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安靜一直維持著。
終于——
簡桑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卻因為腳有些痛,又立刻因為疼痛坐了回去。
沈明宴扶住他, 甚至說話都帶著幾分責備:“你別亂動。”
簡桑這么多年風里雨里也經歷過不少事, 但從來沒有這么一刻讓他這樣慌張過的,其實以前他和沈明宴在一起被溫雅看到過的次數也不少, 但不知道為什么, 可能是心態變了, 他就是莫名的心虛起來。
溫雅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掃了掃, 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微笑著說:“吃飯呢?”
簡桑看了母親一眼,輕輕點頭。
沈明宴率先站起身,他很會來事,直接走到了溫雅的身旁幫助女人接過了她手里拎著的包:“天氣熱, 伯母來的路上沒曬著吧?”
溫雅面露和善:“沒有,多虧了你安排的妥當。”
簡桑愣住,疑惑的看向母親。
溫雅代替他解釋說:“小沈這孩子心就是好, 他知道我擔心你, 幫我訂了機票, 還安排了人接送我,這才能這么快過來。”
簡桑又看向沈明宴。
沈明宴將溫雅帶來的東西在桌子上放好, 與和簡桑在一起的地痞無賴樣不同,這會臉上全然是一副好青年的模樣, 勾唇笑著說:“伯母說什么客氣的話, 就我和簡桑這關系, 這都是應該的。”
溫雅卻很禮貌的說:“還是要客氣的, 到底給你添麻煩了, 就算是同學也不能這樣,你放心,等回去后啊,阿姨得好好謝謝你。”
沈明宴聽到這話后看了一眼簡桑。
簡桑莫名感覺這室內的氣氛有點不對,他輕輕的咳了咳,對母親說:“媽,其實我沒什么事了。”
溫雅果然立刻走過來說:“這怎么沒事,你看你,又瘸腿又是斷了手的,還昏睡了那么久,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打電話給戚梅,發現那個小丫頭說話藏藏掖掖的,又打不通你的電話,還不知道要被瞞著多久呢!”
簡桑看到母親只是簡單梳理的頭發,就知道她肯定是著急了。
這些年,溫雅大病了一場出來后,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很多。
從前她心里總計記恨著一些人和事,可是經歷了一次鬼門關后,就好像真的看開了不少事情。
現如今自己也做了點服裝小生意,整個人也好像要比從前更要溫婉,獨立更多了。
簡桑說:“就是看著嚴重而已,我這些養,養幾天就算好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那天多虧有明宴在,如果不是他的話……”
溫雅也看向了沈明宴。
沈明宴正站在不遠處收拾東西。
高大英俊的男孩身上哪怕穿著的是普通的衣裳,依舊是抬眼拔尖的。
溫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微笑著說:“小沈,多虧你了,我們家桑桑一直都給你添麻煩了,上次我記得店里有幾件服裝配飾你喜歡,到時候都給你送去,這救命的恩情怎么還的完,以后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等你以后娶了媳婦,生了小孩,孩子的服裝阿姨也包了。”
“……”
室內忽然變得很安靜。
死一般的寂靜
溫雅這番話乍一聽似乎沒什么問題,可是對于簡桑和沈明宴的關系來說,卻是各話入各耳了。
尤其是沈明宴,他的臉色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不太好看。
簡桑更是瞬間就拉住了母親的胳膊,讓她別這樣講。
可是當溫雅望向他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下意識的做出這種行為來,就好像是他下意識的在維護沈明宴一般。
看了眼不遠處沈明宴黑如鍋底的臉,簡桑開口說:“我,我剛醒,你幫我喊下大夫過來幫我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溫雅還想說話,沈明宴直接邁開步子:“嗯。”
門被關上,屋里就只剩下兩個人。
簡桑松了一口氣,看向溫雅,眉頭微微的皺起,不知道在嘆息什么一般,喚了一聲:“媽……”
他是溫雅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又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他的意思溫雅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溫雅說:“怎么了,我還什么都沒干呢,你就這么著急護著?”
