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再見!”
半轉身的杜林,微笑著對花店窗口處露出一只小腦袋的黑貓,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黑貓看在這次愚蠢人類按摩還不錯的份上,勉為其難的抬起貓爪搖了搖。
她知道,這是人類的禮節。
不過,不知怎的。
她總感覺這個人類在按摩的時候經常走神,好似看的不是她,而是別的貓……
貓貓的直覺。
搖了搖頭,用修長的尾巴勾住窗戶把手,將其關閉后,黑貓踩著優雅的貓步,幾個跳躍降落地面。
接下來,她要繼續替外出的主人,看管花店了。
“轟隆隆~”
三月的天說變就變,雷雨天轉瞬即來。
雷電化作的雷龍游走在烏漆嘛黑的云層中,不時閃爍出動人心魄的電光。
終于,在接連不斷的劈打聲過后,傾盆大雨如約而至。
豆滴般的雨滴嘩啦啦的打落下來,讓享受晴天的人們,體驗了一把落湯雞的感覺。
好在,杜林出門常帶傘。
一方面防雨,另一方面防止一些意外事件的發生。
張開漆黑的大傘,將嘩嘩的雨水擋在傘外,同時也遮蔽了一些人和一些東西的視線。
杜林的眼眸微微下沉,掃了掃逐漸被淋濕的地面。
泛白的瞳孔微微緊縮,因為一雙紅色妖冶的繡花鞋就在他前方的不遠處。
那里是一個紅綠燈的停靠點。
熟知此地的杜林知道,這里是車來車往的人流密集地。
而此刻,恰好是紅燈。
杜林只能停靠在供行人駐足的區域。
杜林是一個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只因為他見過太多闖紅燈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當然,也包括詭。
漆黑的大傘將杜林的身體完全籠罩,也將一些惡意貪婪的視線遮擋住。
某種意義上,眼神不錯的杜林將那只紅色妖冶的繡花鞋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見,有人在雨天飛奔而過,沒有在乎紅綠燈,結果被疾馳而來的汽車不幸撞飛數米。
事故現場就這樣誕生了。
雨天,路人,紅燈,闖與汽車,似乎一切因素都具備了。
是那樣的巧合,一切都好似命運的安排,不是嗎?
露出一絲譏諷笑意的杜林,不再駐足觀看,舉著漆黑色的大傘,在綠燈中通行。
只不過在他的身后,車來車往之中。
一只紅色妖冶的繡花鞋正在事故現場的尸體上,蹦跳著奇怪的舞蹈。biqubu.net
做完這一切后,這只繡花鞋又回到了紅燈區,等待下一個幸運兒。
而它的鞋面似乎變得更加鮮紅。
沒有人知道,那個急匆匆闖紅燈的人剛從情人的家里跑出來。
在紅燈對面的是一家婦產科醫院,他的老婆剛剛臨產。
沉浸在為人父煩躁情緒中的他,心中百般惱怒,明明說好了不要孩子。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是生下來了。
看看還能不能趕上,及時打掉,他可不想這么早就抱上孩子。
他還想再好好快活幾年……
大雨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比鬼還復雜。
這里的人們常說,在大雨中會看到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在風雨中跳舞。
這是在向上天祈盼,有朝一日她心愛的丈夫能從遠方歸來。
前幾次,杜林還會提醒被這只鞋子盯上的男人或女人,直到后來有一次在克里斯夫的死亡留聲機中聽到了這個故事,知道前因后果的他便不再阻攔。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做出選擇,然后承受選擇背后的代價。
這,很合理。
——
詭異校園里,圍繞著周順這塊“香餑餑”進行的爭奪還在進行。
甚至愈發的激烈起來。
可惜,這種喜愛,周順無福消受。
火焰與血霧碰撞、消磨,對廁所的影響也愈發的明顯。
建筑物的堅硬程度陡然下降,好像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一般,腐朽枯敗。
就這樣,廁所的天花板與地板,轟然倒塌。
無力反抗的周順跌落到下一層去。
但與此同時,這種破壞建筑的行為本身,像是觸犯某種禁忌一般,讓整棟教學樓徹底活了過來。
