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八公子,還沒回過神來,人就被掀翻在地了,手中的雞沒抓住飛了。
那只頂著非常漂亮的大紅冠子的公雞,因為受到了驚嚇,在屋子里到處亂跑。
“啊!”
大公雞撞到了沈聽雪身上。
沈聽雪嚇了一跳,想把雞踹出去。
大公雞感覺到了威脅,抖著翅膀飛起來,一下啄在了沈聽雪小腿上。
“十三!”
小姑娘嚇的撲到了定北王懷里。
“大將軍,別跑。”
沈止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抓那只雞。
誰知那只雞總算有了反擊的機會,突然繞到沈止身后,對著沈止的屁股便啄了下去。
這種兇殘的斗雞,比起一般的雞兇殘多了。
它似乎與沈止的屁股較上勁了,一個勁的啄,一下又一下。
沈止被啄的嗷嗷叫。
屋內(nèi)雞毛到處紛飛,還飄到了沈容腦袋上兩根。
沈祁正在氣頭上,看到這一幕更氣了。
這是又偷偷拿銀子買了只斗雞,還膽肥的拎回家了?
上次叫元寶,這次叫大將軍,他看叫什么也沒用。
沈祁衣袖一甩。
砰!
八公子與雞全被震到了院子里。
沈止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模樣滑稽的很。
那只大將軍站在沈止腦門上,金雞獨立,嗷嗷叫了一聲。
眾人:“……”
等沈止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就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砸的他喘不過氣來。
“整日就知道斗雞遛狗,回去閉門思過,抄寫家規(guī)一千遍,寫不完就不用出來了。”
“三哥!”
沈止抖了抖,被嚇著了。
他連哭帶嚎的跑進了屋,“三哥,別罰我啊,我買雞的錢是自己省下來的。”
“三哥……”
“閉嘴!”
看到三哥冷冽的眼神,沈止與四哥七哥一樣慫的不要不要的。
可他還是想哭。
他那么努力的省了點銀子,就為了買只大將軍,沒必要被罰抄寫一千遍吧。
而后,八公子眼睜睜的看著廚娘進了院子,拎著他的大將軍給他妹妹燉湯去了。
“咳咳咳……”
沈祁被兄妹幾個氣的直咳嗽,臉色十分難看。
沈容急忙讓人去煎藥。
沈聽雪這次是真的嚇著了,忙道:“三哥,對不起,我馬上回去抄家規(guī),我以后肯定不會這樣做了,我是豬,我錯了。”
眾人:“……”
敢問為何豬就錯了,為何不是羊是狗或者是驢?
沈玨也道:“我也抄,不抄完不出門。”
沈容拱了拱手,“一切照兄長吩咐。”
沈止都看迷糊了,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抄家規(guī),難道是因為他的大將軍?
等沈祁喝完藥,沈聽雪就乖乖的回飛雪苑養(yǎng)傷喝藥抄家規(guī)了,大概會有一段時間老老實實呆在府中。
問畫煎好了藥。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沈聽雪忽然覺得人生還是有些艱難的。
容戰(zhàn)端了藥喂小姑娘喝藥。
“苦!”
小姑娘可憐巴巴道。
“喝了有糖吃,乖。”
定北王耐心的哄著,哄了好久才哄著小姑娘把藥喝下去。
喝完藥之后,容戰(zhàn)變戲法般的拿出一顆糖塞到了沈聽雪嘴里。
小姑娘吃著糖,不開心的嘟囔,“十三,我最近都不能去看你了,我被我哥禁足了,我要老實一點點,不然我哥會生氣的。”
咔啪一聲,小姑娘咬碎了嘴里的糖繼續(xù)道:“而且我爹也快回來了,我得乖一點,不然三哥肯定要告我的狀的,說不準連你的狀也會告。”
“我爹那脾氣,真的會打人的。”
聞此,定北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他不怕沈?qū)④姶蛉耍伤律驅(qū)④姴蛔屗讶巳⒒厝ァ?br/>
所以,討好舅哥道路漫長,尚需努力。
定北王又想起沈弈他們那句尚需努力……
距離沈成廷回來,也不過只剩一個半月的功夫了。
“十三,那些猛獸怎么辦啊,雖然不值錢,可也是我抽到的,如果不要我們就虧本了。”
沈聽雪又想起自己抽到的猛獸。
老虎、獅子、黑熊、蛇……
西陵是有病嗎,帶了老虎獅子也就罷了,為什么黑熊、蛇、豹子也都有?
“我已經(jīng)讓玄風他們?nèi)ヌ幚砹耍覀儾粫澅镜摹!?br/>
“那就好,賣肉也能賣不少銀子呢。”
“不過殺了又有點殘忍……”
沈聽雪托著腮,嘆了口氣,“人生真難抉擇啊。”
容戰(zhàn):“……”
這么點小事就牽扯到人生了。
“十三,我今天發(fā)現(xiàn)一件事!”
沈聽雪突然想起什么。
“怎么了?”
“秦離非就是那個地鼠!”
“地鼠?”
