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信嗎?
當然不能。
每次都說自己記住了知道錯了,真記住了才怪。
下次依然受傷,依然不聽話。
“二哥,別生氣了。”
沈聽雪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扯沈弈的袖子。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二哥!”
沈弈:“……”
真是個小祖宗。
“不準再有下次了。”
沈弈無奈揉了揉眉心。
當然,這話完全就是屁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丟不能相信。
就這丫頭這調皮的性子。
放心吧,下次有什么事還是一樣再犯的。
沈聽雪眨了眨眼睛。
沈弈別過臉去。
再犯能怎樣,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沈容笑道:“好了,二哥,咱們就不說小九了。”
“小九餓了吧,我們過來烤肉吃,想吃什么,烤兔子,烤山雞,還是烤魚,七哥給你烤。”
“都想吃,想吃兔子腿,山雞翅膀,外加兩條烤魚。”
沈容點了點頭,“好,七哥給你烤。”
然而,轉頭的時候才發現初九已經拿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雞烤了起來。
“小姐先吃點別的墊墊肚子。”
“初九一會就能把兔子烤好了。”
“好,謝謝小初九。”
“對了,小舅舅,我跟你說今天皇后和太子,估計要氣死了……”
今天的事有些意外。
白陌與白景寒甚至都沒想到,圣帝居然能痛下狠手。
白陌冷嗤一聲,“看樣子,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所謂的長生不老丹,所以他已經不需要太子這個儲君了。”
“而太子越是在他眼前晃,他便越是感覺太子要奪皇位,他們父子間最后的感情也算是消磨掉了。”
白景寒點了點頭,“沒錯,正如小舅舅所說,他們父子已經決裂了。”
“皇后與太子應該也想到了這點。”
“太子這人浮躁的很,而且做了這么多年太子,都沒能登基為帝,如今眼瞧著登基無望。”
“我看皇后與太子他們可能馬上就要動手了。”
“對,只要他們提前動手,我們就能借救駕的機會入宮,然后將一批宮人換成我們的心腹。”
白陌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景寒,等著吧,那一天很快就會到的。”
“更何況……”
白陌轉頭看向沈聽雪笑道:“還有我們的小福星在,有小福星在還有什么可怕的。”
“沒錯,不怕,有我在呢。”
太子重傷,被人抬回了太子府。
皇后被禁足,無法知道外面的情況。
白瀟瀟同樣被禁足,更慘的是她受了傷,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陳貴妃得知這消息以后,淡淡一笑,“那就叫人去給十公主看看吧。”
“如今皇后娘娘被禁足,沒辦法去探望公主。”
“我身為貴妃,替皇后娘娘協理六宮,雖說皇上不許人探望,但找個太醫過去瞧瞧,還是沒事的。”
“娘娘的一片苦心,奴婢知曉了。”
陳貴妃的心腹丫鬟點了點頭,立刻退了下去。
白瀟瀟雖然受了傷,卻一直在床上不消停,各種謾罵,還放出狂言。
只要她不死,就一定要得到那個沈九!
陳貴妃的丫鬟很快帶著太醫去給白瀟瀟看傷。
陳貴妃在宮中本就橫著走。
所以,即便有禁足令,她的人也不受影響。
“啊,好疼!”
“啊,陳貴妃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陳貴妃,你這個賤貨!”
“啊啊啊啊!”
須臾,寢殿內,傳來白瀟瀟瘋狂的叫喊聲。
陳貴妃的丫鬟神色漠然的走出了寢宮。
主子當年遭受的可比這些要痛苦。
陳家遭受的也遠遠不止這些!
有太后在,皇后的禁足令也只維持了三天。
太后對圣帝煉丹這事也很不滿,但因為此事母子兩個已經吵了幾次。
圣帝到底是一國之君,即便太后也沒什么權利阻止圣帝的做法。
太后無奈,無法在煉丹的事情上左右圣帝。
但總要保住皇后和自己的孫子。
皇后剛被解除禁足,便急匆匆的去了太子府。
太子傷得不輕,即便有內力護體,卻還是被打了個半死。
這三天上了無數的好藥,但實在疼的厲害,愣是沒下來床。
如今滿朝文武都知道太子的屁股被打爛了。
所以傷不要緊,丟臉是真的。
堂堂太子一直順風順水,乃是一國儲君,眾皇子的楷模。
如今卻只是因為打了一個道士的徒弟,就被皇上下旨打了幾十大板。
這個人不但太子丟不起,皇后的母家一族也丟不起。
太子的外祖父以及舅舅等人全都因為這事沒去上朝。
“母后,您怎么來了。”
皇后去的時候。
太子還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兵法書。
整個屋子都很冷,沒有電炭盆。
太子的臉色也很冷。
皇后嚇了一跳,急道:“怎么回事,屋內怎么連炭盆都沒有?”
