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成成看著她媽痛哭流涕懺悔的樣子，心情十分復雜。
    溫歡年看了眼譚成成，轉向譚母，道：“是嗎，你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女兒？”
    譚母立即點頭，道：“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實際上，她只是看到譚父的報應，害怕溫歡年也用雷劈她，這才表現得幡然醒悟一般。
    她看向譚成成，哭著說：“我也是被你爸給騙了……”
    “要不是被你爸欺騙，我也不會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成成，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的語氣和神態都很真誠。
    譚成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一直都很同情她媽，如今她媽能夠想通，她自然很高興。
    可她也的確已經心灰意冷……
    譚母見她不做聲，臉上的表情更加可憐：“我是被豬油蒙心啊，你別怪我，好不好？”
    譚成成依舊沒有做聲。
    溫歡年看向譚母，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確實是被你老公騙了，但你不該把仇恨和怨氣都發泄在你女兒身上。”
    “你對你女兒的傷害已經造成……你大概不知道，這半年來你女兒因為你，已經得了嚴重的抑郁癥，好幾次想自殺。”
    “所以就算你女兒不原諒你，也沒什么不對。”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明明是丈夫和公婆給她們氣受，她們卻把怒氣發泄到比她們更弱小的女兒身上。
    這種人很可憐，卻也十分可恨。
    譚母害怕溫歡年對她動手，想不想地附和道：“您說得對，成成原不原諒我，都是她的事，我絕對不會生氣。”
    溫歡年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其實譚母還是打心底不喜歡譚成成這個女兒。
    她只不過是因為害怕得報應，這才在口頭上懺悔。
    溫歡年嘴角勾著譏諷的笑，道：“行了，我不會用雷劈你。”
    譚母松了口氣。
    溫歡年接著道：“但是你對譚成成造成了傷害，天道也不會放過你。”
    譚母：“……”
    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大師，求求您了，幫我在天道面前求求情吧。”她哭著喊著求饒，“我也是受害者啊，天道一定會可憐我的，對吧？”
    溫歡年：“……”
    之前譚母還說她們這伙人不三不四，現在卻喊她大師。
    這個譚母，還真是懂得審時度勢。
    溫歡年淡淡道：“按照原本的軌跡，你下輩子會很凄慘。”
    “你老公和男友移民去國外，你當場發瘋，你女兒也被你逼死。”
    “最后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精神病院老死。”
    這話一出，譚母和譚成成都瞪大了眼睛。
    譚成成喃喃道：“原來……我還是沒堅持住嗎……”
    她好幾次想自殺，只不過想到她媽還需要她，她這才堅持下來。
    估計是后來她發現了她媽恨她的事實，堅持不下去，所以自殺了……
    譚母則是不敢置信道：“我……我怎么會進精神病院？”
    溫歡年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道：“你是被你疼愛的那兩個私生子送去精神病院的。”
    “你老公出國后，錢被他男友卷走，你的兩個私生子過不下去，跑回國來騙你的錢。”
    “他們拿了你的錢，卻不想養你，正好你精神不太正常，就直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了。”
    這就是因果報應。
    唯一在乎譚母的是譚成成，但譚母不喜歡譚成成，甚至是厭惡和仇恨。
    她把譚成成逼死后，再也沒有人真心待她。
    后來她被兩個私生子送去精神病院，也是意料中的事。
    譚母聞言，眼神閃了閃。
    說實話，她被譚父和公婆洗腦，一直很看重外面的私生子。
    雖說她現在已經不再迷戀譚父，可她在孩子的看法上仍舊沒有改變。
    她仍舊覺得兒子能給她養老，而譚成成遲早是要嫁人的。
    所以她對那兩個私生子還是懷有期待……
    她望著溫歡年，訥訥道：“大師，您……您是不是算錯了？”
    那兩個私生子和她還是很親近的。
    她這么多年一直在討好那兩個私生子，每個星期都會和他們培養感情，她覺得他們不至于騙她的錢，再將她送去精神病院。
    溫歡年懶得和她解釋，掃她一眼，說：“你要是不信，就等著看唄。”
    因為她的出現，譚父和譚母會知曉真相，但結局并不會改變。
    譚父雖然不會出國，卻依舊會得病，他那個男友也依舊會把錢卷走。
    兩個私生子沒有譚父這個依靠，自然會來找譚母。
    譚母就算對他們有所懷疑，他們也會把譚母哄過去，回頭譚母還是會被騙。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只改變了譚成成的命運。
    只有譚成成，原本會被譚母逼得自殺，但她的出現救了譚成成一命，以后譚成成會前程光明。
    譚成成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鄭重地說：“溫大師，謝謝您！”
    溫歡年擺擺手，說：“行了，你爸媽的事，已經和你無關，你還想留下來嗎？”
    她不會對譚母動手，畢竟譚母也確實很可憐。
    但她也不會出手救助譚母，因為譚母原本也會害死譚成成。
    她現在只關心譚成成的心理狀態。
    譚成成望著譚母，面露猶豫。
    如果她媽沒有幡然醒悟，依舊對她爸迷戀不已，她肯定不會再管她媽。
    可剛剛她媽已經向她懺悔，她這時候走……似乎不太合適。
    溫歡年看出她的心軟，搖搖頭，說：“你還是別留下來的好。”
    譚母并非真心實意懺悔，對譚成成依舊是怨懟狀態。
    就算譚成成留下來，譚母也不會感激她，反而會加重譚成成的抑郁癥。
    她可不希望譚成成最后仍舊是自殺的結局。
    譚成成深吸口氣，說：“那我……回學校。”
    溫歡年點點頭：“走吧。”
    一群人準備離開。
    譚母見狀，哀怨地瞪著譚成成，說：“我跟你爸要離婚了，你怎么能走呢……”
    “我是你媽啊，你就不能留下來安慰我嗎？”
    說到最后，她小聲嘀咕道，“沒良心的東西，果然女兒就是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