簡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別過眼:“什么呀。”
溫雅是過來人,她和簡無雙也是有過戀愛,也有過好的時候,她怎么會看不明白熱戀中的情侶會是怎么樣的反應?
正是如此她才不放心。
當年她只是個普通的鋼琴老師,而簡無雙,而音樂世家的簡家,是頗有威望和財富的豪門。
那時候她少不經事,以為只要有愛,兩個人是相愛的,就可以戰勝一切。
可事實呢?
殘酷的事實告訴她,愛什么都不是。
他們那些豪門家的子弟,愛你的時候把你捧在手心里哄著,寵著,不愛的時候棄若敝履。
那樣的痛苦她已經體會過一次了,又怎么舍得讓自己的孩子步入后塵?
甚至有很多時候溫雅都想過,倘若那時,能選擇一個普通人共度一生,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溫雅拉著簡桑的手,她低頭看著簡桑白皙修長的手,可仔細瞧的話,依舊能尋到些舊傷痕的蛛絲馬跡來,這些年,簡桑過的多苦啊。
溫雅心里泛著酸,低頭說:“桑桑,不是媽媽要做讓你討厭的事,可你知道嗎,他是沈明宴啊……”
在A市,沈明宴是一個形容詞。
是滔天的富貴,是不可及的權貴。
沈家三代從商,金融界甚至普通人,誰人不知沈氏的名號,而沈夫人的爺爺更是功勛赫赫,那是何等的高門大戶。
簡桑的手蜷縮了起來。
溫雅拍著他的手,眼眶都有些紅了:“你真的喜歡他嗎?”
簡桑安靜的聽著母親的話,他沉默了很久,從小到大他都是母親的乖孩子,他知道母親一個人撫養他長大成人不容易,所以他努力學習,成績優異,從不會辜負溫雅的期待,甚至沒有忤逆過母親,更沒有和母親唱過反調,但凡是溫雅的請求,他都會盡力做到。
這次溫雅說的話,他何嘗不懂,又怎么會不明白。
屋里是長久的沉寂。
不遠處桌子上的湯都好像漸漸的要放涼。
良久
溫雅看到簡桑有些清瘦溫潤的腦袋輕輕的點了點,他垂著眼,甚至都沒有看她,含蓄又內斂,甚至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輕輕的一點,是多么沉重的分量,他低低的應著:“嗯。”
“媽……”簡桑剛蘇醒,慣是清冷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些啞,很輕,卻很認真,他做什么事情向來都是認真的,他的脾氣很倔,但卻從不沖動,但凡能讓他說出口來的話,向來都是深思熟慮,纏綿于心的,他的手微微的縮緊:“我喜歡他。”
溫雅深呼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簡桑看到母親這樣心理也莫名有些不太好受,他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卻在下一秒,外面傳來了聲音。
是戚梅的聲音。
外面的門被推開了,戚梅走了進來。
后面還跟著王陽等人。
戚梅說:“伯母,我剛剛想起來我手機在這忘記拿了。”
溫雅回過頭,看到戚梅便笑了笑說:“這樣啊,快進來。”
戚梅一邊進來,后面還站著王陽和沈明宴,簡桑心里心里有些緊張,難不成剛剛沈明宴一直都在門口嗎,那他有沒有聽到自己說話呢……
溫雅卻是神態自然的招呼一群人。
戚梅這才詢問說:“哥,聽說今天下午,會有警方去村子里調查起火的事情,你要去看看嗎?”
簡桑的思緒一下子就抽離了回來,他看向戚梅道:“懷疑是有人蓄意縱火嗎?”
戚梅回答說:“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雜物起火的,可是沈哥卻不這么認為,所以就直接報警了,上午的時候警察們就到了,現在在挨家挨戶盤查當天去過教學樓的人了。”
簡桑看向沈明宴。
沈明宴的目光也落向他,四目相對,兩個人似乎在瞬間就交換了達成了某種共識。
簡桑認真的點頭說:“我想下午去看看。”
溫雅說:“你現在的情況能出院嗎?”
