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緩緩睜開眼睛,已經到了第二天了。</br> 看到他身處婚帳內,眼前一片紅光。</br> 而他的腦袋還有些混沌。</br> 半晌才慢慢變得清醒。</br> 想起昨晚最后一刻,那個女人居然偷襲自己,將自己打暈過去了。</br> 他立刻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沒想到竟是絲毫不亂!</br> 他奶奶的!</br> 這女人竟然沒有對他動手動腳?!</br> 那把他打暈干什么?</br> 有毛病啊?</br> 李準感到有些氣憤,找了一圈沒看到女帝,只能起身下床,走出了婚帳。</br> 結果看到風寶金在婚帳外面打轉,神色焦急的來回踱步。</br> 李準愣了一下,問道:</br> “風大人,你這大清早的在這兒轉悠什么呢?”</br> 風寶金抬頭一看,看到是李準,立刻上前道:</br> “哎呀,軍師啊,你可終于醒了!大事不好了!”</br> 說著一把拉住李準,道:</br> “陛下不見了!”</br> 李準愣了一下,隨口道:</br> “不見了就不見了,你這么緊張干什么?”</br> 到底是誰的女人啊?</br> 你這搞的……不清楚的還以為是你女人呢。</br> “哎喲,軍師,您還沒明白呢?陛下失蹤了!”</br> 風寶金焦急的叫道。</br> “不是,風大人什么意思?陛下失蹤了?怎么回事?說清楚!”李準這才眉頭一皺,有些聽明白了。</br> 風寶金立刻便跟李準講了起來。</br> 原來今日早上,女帝的貼身侍女找到了風寶金,告知他往后軍中一切事務都由李準定奪。</br> 讓他輔佐李準,共治軍政!</br> 風寶金一臉懵逼,立刻找過來。</br> 結果這邊的侍女告知風寶金,女帝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不知去向。</br> 風寶金大吃一驚,立刻吩咐人去找女帝,可是幾乎將整個城內都翻遍了,都找不到女帝的蹤影!</br> 實在是找不到女帝的蹤影了,風寶金這才跑來找李準,可是李準還在睡大覺,他不敢造次叫醒李準,畢竟現在李準身份不僅僅是軍師那么簡單了,他還是陛下的夫君!</br> 這才一直等在帳外。</br> 片刻后!</br> 李準終于是搞明白了。</br> 整個人當下也是眉頭緊皺,道:</br> “這個女人是想做什么?!”</br> 昨晚還把他打暈過去了!</br> “軍師,現在該怎么辦?”風寶金看著李準,咬牙問道。</br> 現在兩人不知道女帝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風寶金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br> 打仗的時候李準在的話,將士們的心里就踏實。</br> 但是在往常的時候,那必須由陛下坐鎮,陛下在的話,就感覺一切都好。</br> 可是現在女帝不知去向,風寶金頓時就變得有些六神無主了。</br> 要是被將士們知道了,恐怕軍心要動蕩!</br> “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嗎?”李準沉聲問道。</br> 他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好好的一個大婚之夜,不入洞房,將他打暈了不說,還玩起了失蹤!</br> 這是什么路數?</br> “都,都找過了呀……”風寶金嘆了一口氣。</br> 李準想了想,立刻找來女帝的貼身侍女問話。</br> 結果對方直接將一個小匣子交給李準,道:</br> “陛下吩咐過,將此物交給軍師!”</br> 李準愣了一下,立刻將其打開。</br> 然后便發現一尊玉璽躺在其中,李準眼眸頓時一縮,看到下面還有東西,便是將玉璽拿起,隨后四枚金色印符靜靜的躺在其中!</br> 李準和風寶金當即都嚇了一跳,滿臉震驚!</br> 因為這匣子里面裝著的……竟然是南國的傳國玉璽和兵符!</br> 整個南國所有兵馬的兵符!</br> 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啊!</br> 李準當即臉色有些難看,立刻問道:</br> “陛下還說了什么?”</br> 女帝的貼身侍女恭敬的說道:</br> “陛下吩咐奴婢,若是十天后她沒回來……軍師便是南國的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