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
    “四哥，你干嘛，你別揪我耳朵！”
    “我沒揪你耳朵，我揪豬耳朵呢，快叫不然揪死你！”
    “哼哼哼……”
    八公子在四公子的霸權(quán)下只能屈辱的哼哼幾聲。
    “傻豬！”
    沈玨放開弟弟，看著弟弟哈哈大笑，“剛剛是傻狗，現(xiàn)在是傻豬，你的豬跟小九的豬比起來差遠了。”
    “別得意，一會你抽到豬，你就是胖豬丑豬蠢豬！”
    八公子氣的怒罵。
    沈玨重重的在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膽子大了，連哥哥都敢罵。”
    “就罵你，就你欺負我！”
    鬧了一會，沈玨沒抽中豬，但抽中了老鼠。
    沈止就鬧著要他學賊眉鼠眼的模樣，還要多叫幾聲。
    之后沈弈他們還抽中了牛、老虎、獅子、蛇等。
    哥哥們雖然喜歡欺負弟弟，但也都熱熱鬧鬧的學了，誰都沒逃避。
    比較倒霉是沈聽雪，抽了五次抽了五只豬。
    沈鈺笑她可能想湊齊九只豬與容戰(zhàn)送的那九只湊成九對。
    沈聽雪一直等容戰(zhàn)抽到麒麟，結(jié)果容戰(zhàn)還沒抽到，菜與酒卻已經(jīng)下了一半。
    此時他們的畫舫停在湖中央，周圍也都是絲竹聲聲，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砰！
    紅色的煙花沖上了天空。
    砰！
    又是一聲，綠色的煙花也沖上了天空。
    之后各色煙花從各個方向飛向天空，交織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沈聽雪漂亮的眼眸忽閃忽閃，抬頭看著那美麗的焰火，一次又一次的沖上夜空。
    直到最后交織成一幅畫，一行字。
    “雪兒，生辰快樂！”
    看到那一行字的時候，沈聽雪整個人都呆了。
    她伸手捂住嘴巴，不可思議的看向容戰(zhàn)微微顫抖。
    容戰(zhàn)將她擁入懷中，勾唇一笑，“喜歡嗎？”
    沈聽雪拼命點頭，目光再次放在那明亮的焰火上。
    那一行字消失之后，又有焰火沖上天空，再次交織成一行字，“沈家阿九，容戰(zhàn)心悅之人。”
    “天吶！”
    周圍畫舫上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行行字頓時忍不住發(fā)出驚呼聲。
    這，這生辰禮物也太叫人驚喜了吧。
    沒看出來定北王竟然是這般癡情的人物。
    “十三。”
    小姑娘捂著嘴巴，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容戰(zhàn)笑意溫柔的看著她，低聲呢喃，“傻姑娘。”
    沈辰也頗為詫異，沒想到容戰(zhàn)能為沈聽雪做到這個地步。
    中午送的生辰禮物已經(jīng)算用心了，沒想到晚上竟然還有。
    宮中過節(jié)所燃的焰火，未必都能如此盛大。
    容戰(zhàn)為了找技藝卓絕的師傅，怕也費了一番心思。
    然而，焰火放完之后，又有無數(shù)孔明燈飛起，每盞孔明燈上都寫著‘生辰快樂’四個大字。
    上千只孔明燈齊齊放飛，場景異常壯觀。
    沈聽雪過了一個讓所有上京城的人都難忘的生辰。
    “十三，你太好了。”
    沈聽雪眼眸亮亮的看著容戰(zhàn)，語氣近乎哽咽。
    自從娘親走后，她每年的生辰便很簡單了，直到后來基本不怎么過了，最多也就吃一碗長壽面。
    而這個生辰有父兄的陪伴，還有容戰(zhàn)這么精心為她準備生辰禮物，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的。
    “你值得。”
    容戰(zhàn)笑看著眉眼清亮的小姑娘，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你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自然值得這世間最真心的對待。”
    沈止一臉愕然的看著，愣了許久嘆氣道：“怎么沒人給我放個焰火點個孔明燈再雕九只豬呢。”
    “唉，我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沈弈踹了他一腳，“連個姑娘的手都摸不到，還想有人給你點焰火，趕緊回去洗洗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沈止：“……”
    “小九，今晚開不開心？”
    沈鈺突然笑著對沈聽雪挑了挑眉。
    沈聽雪眉眼彎彎，“開心。”
    “那五哥再給你添樣生辰禮物。”
    “什么呀？”
    沈聽雪頓時來了興趣。
    五哥居然也有驚喜！
    沈止也湊了過來，“那我肯定也有。”
    沈弈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酸道：“搶哥哥的功勞算本事喲。”
    沈鈺懶得理他。
    好意思說搶功勞，上次差點把他花的傾家蕩產(chǎn)的是誰？
    沈鈺神神秘秘的從懷里掏了個盒子出來。
    那盒子還鑲了金邊與寶石，華麗的很，一看就是五公子特有的審美。
    沈聽雪迫不及待打開盒子。
    打開之后，瞬間愣了。
    須臾回過神來，激動道：“雪刃蠶絲，五哥你把雪刃蠶絲給我找回來了！”
    “驚不驚喜，喜不喜歡？”
    沈鈺挑眉，得意的很。
    “嗯，喜歡，謝謝五哥，五哥真好！”