容戰(zhàn)一怔,沒明白過來。
“就是之前有人打洞打到我們將軍府,塌了小半個將軍府那人,也是他在黑衣人來的時候,故意扔下我跑了,如果不是你趕到的及時,我就完了。”
沈聽雪之前也見過秦離非的伸手。
但這人狡猾,看著吊兒郎當,沒個正經(jīng)的樣子,其實心思深沉得很。
之前幾次他都沒露出過真功夫。
這次玩蹴鞠,為了贏秦世子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手。
沈聽雪一眼便認了出來。
尤其是他搶人家球,又躲起來的樣子,真跟那日逃跑時一模一樣。
“是他?”
容戰(zhàn)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秦離非居然一直在挖密道?
沈聽雪點頭,“十三,他們家是不是想造反啊,所以特意挖了一條密道,那條密道直接通往郊外呢。”
說到這,沈聽雪突然覺得他們也有必要挖一條密道。
以前還沒覺得有什么危險,可自從她與容戰(zhàn)在一起。
那位道貌岸然的老皇帝,便徹底撕下了偽裝,處處為難她。
若不是擔心殺了自己,會被她爹查出來,估計老皇帝早就下手了。
仁帝的確沒想殺沈聽雪,想要真正的殺人于無形很不容易,總有蛛絲馬跡。
而他對沈聽雪的親事下手則沒什么。
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想阻攔這種小事,沈成廷又如何敢造反嗎?
但沈聽雪若真丟了性命,忠君愛國的沈?qū)④娢幢鼐筒粫旆础?br/>
雖然現(xiàn)在沒有性命之憂,可沈聽雪還是擔心以后的變故,所以提前挖一條密道,似乎很有必要。
“魏國公府應(yīng)當不會造反。”
“他們造不起來。”
容戰(zhàn)嗤笑一聲,“魏國公支持德妃與五皇子,魯陽郡主支持皇后與二皇子,府中還有其他庶子與別的皇子有聯(lián)系。”
“他們自家人都在防自家人,若有一個人造反,早就被推出去了。”
“這么復雜,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沈聽雪瞪大了眼睛,“彼此都恨不得弄死對方也太狠了。”
“果然還是我們家好,哥哥們都很疼我。”
“當然…三哥不罰我抄家規(guī)就更好了。”
沈聽雪嘆了口氣,雙手托腮,無奈的看著院子里的桂樹發(fā)愁。
她對寫字不至于太頭疼,但以她這皮猴的性子,能安的下心寫嗎?
“十三,不然這樣你每天過來陪我抄吧。”
沈聽雪眼睛一亮,笑嘻嘻的看著容戰(zhàn),“我累了的時候,你順便幫我抄幾張,不會被看出來的,好幾百遍呢。”
“而且看出來也沒用,三哥又沒說不讓別人幫我。”
車到山前必有路,九姑娘于絕境中為自己找了一條路,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好,我?guī)湍恪!?br/>
容戰(zhàn)點了點頭,而后低頭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口。
“你干嘛呀。”
小姑娘伸手捂住臉頰,羞澀的低了頭,聲若蚊蠅。
這人又占她便宜。
“報酬。”
容戰(zhàn)抱著人,壓低了聲音笑道:“替你抄寫家規(guī)的報酬。”
“若多讓我親幾下,家規(guī)全幫你抄了。”
“啊?”
沈聽雪抬眸,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睛亮了起來,“真的,有這么好的事?”
容戰(zhàn)微微一愣。
小姑娘突然抬起頭,捧住他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可以嗎?”
容戰(zhàn):“……”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大膽主動的親他。
容戰(zhàn)徹底失了分寸,低頭狠狠占領(lǐng)。
“唔……”
沈聽雪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呼吸不暢,那種酥麻的感覺,突然傳遍了全身。
奇奇怪怪的感覺,卻又很期待的感覺。
問畫進來拿藥碗,看到這一幕差點嚇的叫出聲來,急忙轉(zhuǎn)身走出去,輕輕的關(guān)了門,與尋茶守在外面,不敢讓人進來。
王爺是不是太急了些……
玄風玄徹也站在院子里。
兩人聽到關(guān)門聲,急忙回頭望去,卻被問畫狠狠的瞪了一眼。
玄風不解的看向玄徹。
玄徹不解的看向玄風。
兄弟,你知道問畫為什么瞪我們嗎?
好像他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室內(nèi),小姑娘被吻的迷迷糊糊,徹底癱軟在定北王懷里。
沈聽雪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跟著面前男人的節(jié)奏走,其余的卻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曖昧的氣息悄悄蔓延整個屋子,即便香爐里傳出的清雅香氣,都遮不住那份曖昧。
許久之后,沈聽雪被放開,臉頰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整個人迷迷糊糊,怎么瞧怎么都覺得可愛。
可愛的讓定北王想要狠狠的欺負她,將她欺負哭。
然而,定北王有賊心沒賊膽,他不敢。
偷偷親兩口,已經(jīng)夠大膽了。
若他做出再出格的事,大概能被那幾位舅哥聯(lián)合起來抓住放架子上烤了。
他還想娶媳婦過門,生一堆可愛的娃娃,并不想如此英年早逝。
“壞人,禽獸,無恥,王八蛋,欺負人,流氓,色胚,老男人!”
小姑娘回過神來氣的怒吼。
玄風玄徹聽到這話總算明白問畫為什么瞪他們了。
難道王爺……
天,王爺如此猴急的嗎,之前還說九姑娘剛剛年滿十五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