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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7


  安德烈七點醒來,開始收拾行李。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他只花了十分鐘就收拾完畢,一共兩個背包。

  收拾完畢后,安德烈坐在陽臺的小桌邊,抽了支煙。昨晚他想了很多,現在他已經沒什么好想的了。他聯系了一些人,凌晨見面,現在還剩一個白天要消磨。
  下樓的時候,安德烈意外地看見了艾森。這孩子正在陽光下的桌邊看一本厚重的書,手邊還堆了一些演算紙。艾森穿了件鵝黃色的緊身罩衫,甚至還有泡泡袖,只是袖子被捋了起來,下身穿條黑色運動短褲,腳下卻穿了雙舞鞋。

  安德烈走過去,站在他身后看了看書。
  “意大利語嗎?”
  艾森噌地一聲轉過身,“……嚇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你太認真了沒聽到吧。”安德烈坐在他旁邊,“關于什么的書?”
  “神經科學一類的……”艾森把書合上。
  安德烈笑著問他:“你會意大利語?”
  “會。”
  安德烈托著下巴看他:“說兩句聽聽?”
  “Pizza.”
  “……”

  “這不是意大利語嗎?”
  安德烈無言以對,掃視了一下艾森的打扮,“你怎么穿成這樣?”
  艾森嘆了口氣:“好煩啊又要我去練舞,我根本不喜歡跳舞。”
  “跳什么舞?”安德烈問,“探戈?”
  “你怎么知道的?”
  “看打扮。”
  艾森趴在桌上,“我討厭跳舞。”說著打量了一下安德烈,“你看起來像是一個舞棍,反正也是那種留戀舞場、逍遙快活的角色,然后就跟我爸遇見,兩個人七葷八素,驕奢淫逸,一拍即合,然后才結婚……”
  “……你又在看什么書?”
  “《摩登都市》。”
  “少看點書吧。”安德烈又看了眼艾森的褲子。
  “我跟你說,我偷溜出來的,樓上我的東西都不在了,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條褲子。哦對了,別跟我爸說我今天回來過,他不讓我回來。”
  安德烈垂下眼,勾勾嘴角,覺得可笑,他和赫爾曼翻臉,赫爾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艾森帶離“是非之地”,換句話說,安德烈身邊。

  艾森探著腦袋伸過來:“你們又吵架啦?”
  “……很復雜。”

  “哎呀,我懂的啦。”艾森點點頭,悠哉地靠回椅背,“你們這樣因為長相被人喜歡的呢,年紀大了就會有這種煩惱……”
  “別看《女人風尚》了。”
  “今年已經訂全了,明年就不看了。”

  安德烈舉舉手投降,不跟他說這個,轉移了話題:“你不懂意大利語能讀懂這書嗎?”
  “看得懂,這不是有辭典嗎。”艾森指指另一本更厚的書。
  “你為什么要看神經科學的書呢,你不是還在造飛機嗎?”
  “隨便看看。”艾森避而不答,“飛機造得差不多了。”
  安德烈笑起來,誠心實意地夸贊道:“你好厲害啊。”
  艾森綻放出笑容,但是驕矜地轉過臉,“我知道。”

  安德烈便看向書,意大利語他懂一點,但是不多,他指著一個詞問:“這是什么意思?”
  艾森順著看過來:“呃,一個專業術語,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你也不用知道……”
  他說完抬頭看安德烈,沒想到安德烈眉頭都皺了起來:“解釋很麻煩嗎?是語言難解釋還是術語難解釋?”
  艾森看他稍有些面色不善,愣住了:“……你激動什么?”
  安德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在艾森和赫爾曼表現出同樣的那種“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的高高在上感時,條件反射地進入防御狀態,不過艾森還是個孩子,他說這話沒有惡意,不像赫爾曼。

  “抱歉。”
  艾森看了他一會兒,嘆口氣:“啊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后解釋給你,不管什么都解釋,可以了嗎?”艾森搔搔臉,“這個是關于潛意識催眠的,我現在還解釋不清,只是大概有個理解。”
  安德烈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艾森,這會兒狐疑地看著他問:“你要出遠門嗎?打扮得這么整齊。”