    終于將雪刃蠶絲拿了回來，沈聽雪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這是娘親留給她的，以后她再也不能犯糊涂了。
    蘇不歸瞧了一眼有些驚訝。
    沈家竟然還有這等寶貝？
    這若讓江湖上的人知道雪刃蠶絲的下落，只怕將軍府就沒安寧的時候了。
    “爹，五哥幫我把雪刃蠶絲找回來了，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會糊涂了。”
    “找回來就好，萬事萬物講究個緣分，是你的終究逃不掉。”
    沈成廷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肩，認真看了女兒一眼感慨道：“爹的小九是真的長大了。”
    轉(zhuǎn)眼間，他在邊疆一呆那么多年，再回來見到女兒的時候，女兒卻已經(jīng)到了出嫁的年齡。
    “不管多大我都是爹的女兒，是爹最疼愛的小九。”
    “對，我們的小九永遠是爹最疼愛的女兒。”
    蘇不歸在一旁看著，突然生出幾分感慨。
    若當年他能堅定一些，是不是也能這般兒女成群，還能與心愛的女人泛舟湖上。
    可惜當年他太愚蠢，活該以后凄涼。
    “來，喝酒！”
    沈聽雪抱著酒壇依次給大家倒了酒，而后又拿了個兔腿邊啃邊嘟囔，“今天開心，我們不醉不歸！”
    沈弈挑眉，“小丫頭片子，還敢跟哥哥們說不醉不歸。”
    “來來來，把酒壇拿來，不用杯子！”
    鬧到最后除了沈成廷與蘇不歸兩位長輩以外，其余人都沒了正經(jīng)的模樣，又喝酒又劃拳還唱曲。
    六公子也不知從哪個地方學來的小調(diào)，在船上抱著一壇酒，邊唱邊跳，最后一個沒站穩(wěn)掉進了湖里。
    幸好初六眼疾手快，急忙跳下去把自家公子撈了上來。
    六公子進船艙換了身衣服，出來之后拉著五公子、七公子、八公子四個人一起跳。
    二公子與四公子斜靠在船頭，翹著二郎腿瞇眼瞧著。
    沈辰與沈祁則鬧中取靜，竟然在小桌上擺了一盤棋對弈起來。
    而沈成廷與蘇不歸則回憶起了當年他們還年輕時熱血的過去。
    沈聽雪喝醉了之后，就發(fā)瘋的開始按著鼻子學豬叫。
    沈止看到她學豬叫，也停下了跳舞，跟著她一起學。
    其余哥哥們繼續(xù)跳舞。
    素來沉穩(wěn)的楊世南與沈燁在幾人挑了一會之后，也加入了跳舞大軍中，跳起了連他們都不知道叫什么的不倫不類的舞。
    就連玄風玄徹他們都勾肩搭背哈哈大笑的不知在說什么有趣的事。
    船家感覺這群人可能都瘋了……
    不遠處的畫舫上，站著一男兩女，三人依然還是之前那身玄色衣衫。
    “閣主，小主子挺好玩的。”
    站著右邊的女子清冷的容顏上難得多了幾分笑意。
    左邊的女子則道：“我覺得小主子人很好。”
    男子無奈一笑，“你們可還沒認主呢。”
    “也差不多了。”
    右邊的女子繼續(xù)道：“雪刃蠶絲已經(jīng)回到了小主子手中呢。”
    男子點頭，“嗯。”
    “今夜后半夜行動吧。”
    “是。”
    容戰(zhàn)昨晚已經(jīng)見識過小姑娘發(fā)酒瘋的樣子了，卻沒想到今晚更瘋。
    他們下船的時候，已經(jīng)過子時了，周圍已經(jīng)沒客人了，他們是最后一波。
    難為管事的大冷的天還等著他們。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著下了船，看到馬車小姑娘頓時不干了，吵著要回船上去，還掙脫了容戰(zhàn)的手，搖搖晃晃，歪歪扭扭的往回走。
    這也就罷了。
    她一吵，發(fā)酒瘋的那幾位兄長也開始吵。
    除了沈辰與沈祁是清醒的，沈弈酒量千杯不醉也還清醒著外。
    另外五位公子齊齊發(fā)酒瘋。
    妹妹吵著上船，他們也吵著上船，集體轉(zhuǎn)身走路跟個螃蟹似的跟在妹妹屁股后面要回船上去。
    最后沈弈一腳一個，給踹馬車上去了。
    但弟弟可以踹，妹妹不能踹啊。
    沈聽雪死活要上船。
    沈弈伸手捂臉，“定北王交給你了，這個我可哄不了。”
    打打不得，罵罵不得，哄也哄不好，他是沒招了。
    容戰(zhàn)抱著小姑娘耐心的哄，“雪兒乖，我們回去休息明日我再帶你來。”
    “不休息就今日，還要上船，要喝酒，要唱歌，還要學豬叫。”
    沈弈：“……”
    “你改名叫沈聽豬好了。”
    “二弟說什么呢？”
    沈辰瞪他一眼，“給你改名叫沈二豬可好？”
    沈弈：“？”
    “我錯了大哥。”
    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公子，唯獨見了大哥必須得老實。
    容戰(zhàn)哄了許久，才哄得沈聽雪上了馬車。
    然而在馬車上她也不老實，跟著六哥學了點曲子唱的不倫不類的，嚇的外面騎馬的玄風差點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回了將軍府，沈聽雪剛進府便抱著一顆海棠樹不撒手。
    沈辰怔了怔。
    沈祁也是一愣。
    沈弈更是看傻了，“她這是撞邪了？”
    然而，下一刻便見九姑娘抱著海棠樹用腦袋蹭了蹭，咧開嘴笑了起來，“十三，好喜歡你喲。”
    得，她這次把海棠樹當定北王了。
    容戰(zhàn)站在她旁邊問道：“雪兒，我是誰？”
    沈聽雪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歪著頭道：“哦，你是豬。”
    “……”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