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裝作也去看小攤上賣的小玩意,下意識的往容戰(zhàn)那靠。
結(jié)果,定北王還沒來及有所動作。
剛拿到炸糕的九姑娘身影一閃,便擋了過去,手一伸熱氣騰騰的炸糕差點砸那女子臉上。
“啊!”
女子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惹氣,頓時嚇的大叫一聲,狼狽的連連后退。
沈聽雪咬了口炸糕,挑眉看著那差點被她嚇?biāo)赖母咝〗悖托σ宦暎案咝〗悖f您喪不喪氣啊。”
“我和十三才剛剛成親,您就眼巴巴的湊上來什么意思啊?”
也不知這位高小姐在角落里看他們多久了,竟然想趁著她買炸糕的時候湊過來與她們家十三搭訕。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王妃如今成了親,醋意更大了。
高小姐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定北王妃,竟然一點臉面也不顧的當(dāng)場指出這事,頓時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上前把沈聽雪撕爛。
“王妃這話可是太離譜了。”
高小姐咬了咬唇,反駁道:“我只是帶丫鬟出來買東西,瞧見那攤上的小孩子的玩意做的不錯,想買回去逗我侄兒,這也不對?”
“你唬誰呢,挑東西為什么非要碰我夫君的衣裳?”
“我剛剛可是看的明白,你身子一歪差點就倒我夫君身上了,不然你以為我會多此一舉出來阻攔你?”
沈聽雪冷眼看著高小姐。
其實,高小姐沒那個膽子,她想套近乎與容戰(zhàn)說幾句話是真。
但她確實沒敢往容戰(zhàn)身上撞。
只是九姑娘那認(rèn)真又氣惱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俺看到了,這位小姐從那沖出來要往王爺身上撞!”
一旁買豆腐的大漢突然喊了一聲。
大漢喊完,豆腐攤的攤主也道:“的確如此,我也看到了。”
沈聽雪詫異的轉(zhuǎn)頭,便看到韓白手里拎了一塊豆腐。
“……”
韓白干脆改名字叫及時雨白算了。
“你說謊!”
高小姐被沈聽雪氣哭了,伸手抹著眼淚,雖然在指著沈聽雪,卻可憐巴巴的看著容戰(zhàn),希望容戰(zhàn)能憐惜她幾分為她做主。
然而,容戰(zhàn)看都沒看她,站在自個小姑娘身邊拉著她的手,護(hù)犢子的意思實在明顯。
“高小姐,人家王爺剛?cè)⒘送蹂阍趺磥砥茐娜思曳蚱薷星槟兀俊?br/>
賣炸糕的小哥看不下去了。
沈聽雪可是他的老主顧,必須幫老主顧說話!
一旁賣甜棗的大爺也道:“人家小夫妻感情這么好,上趕著破壞人家夫妻感情,這是要遭天譴的啊。”
老大爺與老伴的感情極好,最是看不得這些心懷不軌的人,是以便站出來為沈聽雪說了句話。
沈聽雪感激的看著那大爺。
周圍的人見了只覺得這小王妃知書達(dá)理又可愛的很,而且還是功臣之后。
沈?qū)④姙樗麄儽<倚l(wèi)國。
他們?yōu)槭裁床荒軒蜕驅(qū)④姷呐畠赫f幾句話?
于是,大家紛紛出言指責(zé)高小姐破壞兩人的夫妻感情。
容戰(zhàn)與沈聽雪成婚才十一日,她便出來意圖勾引人家的夫君,這做法確實不地道。
高小姐被眾人指責(zé)的一個勁的抹眼淚,神色凄慘的瞧了容戰(zhàn)一眼,便捂著臉跑了。
她今個也是知道容戰(zhàn)去上朝,所以特意跑出來想見容戰(zhàn)一面。
從宮門口跟到鬧市,一直沒找到什么機(jī)會。
好不容易等到沈聽雪買炸糕的時候,想過去同容戰(zhàn)說幾句話,誰知沈聽雪眼睛那么尖。
她剛剛想站過去,就被沈聽雪發(fā)現(xiàn)了,還險些被炸糕燙了臉。
高小姐是鐵了心要嫁給容戰(zhàn)。
即便容戰(zhàn)與沈聽雪已成親,她也沒放棄。
她以為沈聽雪那么嬌蠻的性子,容戰(zhàn)也只是一時新鮮,時間久了肯定會厭煩。
若自己經(jīng)常溫柔小意的同王爺說說話,王爺以后肯定能想起自己的好。
只要王爺念著自己的好,那自己嫁入定北王府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沈聽雪叫人將大爺?shù)奶饤椚抠I了下來,還有剛剛那些為她說話的小攤主的東西也都買了下來。
雖然他們自愿為她說話,可她也不好白叫別人幫忙。
于是定北王妃為人和善,樂于助人的名聲又慢慢傳開了。
容戰(zhàn)又給小姑娘多買了份炸糕。
難得他縱著她一回。
為了養(yǎng)好身子,定北王在吃食上對自個的小王妃可謂控制嚴(yán)格。
這種街邊小吃很久才許吃一次。
沈聽雪咬了口炸糕,看了一眼容戰(zhàn)手中的紙袋,輕哼一聲,“肯定是因為那高小姐的事,才破例多給我買一份的,怕我生氣罷了。”
容戰(zhàn)笑著點頭,“嗯,不想你生氣。”
沈聽雪眼睛頓時亮了,“那我以后天天和高小姐吵架行嗎?”