“母后,是兒臣不讓他們燃炭盆的。”
“兒臣要好好體驗體驗這冷,也能讓兒臣更清醒一些,免得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太子!”
“簡直胡鬧!”
皇后皺眉,瞪了太子一眼,無奈的很。
下人立刻端了炭盆來,重新加了碳,屋內才漸漸暖和起來。
看著太子蒼白的臉色,皇后的心如針扎般疼。
“你說你這孩子何苦跟自己過不去,上藥了嗎,傷好些了嗎?”
“母后不必擔心,兒臣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只是兒臣沒想到父皇竟然下手那么狠。”
太子冷嗤一聲,屏退了所有人。
“那個沈九到底什么來路,竟然值得父皇如此。”
“而且,那沈九……”
“總覺得他有些熟悉,那眼神好像一個人。”
“母后,這沈九會不會是我們以前的仇家來尋仇的?”
太子皺眉,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他想了很多。
似乎沈九并不只是那道士的徒弟那么簡單。
“母后,沈九不會是父皇在外的兒子吧。”
“父皇是不是想傳位給他。”
太子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皇后搖了搖頭,“不可能,你父皇那些在外面的孩子,早被母后處理了。”
“況且,早年你父皇忙著處理內亂,因為那件事他一直夜不能寐,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孩子。”
“你父皇是煉丹練瘋了。”
“你聽母后的,先將身體養好,以后的事慢慢再說。”
“母后,我們沒有時間了。”
太子苦笑一聲,“父皇擺明了是不想讓權,我們哪還有時間,再耽擱下去,我這個太子要被廢了。”
“我已經讓我的人準備了,這段時間我會假意養病,不再出現在朝堂之中。”
“等下次,那個皇位就要換人了。”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冷厲。
這個皇位他勢在必得。
他是一國儲君,做了太子這么多年,也做夠了。
那皇位怎么著也該輪到他了。
皇后臉色一變,“太子,你怎可如此沖動?”
“那母后,你覺得我們還有退路嗎?”
“我們退無可退!”
太子抬頭看著皇后,“我們只能快刀斬亂麻。”
“更何況,瀟瀟還被禁足著,您不救她嗎?”
“上次那事也沒將白景寒弄死,白陌還活的好好的。”
“我真怕他們給父皇下了蠱,迷惑了父皇。”
“若真那樣,再等下去我們將永無翻身之日!”
皇后一噎,眉頭皺了起來,沒再說什么。
白景寒與白陌那兩人不死,一直都是她的心頭大患。
許久之后,皇后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也罷也罷,隨你去吧。”
“你要記得,無論如何,母后都會站在你這邊。”
“母后絕不會讓我兒子受任何傷害。”
“那個沈九,母后一定要殺了他!”
“他害了你妹妹,還害了你,本宮不會放過他的。”
阿嚏……
正窩在自個的新院子里睡大覺的九姑娘,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看一眼外面的天,得,又睡到中午了。
一聲聲鷹叫傳來。
烈風正在院子里跟白小白幾個鬧騰。
烈風是剛到的。
只是沈聽雪還沒醒,所以問畫沒讓它進屋。
一群人圍著烈風跟伺候大爺似的。
這個把肉干遞到嘴邊,那個又拿了別的吃的來。
烈風昂著腦袋,高傲的不行。
一副你們能伺候小爺,是你們的榮幸的樣子。
沈聽雪聽到烈風的聲音,穿好衣服,頭發都沒梳便跑了出去。
“烈風,你來啦。”
“信呢,給我看看。”
“我們家十三又寫什么給我了。”
正在吃肉干的烈風,突然被女主人一把抱住,肉干迅速咽下差點將它給噎死。
烈風:“?”
你這人怎么不講究武德呢。
沈聽雪低頭親了烈風一口。
烈風嚇的張開翅膀捂住了眼睛。
別別別,我可是還要找老婆的鷹呢。
烈風又帶了不少信過來。
信鴿的承載能力有限,每次只能長話短說。
烈風不一樣,承載能力太強,便是再多幾封信都沒什么。
有沈成廷他們寫給女兒的信,也有容戰的信。
除此之外,還有紅菱送的信。
紅菱她們聯絡不到沈聽雪,只能將信輾轉幾番送到了邊疆。
容戰便將紅菱她們的信,讓烈風一起送了過來。
沈聽雪拆開一看,臉色頓時一變,氣的渾身顫抖。
“這個周倩蕊,我當初離京的時候,就該殺了她的。”
“還有那個孔四小姐,簡直禽獸不如!”
這都是一群什么東西,簡直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