沈明宴開口說:“伯母別擔心,問過醫生了,沒什么大事,可以出院,我在鎮子里包了客房,晚間回來休息靜養都可以。”
溫雅這才放心很多。
她并非是棒打鴛鴦的人,自從了解了簡桑的態度后,自然也不會說些討人嫌的話。
溫雅笑了笑說:“又讓明宴你為我們家桑桑費心了。”
沈明宴英俊的臉上帶著笑:“阿姨那么客氣干什么,還是叫我小沈就行。”
溫雅笑容更深了些。
……
戚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明顯能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了,不過,應該是好事吧。
午后
一群人回到了村子里
村口果然停著幾輛警車,整個村子里面都顯得些許的嚴肅。
簡桑在攙扶下來到學校,果然瞧見當他事發時的幾個人都在,包括那幾個小姑娘們,都有些緊張的在學校操場中心。
二樓被大火燒后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焦黑的一片,觸目驚心。
依依和自己的伯伯是最后一個走的。
所以他們是被盤問最多的。
小姑娘有些緊張,眼眶都有些含淚:“不知道,當時我和桑桑告別后就和伯伯離開了。”
警察很耐心的詢問說:“小姑娘沒關系的,你別怕,叔叔就是想問問你,你走的時候,周圍還有什么人留下了嗎,有沒有看到有火源啊?”
小姑娘看向了不遠處的簡唯唯。
簡唯唯的眼底不易被察覺的劃過些許的驚慌,但是很快被壓下。
依依回答說:“沒有,當時我和桑桑告別后,就和唯唯哥,還有伯伯離開了,二樓沒有別人。”
警察皺了皺眉說:“這么說的話,當時除了你伯伯抽了煙,那二樓應該是沒有別人留下,也沒有任何火源的。”
目前整場火災指向都很明確了。
那起火源頭,應該就是男人抽的煙,沒有徹底熄滅,導致二樓起火。
依依的伯伯早就在昨天被拘留候審,那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詢問起來整個人都嚇的不輕,他是個莊稼漢子,平時從未與人結仇結怨,和簡桑還有孩子們更是素不相識。
壓根就沒有縱火的作案動機。
警察又看向不遠處的簡唯唯,盤問說:“那天你為什么會去二樓呢?”
簡唯唯早就準備好了腹稿,回答說:“我也會鋼琴,聽說桑哥哥在教孩子們音樂,所以想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只是我去的有些晚了,到的時候孩子們都放學了,我在樓梯道剛好遇到了依依,她說想學個舞蹈,我就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警察若有所思。
簡唯唯是撒謊慣了的,這會臉上露出了真摯的表情:“警察先生,您如果不信的話,也可以去看看大門監控。”
這所學校建立的時候非常的樸素和偏僻,整個學校也只有大門口有監控,而從監控來看的話,簡唯唯的確是和依依一起離開的。
火,也是他們離開后起的。
簡唯唯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警察點了點頭,算是放過了他:“知道了。”
簡唯唯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一轉頭,對上了徐海洋的目光,這讓他心里一顫。
徐海洋看到了簡桑回來,想過去。
可是走了兩步,卻發現簡桑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徐海洋的笑容淡了淡,眼底劃過一抹陰鶩。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已經成了定局,這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因為煙頭導致的,普通的起火案件,沒有任何的懸疑和反轉。
簡桑環顧了一圈眾人后,才道:“那個小男孩呢?”
就是他從火場里救下的男孩。
警察們聽到,有人回答了一句說:“昨天因為受驚發燒了,今天好像還在床上躺著呢。”
很明顯,眾人也沒準備從個學生孩子那里問出什么。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處傳來點動靜,是小男孩和他奶奶一起過來了,小孩子似乎是真的受到了驚嚇,這會整個人小臉都是蒼白的。
看到簡桑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簡桑也望向他,詢問說:“不是還生著病嗎?”
