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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9


  “起——床——啦——!!!”

  艾森猛地睜開眼,感覺被魔鬼咬了一口。但并不是魔鬼,他轉過頭看見趴在自己耳邊嘶吼的歐石南,扯著他的手臂要他起床,又大聲喊:“今天我——十四歲啦——!”

  艾森嘆口氣,轉頭看安德烈:“我老天啊……”
  安德烈干脆就在裝睡。
  艾森拉住歐石南的兩條手臂:“哎,去叫安莉。”
  歐石南得令,跑到安德烈耳朵邊,深吸一口氣,即將嘶吼,只見安德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身起床,抓下衣服穿上鞋跑了出去,仿佛喚醒了他多年的刀尖舔血技藝。歐石南轉頭看艾森,艾森抬抬下巴:“去,抓回來。”
  歐石南沖了出去,艾森也拎上鞋跑出去,指揮著歐石南:“你往南邊堵!南邊!你是不是不知道哪邊是南啊?!……哦,你不知道哪邊是南……”
  他們兩個形成包圍圈,要把安德烈圍住一把拿下,安德烈站在中間氣定神閑,看著兩人輕手輕腳地靠近,其實他能兩步就跑走,但他站著沒動,任由一大一小跳到他身上,把他壓在下面然后撓他的癢。

  艾森去摘了朵花,送給了歐石南:“生日快樂。”
  歐石南抱上艾森的手臂,非要親他一口,艾森推他的臉,把他推到一邊去。
  “你今天想怎么過?”
  艾森問這句話的時候,正和安德烈懶里懶散地坐在地上,仰起頭看他。歐石南站在他們面前,思考了一下:“我上午和爹地去西邊,下午和安莉去東邊。”
  “不行。”艾森拒絕,“我上午很忙,下午吧。”
  “好的,”歐石南很快接話,“那我上午和安莉呆在一起,下午和爹地呆在一起。”

  艾森現在聽見“爹地”這兩個字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就提議:“你以后叫我厄瑞波斯吧。”
  歐石南不解:“為什么呢?”
  “這是我名字。”
  歐石南有點委屈,看看安德烈,又看看艾森,沒說改不改口,只是低下了頭。安德烈站起身,云淡風輕地說:“叫什么都好,不重要。”
  艾森撇撇嘴:“那你怎么不讓他叫你媽咪。”
  安德烈看向艾森:“想叫就叫吧。”
  艾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安德烈話說完就朝東邊走,又向歐石南招招手,歐石南撲到艾森身上親了他一口,就跟著安德烈跑走了。

  艾森看了一會兒他們,站起來去西邊。

  安德烈在東邊種水果,只勞動了一會兒就開始坐地上打牌,安德烈已經教會歐石南七八種牌法,現在歐石南的水平,上個新手場隨隨便便虐菜不成問題。
  歐石南正在給安德烈搭牌,頭發一直垂下來,好麻煩,
  “安莉,我想剪頭發。”
  安德烈看了一眼他,確實頭發長了:“你不喜歡長發嗎?你最喜歡的艾森頭發可不短。”
  “我的頭發為什么是黑色的呢?”
  安德烈告訴他:“因為我的頭發是黑色的。”說著站起來去包里拿剪刀。

  歐石南仰頭看安德烈站在他身后,輕輕按了一下他的頭,讓他把頭低低,開始給他剪頭發。
  “安莉,我和你很像嗎?”
  “不太像。”
  歐石南的聲音悶悶的:“我和爹地也不像。”
  “小孩子都這樣。兩邊都像,兩邊都不像。”
  歐石南又問:“安莉,你愛我嗎?”

  安德烈沒有回答,這種問題也沒法回答,于是他不說話。
  但歐石南突然轉回頭,安德烈的剪刀差點扎到他的眼睛,還好安德烈收得比較快,握住了刀刃,用手指輕輕敲了敲他的腦門:“很危險。”
  歐石南向來很能聽出安德烈微秒的語氣變化,但現在他只是盯著安德烈:“你沒有回答我。”
  安德烈畢竟是安德烈,他說:“愛。我很愛你。”
  歐石南的眼睛一亮,笑起來,安德烈扶著他的頭讓他轉回去:“小心一點,差點扎到你眼睛。”
  歐石南轉回頭又問:“你喜歡我的眼睛嗎安莉?”
  “嗯。”
  “因為和爹地的一樣嗎?”
  “你們的不太一樣。”
  歐石南悶悶地轉回去,低著頭玩自己的手指:“那安莉,你們會一直陪著我嗎?”
  “現在我們都在。”
  “我覺得你們兩個關系比和我的關系好很多,”歐石南聽起來不太開心,“我是不是很多余?”