容戰(zhàn)神色淡淡的看著她,眉梢微挑,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你想得美。”
“……”
高小姐的事過去才兩日,沈聽雪便接到了宮里送來的帖子。
“王妃,公主一直想同您多聊聊,可惜一直沒機(jī)會,這次茶會您可一定要賞光。”
那前來送帖子的丫鬟言辭誠懇的求沈聽雪一定要賞臉。
沈聽雪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去。
說來這位長安長公主也是個可憐人。
今年剛及笄的長安長公主與容戰(zhàn)乃是親兄妹。
先帝駕崩的時候,她才兩歲還是個咿呀學(xué)語的幼童。
容戰(zhàn)是先帝最小的皇子。
長安長公主則是先帝最小的公主。
是以除了容戰(zhàn)外,長安長公主是最得寵的孩子,剛滿周歲的時候便被賜了封號,這是其他公主沒有過的殊榮。
可惜長安長公主的母妃與太后不和,先帝駕崩之后,母女兩個的日子便過的愈發(fā)艱難,平日里住在偏遠(yuǎn)的宮殿里連門都不敢出。
沈聽雪壓根沒見過這位長安長公主只是聽說過。
如今這位突然下帖子請她,她還真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
“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去宮中探望公主。”
任憑那丫頭磨破了嘴皮子,沈聽雪也沒直接答應(yīng)。
長安長公主組了個茶會,邀請了上京各世家的公子與小姐參加,地點定在了郊外。
宮中的公主下帖子組局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沈聽雪與長安長公主也沒什么交情,如今突然下帖子請她,實在不正常。
不過長安長公主給京中許多世家公子小姐都貼子,就連沈家?guī)孜还右捕际樟颂印?br/>
等容戰(zhàn)回來,沈聽雪問起這事。
容戰(zhàn)摟住她親了一會才道:“長安不是這樣性子的人,這茶會要么是她母妃借此為她挑駙馬,要么便是另有圖謀,不想去就算了。”
“大哥他們也接了帖子,大哥肯定不去,但二哥喜歡湊熱鬧,如果二哥他們?nèi)ィ乙蚕肴ァ!?br/>
沈聽雪低著頭,在容戰(zhàn)衣角上畫梅花。
她除了畫王八像一點,其余的畫的全都是亂七八糟的。
是以定北王衣服上經(jīng)常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畫。
而沈聽雪出嫁前縫制的那個肚兜,早被她擱置在了柜子里。
不然每次容戰(zhàn)看到她的肚兜都會笑她繡的鴛鴦,氣的她每次都把肚兜砸容戰(zhàn)臉上。
這一砸情色味道就更濃了。
屋內(nèi)沒有丫鬟伺候。
問畫尋茶帶著丫鬟們退了出去,立在廊下等候主子差遣。
兩人單獨(dú)相處的時候,丫鬟們基本是不敢進(jìn)屋的。
每次王爺回來與王妃說話,說著說著王妃那衣裳便開始皺了。
等她們拎著茶壺進(jìn)去的時候,王妃的衣裳皺的更厲害了,總之就沒一回是完好的。
于是,問畫她們便有了經(jīng)驗,兩人獨(dú)處的時候很少進(jìn)去侍候。
等主子有吩咐了才敢進(jìn)去。
如此好色且不知節(jié)制的定北王,實在叫王府里的下人們瞠目結(jié)舌。
尤其是王府里伺候的老人,差點不認(rèn)識他們家爺。
明明爺以前比任何人都要正經(jīng),甚至不近女色的有些過分。
在他們眼中王爺向來能克制自己,卻不想娶了王妃之后,王爺轉(zhuǎn)眼就變了一個人,恨不得天天陪王妃呆在屋里不出門。
隔日,將軍府那邊傳回了消息。
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與八公子都接了帖子打算去湊熱鬧。
其余四位公子并未打算去。
除了五公子以外,那幾位都是愛湊熱鬧的主。
讓沈聽雪意外的是四哥這個同樣愛湊熱鬧的竟然不去。
那小丫鬟剛走不久,宋詩便遞了帖子來探望沈聽雪。
“雪姐姐,長安長公主給你下帖子了嗎,你要不要去,若去的話我們還能做個伴。”
宋詩最近收養(yǎng)了條小黑狗。
今個正好帶來給沈聽雪瞧瞧。
剛滿月的小黑狗軟軟的弱弱的,小身子瘦瘦的瞧著可憐極了。
沈聽雪叫人準(zhǔn)備了一碗羊奶逗那小黑狗喝奶,聞此卻是十分詫異,“你也去?”
宋家門第太低,這些帖子一般是接不到的。
沈聽雪擔(dān)心有人設(shè)局為難宋詩。
“是孔家那邊給的帖子,孔家二公子也會去,所以邀了姐姐。”
“只是邀姐姐自己去,又怕遭人非議,便讓我一道陪著二姐一起去,也免得二姐一個人尷尬。”
孔家比宋家門第高了些,能接到宮中的帖子也不奇怪。
孔二公子想邀未婚妻一起說明兩人感情好。
沈聽雪與容戰(zhàn)算是最特殊的一對。
沒有誰家姑娘膽子大成她那樣的,也沒有誰家公子能跟定北王似的追姑娘不怕丟臉。
“你若要去,那我也去,去湊個熱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