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稟進去過后,李準立刻給女帝這么一說。</br> 女帝的眼神頓時微微一凝,感覺到有些異樣。</br> 然而終究是點點頭,柔聲說道:</br> “好,軍師盡管去吧。”</br> 李準仔細的看了一眼女帝的眼色,微微一笑,道:</br> “陛下,一旦我進去,明日一早,立刻舉兵佯攻,隨后讓嚴州軍統帥上城墻上搭話,提出讓城內的老百姓出城避戰,若是他答應便好,若是不答應,后面的就交給我了!我此去恐會有數日,但陛下不用擔憂!”</br> 說完,李準朝著女帝一拜,迅速動身出發了!</br> 簡單的收拾好過后,李準來到轅門外,和蕓兒一起離開了軍營。</br> “少主人,我們從東門進入。”蕓兒開口說道。</br> 李準頓時好奇,“蕓兒姐,我們可以正大光明進去?”</br> 蕓兒微微一笑搖搖頭,“少主人,您等著看就是了。蕓兒都已經安排好了。”</br> 呵!</br> 這小妞還不告訴自己。</br> 信不信打你屁股?</br> 李準內心排腹起來,瞧了一眼蕓兒的屁股,發現還真渾圓挺翹。</br> 二人悄悄摸摸地在密林之中潛行,繞遠路,花了個把時辰,才到了東門外。</br> 到那一瞧,好家伙,這里跟西門有什么差別?</br> 同樣戒備森嚴啊!</br> 而此處依舊是只能出不能進啊。</br> 不得不說,這個老四謹慎程度不是一般的高。</br> “蕓兒姐,我們怎么進去呀?”立刻問道。</br> “少主人盡管跟著我便是。”</br> 蕓兒開口,領著李準,來到一處遠離城門口的角落,那里有一排竹子,還有幾顆古松樹,長得枝繁葉茂。</br> 不過這會兒已經開始落葉了。</br> 正和城墻緊挨著。</br> 蕓兒往上面一指,笑道:“少主人我們從此處進!”</br> 李準一瞧,頓時吃了一驚,道:“蕓兒姐,難道你的輕功已經高到這個地步了?你能夠帶我飛上去?”</br> 這城墻很高啊!</br> 高到連敵軍都懶得在此設防了!</br> 這古松樹,雖然長得也高,可是也沒城墻高,還隔著老大一段距離呢!</br> 就是以自己的輕功,想從古樹上面飛過去,也飛不過去呀!</br> 蕓兒撲哧一笑,二話不說,一個縱身就攀上了古松樹,隨后從上面扔了一個繩子下來!</br> 李準一愣,立刻拉住繩子,迅速往上一爬,等爬到上面,才發現這繩子竟然是從城內扔出來的。</br> 好家伙!</br> 果然是早就安排好了呀!</br> 李準頓時笑了。</br> 當即二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迅速進了城。</br> ……</br> 南國帝都。</br> 不,如今應該稱呼為武朝新都了!</br> 李政重新立國已過去兩日之久,舉國歡慶,這熱鬧的余波還未過去呢。</br> 此刻!</br> 李政在御書房內,王蓮領著宇文敬緩步進來。</br> “老臣參見陛下!”宇文敬躬身道。</br> “太師免禮!”</br> 李政擺了擺手,立刻問道:“太師,情況如何了?”</br> 宇文敬道:“回陛下,囤積于英州南部,鳳巖山的糧草,已經全部運回新都,沒有任何差錯!”</br> “好!實在是太好了!”李政大喜!</br> 最重要的就是這批糧草,現在這批糧草安然無恙,那就沒什么問題了!</br> 宇文敬想了想,又道:</br> “陛下,嚴州那邊……聽說和南軍對上了,現在南軍已經兵臨城下……”</br> 李政頓時皺眉,眉目之間,隱含怒氣。</br> 氣得甩了甩袖!</br> 隨即卻又是大笑道:</br> “哼!那個女人,不過是猖狂一時罷了!往后不足為慮了!”</br> 隨即大手一揮,吩咐王蓮道:</br> “王總管,把人帶進來讓太師瞧瞧!”</br> “是,陛下!”</br> 王蓮迅速出去,沒過會兒的功夫,領進來兩個人。</br> 宇文敬一瞧,發現他們的袖子都空蕩蕩的,像是斷了手臂。</br> 而其中一人,半邊臉也有些慘不忍睹,坑坑洼洼,好像還燒焦了,似乎出了什么狀況。</br> 李政指著二人,笑道:</br> “太師,這二人之前是制造信號彈的工匠,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太師不妨來猜猜看,到底是何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