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王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卷宗,渾身顫抖。</br> “更有意思的是,那位大理寺卿沒多久便改了卷宗,重新給朕提交了一份新的卷宗,說他糊涂寫錯了,二位殿下是直接溺亡!”</br> 李政說著扔給鎮(zhèn)北王另一份卷宗,繼續(xù)冷笑著,道:</br> “更有意思的是什么?是那位大理寺卿沒多久就向朕告老還鄉(xiāng)了!然后你可知道,那位大理寺卿在回鄉(xiāng)途中遇到強匪,遇刺身亡了!哈哈哈~二弟,還需要朕說明白點嗎?”</br> “這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不可能這么做的……”</br> 鎮(zhèn)北王身軀顫抖!</br> 呆呆地看著字跡一模一樣的兩份卷宗,神色失常!</br> 李政嗤笑一聲,道:</br> “二弟,你說六妹和七弟是什么時候看見父皇的?又看見了什么?你若是還記得,他們出事的時候……正是朕納你喜歡的這位大嫂為妃的那段時間,而他們與你這位大嫂可是極為親近的!你說,他們看見了什么?所以,才不得不死啊?哈哈哈~”</br> 鎮(zhèn)北王雙目血紅,甚是猙獰!</br> 猛然將手中的卷宗一扔,沉聲道:</br> “李政,這僅是你一面之詞,本王不信!父皇和三弟早就死了!不可能還活著!”</br> “他們的確該死了,你認識的父皇和三弟早死了!”李政冷笑道。</br> 鎮(zhèn)北王起身,寒聲道:</br> “你今日若是為了跟本帥說這些,那就免了吧!從今往后……你我便是敵人!”</br> “不急啊,二弟,朕只是在告訴你真相!然后讓你為準兒效力!”</br> 李政終于說出目的,道:</br> “父皇和三弟已經(jīng)準備一統(tǒng)天下,他們必定會去找你一起謀事,朕先一步叫你過來告知你這些,便是告訴你……二弟,你與我等不是一路人,你應(yīng)該繼續(xù)做你的鎮(zhèn)北王,繼續(xù)為武朝盡忠盡守!”</br> 鎮(zhèn)北王死死地看著他,沉聲問道:</br> “這么說,李準是你兒子,不是三弟的兒子?”</br> 李政似乎很是得意,道:</br> “只有朕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你若不信父皇和三弟還活著,你便去找他,他會告知你!</br> “當然,你也可以等著父皇他們來找你,但朕希望你不要走他們的老路!你是我李氏唯一可以看得過去的人!”</br> “不,你不是我李家的人!”</br> 鎮(zhèn)北王怒道,“不配說這些話!”</br> 李政正了正衣冠,一臉肅穆道:</br> “朕乃古大夏唯一的直系后裔,朕才是中原正統(tǒng)!而二弟,你和父皇只是大夏李氏的旁系!你說……朕有沒有資格?”</br> 古大夏國皇室姓李!</br> 這也是他李政為何執(zhí)著于要他的后人坐天下寶座的原因!</br> 鎮(zhèn)北王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任何話來。</br> 隨后,將陳貴妃公主抱在懷里,帶著護衛(wèi)離去,風中只傳來他淡漠而沉厚的聲音:</br> “今日之前,將本王的女兒送到南國帝都!”</br> 李政笑道:</br> “好的,二弟!”</br> 剛過午。</br> 李準吃飽喝足,正在和女帝看輿圖,忽然聽到外邊匯報說鎮(zhèn)北王求見。</br> 李準和女帝頓時都是神色一愣。</br> 鎮(zhèn)北王不是在上元城嗎?</br> 怎么出現(xiàn)在在這?</br> 李準這才忽然想起李政說他約了鎮(zhèn)北王的事情,當即了然。</br> 夫婦二人當即攜手而出,立刻走向會客殿。</br> 一進去,果然看到鎮(zhèn)北王正坐在那。</br> 李準立刻上前,笑道:</br> “不知王叔前來,實在有失遠迎,還望莫見怪!”</br> 鎮(zhèn)北王搖頭,語氣有些悵然,道:</br> “我方才去見了李政?!?lt;/br> 聞言,李準眼眸微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