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之前一直以造謠的名義反駁,現在李準正兒八經給他造謠一個。</br> 他是用原先京都春花樓說書匠方大忠的口吻寫的,自然是再真實不過了。</br> 方大忠曾經的確被四皇子請上府,為各位皇子說書過。</br> 后面李準被打入天牢,一出來便讓劉胖子安排方大忠和他那位柳姓同僚,連夜攜家眷逃離了京都。</br> 之后被天地會保護在臨順城內。</br> 后面李準讓玉香轉移大本營,他們也是跟隨。</br> 那兩位說書匠,現在就在渝江城內!</br> 之所以用方大忠的口吻造謠,李準同時也是向四皇子表達一個信號,當初被三番兩次請上炎王府說書的那兩人還活著!</br> 這兩人可是能夠當作人證的!</br> 雖然沒法明證,然而也可以間接證明七皇子的死跟四皇子脫不了干系,而且方大忠來做人證,可以很好的造四皇子的謠!</br> “老四啊,老子這個造謠,你可受得了?你怎么接招?”</br> 李準內心冷笑起來!</br> 看向滿眼驚詫的上官婉兒,道:</br> “師父,煩請讓人多抄寫幾份,然后連夜張貼到城內各處去!”</br> 原本無需用這種笨法子的,直接讓人傳播就好。</br> 可是四皇子來了一招殺雞儆猴,已經不好找人了,因此先看看這個效果,再看看有沒有必要找人再添油加醋一把。</br>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眼眸微凝,緩緩點頭,道:</br> “好,此事交由為師去辦,你好好歇息吧。”</br> 上官婉兒內心沒法平靜。</br> 李準的手段讓她太吃驚了!</br> 自己這個徒兒,收得讓她越來越心驚了。</br> 上官婉兒起身去安排了。</br> 李準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br> 依舊感覺到全身無力。</br> 這頂尖高手真的太可怕了,這種武功,誰能殺得了?</br> 李準哪能想到只是輕輕一碰,差點就把自己給送走啊。</br> 上官婉兒的武功和女帝不相上下,當然,現在女帝肯定不是上官婉兒的對手了。</br> 而自己之前還想試女帝的屁股手感來著,現在看來自己是幸運得躲過一劫啊!</br> 不然,現在估計早嗝屁了。</br> “那自稱天下第一的姜月嬋,究竟有多恐怖呢?”李準不由得想起那個絕世人間的女人來,頓時暗暗驚駭。</br> 姜月嬋說自己武功天下第一,那肯定是天下第一!</br> 這一點,自從李準練武后,一回想起來,越發感覺對方的深不可測!</br> 而且皇城第一高手的葉洪,肯定不弱,至少自己肯定不是葉洪的對手。</br> 但是當時被姜月嬋一掌就打得吐血崩飛了!</br> 因此,肯定是真的。</br> 現在的上官婉兒,不知道和姜月嬋是不是一個等級的,估計就算不是,兩人也差不了多少了。</br> 尼瑪,為何這個世界的女人都這么強大?</br> 這沒天理啊!</br> 李準老老實實躺著養傷。</br> 閉上眼,緩緩睡去。</br> 而上官婉兒已經連夜讓人抄寫了十幾份,然后張貼到了城內人口聚集的地方!</br> 第二日清晨。</br> 果然!</br> 仿佛是驚雷,李準造的這個謠,瞬間迅速蔓延,驚得是天地滾滾,駭得人心惶惶!</br> 不得了!</br> 不得了啊!</br> 這個嚴州軍的統帥,竟然是那謀逆之臣,太子的同黨!</br> 太可怕了!</br>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br> “這太可怕了!”</br> “太可怕了!”</br> “這,這太子黨死灰復燃了!”</br> “此子肯定要造反啊!”</br> “難道咱嚴州軍要與此子同流合污嗎?!”</br> “不允,我等不允!”</br> “討伐此子!”</br> “讓他滾出嚴州城!”</br> “……”</br> 城內驚雷滾滾。</br> 引得驚濤駭浪!</br> 很快,消息傳到了軍中,傳到了四皇子的耳中,向來沉穩地一軍統帥四皇子,登時間臉色大變!</br> 倉皇奪出中軍帳,看到周圍的將士們已經是議論紛紛起來!</br> 不好!</br> 四皇子內心一沉,臉上慘白一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