覆蓋的塵埃無聲間被卷動,一間間教室的大門被打開,桌椅窗戶齊齊震顫,嗡鳴聲連成一串。
即便如此,發出這么大的動靜,本該吸引過來的詭異們,卻在教學樓門口止步不前,繼而在本能的驅使下遠離。
原來,它們也有害怕的東西。
那是足以消磨它們執念,毀滅它們立身之基的存在。
直到此刻,易安中學的恐怖才真正顯露出一角。
操場中央的升旗桿上,一具串在旗桿頂部不能動彈的中學生模樣的干尸,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動彈了一下,便恢復平靜。
中學假山的水池中,一抹漩渦從水底浮現,隨后漩渦越變越大,伴隨嘩嘩水聲的,是一個被各種破舊符箓捆住身體的披頭散發存在,原本低下的頭,微微抬起,而眼眶中留存的,是漆黑深邃的絕望。
校長辦公室內,寬大的校園地圖之下,籠罩在厚重陰影下的肥胖模糊身影,從深沉的美夢中,淺醒幾分。
而在它的旁邊,有一碟散發漆黑熒光的音樂磁盤,正無聲的轉動著。
……
浩浩蕩蕩的灰塵從各個樓層席卷匯聚在一處,最終形成一個小孩子的模樣。
灰塵小孩慢悠悠的向周順所在的樓層走去,看似緩慢的一步,下一步卻已在十米開外。
而他之前所踩的天花板,在他泄露氣息的影響下,早已灰飛煙滅。
就這樣,一路掀起滾滾浪塵的灰塵小孩抵達了周順所在的教室里。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灰塵小孩,泡在血潭中的血色人影與周順模樣的筆仙也是如臨大敵。
彼此爭斗的它們,第一次被迫主動聯合起來。
二者徹底涌入到周順的身體中,以此為媒介。
兩種不同的執念交替混雜在一起。
一者為痛,一者為欲。
在詛咒之血的基礎上,詛咒之火仿佛擁有了燃料一般,燃燒的更加持久,也更加旺盛。
熊熊燃燒的火焰,從之前的血紅色,漸漸染上一抹純黑。
這一切僅在短短的數秒內完成。
血紅中夾雜著純黑的火焰便向灰塵小孩撲打過去。
對此,灰塵小孩只是尖叫一聲。
滾滾浪塵伴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橫掃開來,血紅色人影與筆仙的第一次合作便宣告失敗。
那半紅半黑的火焰如同蠟燭上的火苗一般,就這樣輕易的被吹滅掉。
面對這樣的困境,二者仍沒有放棄,還在竭盡全力的進行更深層次的合作,以期望與灰塵小孩進行抗衡。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都被灰塵小孩無情吹滅。
像是對這種游戲感到無趣,灰塵小孩揮了揮手。
由灰塵組成的巨大手掌便將周順以及藏在他體內的血紅色人影與筆仙,一齊拍打出教學樓。
教學樓玻璃窗戶的破碎聲過后,如同壞掉的瓷娃娃,周順的身體上充滿各種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教學樓不遠處的小樹林里。
而他體內漸漸融合的血影與筆仙,由于硬抗了灰塵小孩的絕大部分力量,在經受到巨大的重創后,陷入到自我修復的睡眠當中。
教學樓的窗戶邊,灰塵小孩死死的盯著周順所在的地方,繼而不甘的消散開。
執念所在,不能超脫,也不得超脫。
此之謂詭道。
僥幸逃過數劫的周順從虛無的夢境中醒來,剛剛發生的一切,他當然歷歷在目。
無論是血影筆仙,還是后來的灰塵小孩,都是他無法招惹的存在。
他只能裝死,老老實實的將身體的操控權交出去。
盡管留下的是支離破碎的身體,但總比失去生命要好的多。
不過,以后可能要做個殘疾人了。
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不同程度的疼痛,周順欲哭無淚。
在周順考慮下半輩子該躺在什么樣的輪椅上時,從小樹林深處傳來的聲音,卻讓他精神一震。
有人?!!
怎么可能?!!!
“前輩,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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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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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