小男孩的奶奶回答說:“浩浩他聽說你回來了,就嚷嚷著要起床,過來找你呢。”
簡桑輕輕的笑了笑,他彎下腰,沖男孩招了招手。
浩浩小步的跑了過來。
他如今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齡,經歷了火災這樣的災禍,整個人看起來都還是有些虛的。
簡桑動作溫柔的抱了抱他:“沒事了。”
警察們本來準備去浩浩家找的,沒想到這孩子主動過來了,不過倒也是省了些事情,便詢問說:“小朋友,那天你怎么也會在二樓的?”
浩浩看向警察們有些緊張。
簡桑安撫性的拍了拍浩浩的肩膀,動作很輕,帶著鼓勵意味。
其實之前警察們也盤問過這個事情,不過那個時候是孩子的奶奶回答的,說是孩子是去學校的后院一顆樹上摘棗子去了。
所以可能是誤闖的二樓。
警察們也大概心里都有數了,再詢問,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其他人也是這樣覺得的。
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呢。
偏偏,就在所有人都沒當回事,以為這案子基本也就結束了的時候,沈明宴瞥了一眼小男孩,慢悠悠的說:“你看到什么說什么就好 。”
眾人驟然都看了過來。
尤其是簡唯唯,他明知道應該沒什么,而且那會二樓也沒有人在,浩浩不可能看到,卻還是莫名被沈明宴的這句話搞的心里有點七上八下的,緊張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
浩浩卻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勵一般,他抬起頭,對警察說:“我那個時候爬到樹上摘果子了,就是二樓的那顆樹。”
眾人順著孩子的手看去,在二樓那里,的確有一顆果樹。
那顆樹看起來年歲久遠的很,高度已經到了二樓的中間了。
浩浩的聲音清脆:“當時我想摘果子,卻看到二樓有人在說話,我怕我偷偷摘果子被發現,就躲在那個樹干上。”
簡唯唯整個的心都有些慌了。
警察繼續詢問說:“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了依依他們。”浩浩一邊說著一邊道:“依依的伯伯把煙扔了就下樓了,依依跑到了教室里去,我就看到那個哥哥用打火機點火,然后還把煙頭藏到了沙發里。”
一語出,全場嘩然!
眾人的視線在瞬間都隨著孩子的手看向了簡唯唯!
簡唯唯整個人的眼睛也在瞬間瞪大,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浩浩,整個人簡直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個時候二樓沒人,但是二樓外面的樹上會有人。
更沒有想到這一切都被孩子看在眼里了!
簡唯唯在瞬間開口高聲反駁道:“你胡說!”
“這個孩子怎么看的清?”簡唯唯立刻撇清自己,他慌里慌張的說:“我怎么可能藏煙頭呢,我藏那個干什么,我跟桑桑的關系很好的,我那么做有什么好處?”
所有人都在看他。
簡唯唯慌張之余看向了簡桑了,對上的,卻是簡桑沉靜的眸子,黑黝黝的,像是一潭暗藏危險的死水一般,將自己所有的狡辯和謊言都看破。
浩浩躲到簡桑的懷里說:“我沒有說謊。”
簡唯唯氣的上前一步,走到警察的面前說:“警察先生,他肯定是胡說的,我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呢,這孩子說不定是被嚇糊涂了。”
浩浩被簡唯唯的氣勢嚇到了,整個人都有些畏縮。
簡桑皺了皺眉,看向簡唯唯,沉聲:“簡唯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跟你沒關系的話,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這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畢竟簡唯唯的反應實在是太激動了,的確很不對勁。
簡唯唯反駁道:“簡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緊張怎么了,你被冤枉了你能不激動嗎?”
簡桑皺了皺眉。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徐海洋慢悠悠的開口了,他說:“唯唯,既然你說你是清白的,那大家肯定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你身上的真的有打火機嗎?”
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果然就看回來了。
簡唯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徐海洋居然不幫自己!
相反
他這是在煽風點火嗎?