  “暫時還不。”安德烈笑笑,“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喜歡吃的東西?平時家里人不讓你做的事?我帶你去。”
  “哎?這么好心……”
  “先說好,太過分的事情不行,比如喝酒。”
  艾森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會喜歡喝酒,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
  “對了,喝可樂吧,你不是從來不能喝可樂嗎?”安德烈朝他眨眨眼,“我買些送給你。”
  艾森唔了一聲,兩手交疊墊在下巴,開始思索,“想做的事……想做的有很多唉。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啊,說話像個圣誕老人一樣,‘我來給你實現一個愿望吧’,這種的。”
  安德烈看著他,點了點頭:“我要出趟遠門。”
  艾森的眉頭皺起來,立起身子,急切地問:“就這幾天嗎?”
  安德烈默認。
  “干嘛不早說?”
  “怎么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
  安德烈聳了下肩膀,“不知道。”
  艾森看起來很急躁,欲言又止,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事嗎?”
  艾森沒有說話,手不自覺地摸著他的書,然后又問:“你會去見神父嗎?”
  “會吧。今晚。”
  “哦,這樣。”艾森撥了撥耳邊的碎發,“嗯……你剛才說要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哪里?”
  “酒吧。”
  “啊??”

  艾森扔下書,跳下來拉安德烈的手臂,“帶我去吧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我想去看看,我不喝酒,就是想看看,就……成年人的世界,拜托你啦拜托你啦拜托你啦……”
  安德烈被他連珠炮似的催命念搞得腦袋疼:“你先別吵,先別吵……”
  艾森安靜下來。
  “可以是可以,我想想有沒有什么老少咸宜的酒吧。”安德烈認真思索起來。

  “你思考的時候我送你個東西,本來想過段時間完善一下再給你的,稍等下。”艾森說著開始翻他的書包,他那個碩大的書包里裝了非常多的東西,有好幾塊不同種類的表,一個鐵制的量瓶,三四個小轉輪機,還有一副非常大的護目鏡。艾森從包里翻出了一個盒子,啪地一聲打開,遞給安德烈。
  安德烈剛才看他拿出來,還以為那是個珠寶盒,打開以后他仔細看了看,那東西確實裝在珠寶盒里:“……這是你改良的監聽器?”
  “這不是監聽器,這是BGM播放器。”艾森捏出來這小玩意繼續解釋,“如果你想要背景樂,把你心里的歌唱出來,只要念一下歌名就可以。但是我還沒摸索出聯網功能,所以也沒幾首歌……”
  安德烈沒拿,這東西上面又是鉆石又是珠寶的,看起來造價不菲,周圍打了鉆,底是綠寶石的。

  “我不能收這個?”
  艾森疑惑地問:“為什么?”
  “很貴。”
  艾森推給他:“哎呀,這個你就不要管啦,錢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對一個孩子送的禮物來說有點太貴重了。”
  艾森有點不耐煩了:“貴不貴重又怎么了。”
  安德烈看艾森的臉色不太好,就接了下來,“謝謝。”
  艾森點了點頭,板著臉轉了回去。
  安德烈看看這東西,又看看艾森:“好精巧啊,把這么復雜的東西微縮到這么小,太厲害了……”他說完如愿以償地看到艾森的臉色非常容易地就好轉起來。
  “謝謝你艾森。”
  艾森紳士地點點頭:“不客氣。”趁勢要求道,“那你晚上帶我出去吧。”他說著開始收拾桌面——具體是指,把所有東西一胳膊掃進自己的書包,“現在我去準備點東西,我們晚上見!”
  安德烈看著艾森扛著自己沉重的包跑上了樓。

  晚上出門的時候,艾森已經準備就緒,背了一個昂貴的黑色書包,不大,看起來也就能裝幾本書的樣子。他換下了練舞的衣服,也把頭發規規矩矩地梳在腦后;穿了件白色襯衫,黑色的褲子和牛津鞋。他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安德烈看著他一陣感慨,半是因為這小子無論臉蛋還是身形都非常奪人眼目,半是因為這幾件簡單的衣服看起來也很貴。

  他帶艾森去的店是他前段時間和聯系人見面的店,聯系人幫他安排一些離開這里之后的出路,一來二去安德烈對這地方里里外外都比較熟悉——他在外面幾乎不費什么力就能吃得比較開,畢竟混社會長大的人。
  安德烈挑的時間是八點半,午夜場的妖魔鬼怪這會兒還沒到,于是酒吧處在一個將醒未醒的時候,非常適合給小少爺開眼,又很安全。

  但艾森一進門就不動了,眼睛忽閃忽閃眨啊眨,大開眼界。
  他伸長手臂指著舞池里脫衣舞桿問:“那是什么?”
  “……消防通道。”
  艾森搖晃著手臂指著酒吧臺前碩大的、此時還未點亮的“Titty Love”招牌問:“那是什么?”
  “……是Kitty Love,他們寫錯了。”
  艾森搖晃著手臂指向沙發上兩個正在互相刺青的男人:“那是什么?”
  “美術創作。”
  艾森指向一個同時抽三支煙的龐大腰圓的男人:“那是什么?”
  “吉尼斯世界紀錄。”
  艾森指向后臺貼得很近的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正蹲下來,“那是什么?”
  “有些部落至今保持著祈雨的風俗。……喂,老兄,拉上簾子!”

