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
沈祁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陰沉的好像能滴墨汁似的。
他捏著手中的棋子,冷笑一聲,“真當(dāng)我沈家沒人了,欺負(fù)到我妹妹頭上了?”
看來國公府突然想起他們,只怕也是著了別人的道。
“小九怎么樣?”
“挺生氣的,我們在路上遇到殺手,她還……”
“什么殺手?”
沈祁的臉色又冷了一層。
沈止才想起來,這件事還沒跟三哥說。
于是,他有把遇到殺手那事仔細(xì)的說了一遍。
而那些受傷的殺手也沒出京。
秦離非從國公府回去,剛進門打算休息,便有人快步走出來在秦離非耳邊說了些什么。
秦世子的臉色當(dāng)場變了。
他轉(zhuǎn)身帶秦楠去了另外一個小院,小院里十幾個人或站或坐或躺,他們都受了傷,血腥味很重。
其中一人看了秦離非一眼笑道:“右護法,打擾了。”
“你們又接了什么任務(wù)?”
“啊,右護法不知道嗎,取沈聽雪一只眼睛啊。”
那人拿著匕首,割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這個任務(wù)閣主不是交給我了嗎?”
秦離非皺眉。
這個任務(wù)在江湖上已經(jīng)取消了。
其實并沒有,只是明面上的取消,改成了見不得光的任務(wù)。
暗影閣閣主很聰明,她并不想與沈亦對上,至少現(xiàn)在不想。
因此,故意表面上取消了任務(wù),其實任務(wù)還在。
對方給的銀子實在太多,暗影閣閣主舍不得放棄,便用了這么一招。
“右護法,這任務(wù)閣主也交給了我,咱們誰先成功誰領(lǐng)賞銀,這次賞銀可是一萬兩。”
暗影閣閣主給下屬的賞銀都有一萬兩,可見買沈聽雪眼睛的那人給的數(shù)目實在不小。
秦離非點頭,“那就各憑本事吧,你可以滾了。”
“右護法,我們受了傷。”
“關(guān)我屁事!”
飛雪苑內(nèi)。
沈聽雪想睡睡不著,便叫問畫尋茶拿了紙筆來,開始給容戰(zhàn)寫信,第一句便是,“十三,你的小九被人欺負(fù)了,哭了……”
九姑娘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哭訴今個受到的委屈。
寫好之后,便讓信鴿送了出去。
“小姐。”
不多時,藏在國公府的隱衛(wèi)回來傳消息。
“二皇子走的時候,故意將那些信落下,如今信已經(jīng)傳遍了。”
“不過寧國公讓人收了信,不許任何人外傳。”
沈聽雪留了隱衛(wèi)在那,就是為了這事。
“寧國公人還是不錯。”
沈聽雪點了點頭,心情總算好了點。
她轉(zhuǎn)頭看著問畫,眉梢微挑,“含煙她們那邊準(zhǔn)備好了?”
“小姐放心,都準(zhǔn)備好了。”
“這次保管二小姐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
沈依依那邊也得了這消息。
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自己那些信已經(jīng)被換走。
她的人拿著印好到處發(fā)的那些信,其實是已經(jīng)被換走的。
負(fù)責(zé)這事的人也不認(rèn)識兩人的字跡,所以并沒懷疑。
國公府這場壽宴舉行的并不圓滿,沈聽雪走后,魏夫人與人起了爭執(zhí)鬧的不歡而散。
魏昌明不知怎么的,也與人起了爭執(zhí),還跟人直接打了起來。
可惜他是個文弱書生,打不過對方,鬧的非常狼狽。
杜家人臉色都不太好,最后幾乎是把人趕出去的。
六十六大壽是個大日子,圖的就是個吉利與喜慶。
魏家以一己之力拖垮了國公府夫人的壽宴,也算是有本事了。
沈聽雪給容恒寫情詩這事迅速傳了出去,傳的大街小巷都是。
那些書信也被有心人故意印了出來到處傳閱。
就連那花街柳巷的嫖客也在談?wù)撨@事。
只是當(dāng)時信明明已經(jīng)被國公府的人收了,還能被所謂的有心人傳閱,聰明的其實都看得出來這是提前布好的局。
容恒那些信丟的第二日,便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了此事。
二皇子表示那些信的確是沈聽雪年幼無知給他的。
國公府壽宴那日,他本是想將信還給她的,誰知信件不慎遺落。
總之容恒一番話,責(zé)任都在沈聽雪。
雖然他看似處處維護沈聽雪,一直用年幼無知來為沈聽雪開脫,但其實這種開脫,不過是更加坐實了沈聽雪不知廉恥的事。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給他那些那些露骨的信,能是什么好事?
一時間,信件到處傳閱,甚至連普通老百姓手里都有一份。
沈聽雪好不容易挽回的名譽,因為這事名聲比以前更爛了。
再加上有些人推波助瀾,甚至偽造了些更加露骨的書信出來抹黑沈聽雪。
如今的沈聽雪就是那還未出閣,卻已經(jīng)寫露骨情詩勾引男子,不知羞恥,不懂禮儀為何物的女子。
京中女子談起沈聽雪的時候,必要露出惡心的表情。
男子談起沈聽雪的時候則是污言穢語,難聽得很。
有人為容戰(zhàn)抱不平。
那沈聽雪勾引二皇子不成,又去勾引定北王,實在太可恥了。
只希望這次的書信事件,能讓定北王認(rèn)清那女子的真面目,不要再上當(dāng)了。
容戰(zhàn)的回信很快傳了回來。
大概是被沈聽雪傳染,定北王如今寫信,也喜歡直入主題。
“有人欺你,待本王回去弄死他……”
至于信件流傳這事,容戰(zhàn)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之前并不同意這種方法,必定要沈聽雪先受了委屈才出來澄清,他舍不得。
只是沈聽雪不在乎,而且唯有這樣,以后才不會再有人用同樣的手段陷害她。
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次那些人不會再相信的,下意識的就會認(rèn)為又是謊言,又有人要害她。
流言傳了幾日,沈依依心情一直不錯,接連三天在自己的小院中擺了酒席,請許多朋友過來彈琴作詩。
她的臉基本好了,只是仍舊有條很淡的傷疤。
大夫無能為力。
因此,沈依依每次都需要撲非常厚的粉才能遮蓋住。
當(dāng)然這并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魏府。
“你給我跪下!”
魏侍郎手里拿了根棍子,指著小兒子氣的渾身顫抖。
魏家其他人也在,魏夫人,魏大公子、魏二公子以及其夫人和魏玉,還有眾下人圍在一旁。
魏昌明跪在地上,梗著脖子堅持的很,“我看上沈家九小姐了,我就要娶她,別的姑娘的不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