行!”</br> 楊忠頓時老臉一紅,有些靦腆道:“王爺,那奴才就,就不客氣了.......回去,老奴就醉上個三天三夜!”</br> “哈哈哈,行!”李準大笑。</br> 話說,這花生不是明末才會傳入中原嗎?這個世界為何現在就有了,而且還會炒著吃了。</br> 真是奇怪。</br> 主仆二人在雅間悠閑等候的同時,那春花樓外又來了幾個不速之客,幾人都是蒙著面紗,但是輕盈地體態,優雅的動作,無疑在表面她們是女人,而且身份高貴。</br> 堵在入口處的眾人迅速讓道,這三人一行的隊伍,這幾日都會在這時候來,而她們來頭不小,無人敢得罪。</br> 因為她們用的是金子。</br> 因此和往常一樣,她們順利就進入了春花樓,然后徑直走往聽書樓。</br> 那里,早有一間雅房等著她們。</br> 聽書樓此刻已經聽客滿堂,甚至上樓的樓梯也依舊是坐著聽客,但看到戴著面紗,氣質高貴的一行三人,立刻讓開,不敢擋著。</br> “賞你們的。”</br> 三人上樓后,其中一女的拋出一錠金子,直接準確無誤的射入入口處的錢箱里,看得眾人喉嚨都是咕嚕一陣。</br> 金子啊.......</br> 平頭老百姓,從未親眼見過,但能耗擲金子的人,只有王公貴族!</br> 整個人聽書樓的聽客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有少數人抬頭看了看那神秘的雅間,但是下一刻,再次被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吸引,不再關注。</br> 女人,只會影響我聽故事的興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