簡唯唯回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徐海洋,卻只看到了對方虛偽和善的微笑,讓他渾身通體冰涼,沒有想到徐海洋居然是這樣的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有利益的時候為自己出謀劃策。
沒利益的時候就立刻反水!
簡唯唯氣的渾身都有些哆嗦,他說:“我當然沒有打火機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徐海洋挑了挑眉:“是嗎?”
簡唯唯硬著頭皮說:“當然。”
事實上那個打火機早就被他丟到不知名的溝里面去了,他可不傻,不會留著那個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沈明宴卻向前了一步,這個男人從開始就很沉默,這會卻邁開步子走了上來,他看著簡唯唯的時候,冷聲笑了笑,這笑容卻讓簡唯唯覺得渾身通體冰涼,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一般。
沈明宴慢條斯理的開口說:“如果是打火機的話,村里只有一個小賣部,鎮子上的商店也都會有監控,查一下就好了吧。”
簡唯唯的臉在瞬間煞白!
警察們當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他們上前一步說:“簡先生,既然有證人指證,那可能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簡唯唯后退了幾步:“不,這跟我沒關系的,你們不能帶我走。”
警察的面色如常,安慰他說:“正常的走一下程序而已,你可以放心,如果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我們會立刻釋放你的。”
簡唯唯的心亂如麻,他正是因為這個才不放心!
而且……
而且如果他真的進了局子,那不是完了嗎?
哪怕不是終生□□,可是出來后,他還有臉見人嗎?
不,他不能出事,他不能被關起來,他得聯系媽媽,他得聯系父親把他救出來才行!
……
這一場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
就連同時來的溫雅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和簡唯唯有關,甚至因為這件事和簡桑也有關系,所以簡桑也一同前往了警局。
溫雅等人也陪著。
路上的時候,溫雅的臉上很難看,甚至想到簡唯唯居然敢謀劃害自己的兒子就恨的不行!
簡桑看著母親這副模樣,他也認真的思考了些,以前他不想說,是不想讓這些事情攪亂了溫雅的生活,他希望母親可以離簡無雙那些破事遠一點,可是眼前來看的話,他不找事,但是事情也會找到他頭上來。
可問題是……
他要怎么解釋,他知道簡唯唯不是親生的?
難道要說自己是重生的嗎?
這種事情要怎么解釋?
簡桑心頭的思緒也很復雜,他的手有些冰涼,被另外一個人牽住,溫暖的包裹著,他抬頭,對上了沈明宴的眼睛。
沈明宴捏了捏他的手,低聲:“別想那么多,有我。”
簡桑輕輕的笑了笑,應了一聲。
他從來都不是個習慣性依賴人的,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慢慢開始習慣被陪伴的日子了。
一群人到了警察局,那邊是對簡唯唯的審訊,一整個下午了,警察們辦案的速度也很快,調查取證,這件案子如果是蓄意縱火的話,就不是普通的案件了,整個警局都很重視。
晚間的時候,結果暫時還沒有出來。
簡桑和溫雅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在門外遇到了一位意外的人。
簡無雙穿著西裝革履,風塵仆仆的趕來,他站在警局的外面,和溫雅遇上,兩個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主動的開口說話,氣氛甚至有些格外的冷凝。
就在這時候,簡無雙主動走了過來。
簡無雙走到了簡桑的面前,看到他身上受的傷,猶豫片刻這才開口說:“事情我都聽說了,桑桑,關于你弟弟的事情……”
溫雅驟然把簡桑拉到身后,她站在簡無雙的面前,厲聲:“他不是桑桑的弟弟,簡無雙,你嘴巴放干凈點。”
簡無雙皺了皺眉,他說:“溫雅,你再怎么說也改變不了這件事,他們都是我的兒子,而且兄弟之間有些摩擦,你更不該鬧到警局來,唯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你知不知道……”
“啪!”
清楚的巴掌聲在夜色中響起,溫雅收回手,簡無雙的臉上是一張明顯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