  那邊的男人罵了一句,唰的一聲拉上了簾子。

  艾森轉頭看安德烈,真情實感地哇哦了一聲,安德烈尷尬地笑笑。
  酒吧老板按滅煙,走到安德烈身邊,伸出手臂搭在他肩上:“這孩子誰啊?”
  安德烈還沒回答,艾森皺起眉聲明:“嘿,他結婚了,你注意一點。”
  老板愣了兩秒,哈哈大笑起來,正打算說兩句葷話,安德烈平平淡淡地警告:“最好別。”

  老板看了一眼安德烈,便不笑了,也沒說什么,向他讓讓煙,安德烈沒有接,老板便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所以你今晚親子游?”
  安德烈看了眼艾森,背過身子插在老板和艾森中間,對著老板無奈地挑了下眉毛,“這小子要看看酒吧。”
  老板了然地笑起來,又低下頭點火,“你知道他們說,男人一輩子最難忘的兩個人,一個是帶他第一次去酒吧的男人,一個是為他破處的第一個女人。”
  “這是你酒吧宣傳語嗎?”
  老板笑起來,熟稔地拍拍安德烈的肩。

  安德烈說:“我們找個角落坐一會兒,人多的時候就走。”
  “別急啊,要不要看姑娘們跳舞,我叫她們早點出來。”
  “心意領了,不過算了。有沒有哪里合適我們這樣的親子游顧客坐一坐?”
  老板指了指東南角:“那里吧,安靜。”
  “謝了。”安德烈轉身叫艾森。“我們去坐那邊吧。”
  艾森本來還在環視酒吧,聽見以后便點點頭,跟著走了過去。

  一坐下來,艾森就問:“他們什么時候上酒?”
  “你又不能喝酒,喝可樂吧。”
  “但你可以喝啊。”
  安德烈看他一眼,“不了,今晚就不喝了。”
  “你可以喝沒關系!”艾森撐著桌面站起來看他,“不然就沒意思了,你不就是像在監視我一樣嗎,又無聊了。”
  “……好吧。我點我自己的。”

  安德烈點了低度數的酒,酒上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人已經逐漸多起來,安德烈覺得把酒喝完,就差不多時候離場了。
  他剛喝了沒幾口,就有個高個子男人走過來。“安。”
  安德烈抬起頭,認出來人,跟他打了個招呼:“你怎么在這兒?”
  “本來想去找你,有人跟我說你在這里。”

  “什么事?”安德烈說著讓了個座位,男人沒有坐下來。
  “不坐了,我等下要出去。NT問能不能提前?”
  安德烈看了眼艾森,回道:“估計不行。”
  “那你回個電話吧,他們會早到,所以想改行程。”
  安德烈又看了眼艾森,對面的艾森正專心地和可樂里的吸管作斗爭。安德烈便轉頭看了眼公共電話,那里沒有人在。
  有人喊了高個子男人,男人應了一聲,跟安德烈告別:“我得走了,你盡早回個電話吧。”

  他走以后,安德烈拿出手機看了看,他最近發現手機的信號欄跳來跳去,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被監聽了,或者說起碼有這個風險,赫爾曼不一定知道,但一定是他的人做的。所以安德烈決定用公共電話。
  安德烈叫了一聲艾森,艾森抬起腦袋。

  “我得去打個電話,就后面的公共電話。”安德烈側了側身體,“看到了嗎?就那里。”
  “嗯。”
  “我很快回來,你在這里等我,哪里也不要去。”
  “哦。”
  “哪也別去。”
  艾森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安德烈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走向電話,艾森嘆口氣,自言自語:“世上的小媽都這樣嗎?”

  等艾森確認安德烈開始撥號,背過身以后,立刻站起來揮了揮酒單,招來了酒保,他指著酒單:“我要這個、這個,還有……你記了嗎?”
  酒保點點頭,“你應該未成年吧。”
  艾森一本正經地說:“我給我小媽點的,他跟我爸吵架了,來買醉。”說著指了指安德烈的背影。
  酒保看了一眼便點點頭:“哦安。等下,小媽?”
  “講起來很復雜。”
  酒保打量了一下艾森,畢竟是個十來歲出頭的孩子,酒保也沒說什么就走開了,很快便上了酒。艾森把新上的酒倒進安德烈原本的杯子里,酒保站在旁邊看著他,“如果你是個成年人,現在你已經被趕出去了。”
  艾森問:“為什么?”
  要不是酒保知道安德烈酒量,還會去提醒一下他,不過他清楚安德烈的水平,又看艾森是個小孩子,心想無非就是小朋友的惡作劇,沒往心里去,轉身離開了。

  艾森倒完之后就規規矩矩地坐好,安德烈回頭望他的時候,艾森擺擺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艾森百無聊賴地坐著,那邊安德烈似乎在撥另一個號碼。
  然后艾森聽到附近有人在爭吵,他轉頭看了看,后面隔一張桌子的卡座里,有個背對著他的男人正在對著兩個女人大聲吵叫,好像因為她們敬酒的時候灑到了他的衣服上。
  男人看起來是這群人中的領頭,他喊叫的時候桌上的年輕人都非常安靜。
  艾森走過去,站在狂怒的男人身邊看了一會兒,在男人頓氣的時候,有個稚嫩的聲音清亮亮地問道:
  “你不可控的暴怒是不是對生/殖功能發育不全的補償呢?”

  男人一驚,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過頭,才發現自己身邊站了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
  “你他媽……誰?”
  艾森繼續說:“我正在讀相關文獻,有些人認為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也有些人認為這是一種生理疾病。”

  安德烈自從看見艾森走過去,就急忙掛掉了電話跟過來,此時男人和艾森僵持在原地,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
  其實安德烈認為艾森之所以沒有挨打,完全是因為男人沒有反應過來。艾森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凜然氣質使他做事時顯得非常理直氣壯,這種理直氣壯一瞬間會迫使謹慎的人思量再三,如果換成一個真的暴徒,現在艾森早就挨了一拳了。

  男人在眾人的圍觀下,一時還沒有動手,畢竟他們體形懸殊,明目張膽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是說了兩句話的小孩兒和訓斥后輩還是不一樣的,后者是私事,前者可未必。
  不能動手不代表不能罵:“你他媽毛都沒長齊裝什么男人?”
  “你也不是吧,你也只是男人的一份草稿,殘缺且漏洞百出。”
  男人的臉比死還難看,竟然一動也動不了,仿佛見鬼一樣的盯著他,艾森轉身離開了,穿過人群時看到了安德烈,拉著他走了出來。
  這會兒安德烈理解了,男人可能確實有些“缺憾”,被艾森說中了。

  被拉出來的安德烈跟在艾森身邊,“你去幫女士解圍,可真不錯。”
  艾森轉頭看他:“什么?哦,不是,我只是看見重影了。”
  “什么重影。”
  “可能因為他情緒激動吧。”艾森的眼睛亮亮的,“我感覺我好像看到一些畫面,好像他天生少生/殖器官還是怎么樣……模模糊糊的。”
  “聽不懂你講話。”安德烈喝了口酒,“你換我酒了?”
  艾森點點頭。
  安德烈不太在意地聳了聳肩,接著喝了幾口:“我電話沒打完,還要去打,你要不要跟我來?”
  “不要。”
  “好,但不準喝我酒。”安德烈站起來,想了想干脆把酒杯帶走了,“在這里等我。”
  艾森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可他的眼睛已經向周圍到處看,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出去轉轉。

  安德烈跟酒保說了一聲看著艾森,就又去打電話了。
  他撥號等待的時候,看著艾森站起來興致勃勃地走向人群,說實話他倒不是很擔心。艾森有種極其無懼無畏的氣質,來自于極度自信。他非常顯眼,無論在哪里都很有存在感,不知道為什么,安德烈看著他走近他們,就如同看一把刀逼近人群,艾森身上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無法言明的鋒利感,一日更比一日增強。
  貌美得很鋒利、聰明得很鋒利、筆直的背和挺拔的身形、連同他說一不二的性格,一切都非常鋒利。

  電話接通了,安德烈轉過身避開喧鬧的人群和對面講話。

  他看不到的地方,艾森正在運用他看到的重影,湊到別人面前說一些人家根本就不想聽的話,還說得篤定且添油加醋——他第一次如此頻繁、連續地“讀檔”,難免炫耀幾分。
  不一會兒,安德烈轉回頭的時候,就看見艾森所過之處人人蹙眉,他朝某個地方走,那桌的人竟全都轉開頭裝作沒看到他。艾森不識趣地站在人家桌前講了幾句話,只有一個人往地上扔了點花生米,如同打發一只流浪貓,但所有人都沒有轉頭。
  艾森驕傲的臉色多少有點受傷,垂了垂眼,朝旁邊走去,另一桌的人也當做沒有看到他,此時大家已經開始吹起幸災樂禍的口哨,看著這志得意滿的小鬼耷拉著臉,臉頰泛紅,灰頭土臉地離開這張桌子。
  但艾森就是艾森,遇到下一張桌子的時候,就立刻重打精神,這次他估計是看到了什么很刺激的東西,而這張桌子的人又是剛來的,聽了沒幾句,臉一僵就推了一把艾森。艾森踉蹌了一下,咚地一聲撞在了后面的墻上,把墻上掛的畫震掉,接著自己愣住了,畢竟沒挨過打,也很少被拂面子。艾森話還沒說,對面人高馬大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安德烈遠遠看到的時候就想,看吧艾森,這才是外面真正的世界。

  酒保上前調停,男人伸手去推,力氣之大,酒保一下摔在地上,手中的托盤里的東西掉了一地。轉眼間,男人已經走到艾森面前,低頭看著這孩子,二話不說,一腳就朝著小孩子的胸口踹過來。
  不過沒有踹到。他的腿剛伸出來,就橫著被人阻了一腳,有人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又猛又狠,一下便似乎能聽到骨裂的聲音。男人順著慣性向另一側跌倒,重重地撞到了墻上,還沒站穩,踢他的人已經把他逼靠在墻邊,湊了上來。
  “你不是要踹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吧?”

  艾森高興地叫了一聲:“安德烈!”然后跑過來抱住安德烈,藏在他身后探出頭,看了眼男人。

  男人的同桌們此時也跟了過來,酒吧老板趕來調停,眾人也在勸說,只有艾森還在戳安德烈,抱怨男人要“暴力解決”他。
  不過臺階已經給到位了,安德烈沒有不下的道理,況且艾森也沒受傷。安德烈放開人,男人看看他們兩個,主要是盯著安德烈看了一會兒,才拍了拍衣服和同伴走開了。
  老板過來看艾森的情況,看到他一點傷沒受,就拍拍他的肩膀:“幸好是安帶你,否則你這么猖狂,會很難辦的。”老板轉向安德烈,“這孩子為什么這么莽?天不怕地不怕的。”
  安德烈笑笑:“欠揍吧。”
  艾森抱起手臂生氣。
  老板走了以后安德烈跟艾森搭話,艾森也愛理不理,安德烈只好蹲下來,蹲在他面前直視他:“你跟人說什么了,怎么到處惹人……”
  艾森抿抿嘴:“沒什么。”
  見他不想說,安德烈也沒再追問,兩人回到桌邊,安德烈把剩下的酒喝完,拍拍艾森,“走吧。”

  “你不是要見神父嗎?”
  “是啊。”安德烈抽出煙放進嘴里,手攏起點火,“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我也一起。”
  “不行。”安德烈看他,“回去。”

  艾森倒還是第一次見安德烈這么堅持的樣子。
  “有什么我不能聽的嗎?”
  “你好奇怪啊艾森,你一直說他要傷害你,還總是要見他,你想做什么呢?”安德烈甩滅火柴,“如果他要傷害你,你躲遠一點不就行了嗎。”
  安德烈說著拿手機給薩繆爾打電話:“我讓人來接你。”
  艾森伸長胳膊從他手里搶過電話,三下兩下跑開了。安德烈有點不爽,跟了過去。兩人向山路走去,是去教堂的方向。

  “行了行了,別走了。”安德烈抓住他,嚴肅地說,“你給我回去。我有正事要跟神父談,沒時間陪你過家家。”
  艾森也不掙扎了,站直了身體,拽了拽書包帶,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還給了安德烈。

  “那就只能這么做了,現在就開始。”
  安德烈一頭霧水:“做什么?”
  艾森盯著安德烈身后那比起初見時稀薄了很多的黑霧。
  “我把安莉叫出來。你暫時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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