  安德烈把他頭發底下的部分剪好,扶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臉,剪上面的部分,繼續云淡風輕打太極:“我跟艾森認識久一點而已。”
  歐石南又不聽話了,他轉過頭撅著嘴瞪安德烈,因為安德烈好像回答了他的問題,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安德烈看著歐石南倔強的表情,妥協了:“我懷念你還是學狗叫就能快樂的時候。”
  歐石南嘴撅得更高:“我現在不想學狗叫了。”

  “那你想吃葡萄嗎?”安德烈問他。
  “哪有葡萄?”
  安德烈一邊利落地按住他的頭,把他上面的頭發剪好,一邊向左邊指了指:“那里的葡萄架。因為艾森要喝葡萄酒,所以讓我種的,應該熟了吧。”
  歐石南在原地蹦了兩下,把碎發蹦掉,然后蹲下來把剪下的頭發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自言自語:“我要把這里收拾干凈,爹地會夸我的。”
  安德烈看了他一會兒,蹲下來,跟他一起撿。

  “葡萄是藍色的啊?”歐石南的臉湊到葡萄架前,“為什么書里寫是紅色和綠色的呢?”
  “這個你得問艾森。”
  歐石南點點頭:“噢——”看起來并沒有往心里去,他伸手摘了一顆,遞給安德烈,又拽一顆給自己,放進了嘴里,剛咽下去,就看見安德烈復雜的表情:“你說吃就吃啊,不怕危險嗎?”
  歐石南吃完了,回味了一下:“甜的。安莉你也吃啊。”
  安德烈低頭看看,把葡萄塞進口袋:“不了,我就不吃了。”

  吃完葡萄,歐石南就得意洋洋地跟在安德烈身后巡邏東邊的土地,除了艾森指名要的葡萄,他們在這里種的都是好生養的水果,最多的就是蘋果,安德烈看見熟了的就摘下來,往后一拋歐石南蹦著拿籃子去接,接到了安德烈就會給他鼓鼓掌,說“一分”或“三分”,雖然歐石南聽不懂,只是笑嘻嘻地摸摸鼻子。
  歐石南拉著安德烈的衣角跟著走,地上已經有些蟲類,他最討厭那種長長的很多腳的,所以走得小心翼翼。

  他抬頭看安德烈,安莉總是穿黑色的衣服和褲子,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擦鞋,然后洗臉剃須,認認真真地把手洗干凈,和爹地不一樣。爹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皺著眉頭,在原地發個七八分鐘的呆,看起來火氣很大,然后才走出來。
  安莉雖然沒有爹地個子高,但在歐石南看起來也是高大的,而且又很柔軟,他喜歡躺在安莉的懷里,枕在安莉的胸口睡覺,柔軟又舒適,他長大一些不能再趴在安莉身上睡,枕了枕頭才發現枕頭好硬,他懷念躺在安莉胸口的感覺,他這么表達出來,爹地會用一種復雜嫌棄的表情看他和安莉,安莉總是裝作沒注意到。
  安莉和他們一起去洗澡時脫下衣服,腹部非常平整,歐石南戳來戳去,還掛在安莉背上晃。安莉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花海周圍那種遙遠的清香,有點像某天下過的一點雨后空氣,霧蒙蒙的,就像他這個人,忽遠忽近。像在藏什么東西一樣,他話說得總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回答問題推三阻四,很少和他認真地說話。他從來不出風頭,爹地興頭上來會大講特講科學原理,引用詩歌和文獻,一長串陌生的名字和術語從他嘴里說出來,不管其他人聽不聽得懂,而安莉即便有些時候說些什么難懂的話,也會馬上轉移話題,最終給歐石南講小鴨子的故事。安莉什么都不怕,無論是蟲子滿地爬,還是好幾天吃不上飯,從來沒有焦急過,也從來沒有發過火,總是平平淡淡的樣子,但是卻有莫名的距離感,很多時候歐石南直覺感到,安莉好像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做的事,喜歡袖手旁觀。

  他走得太慢了,拽得安德烈襯衣稍稍跑出來些,安德烈便停停步,伸手拉過歐石南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一起走,風把歐石南頭頂的草帽刮起來,還沒等歐石南轉身去抓,安德烈已經一手把帽子從風中拿回來,扣回他頭上,又轉頭接著看前面。

  歐石南看著周圍長出來的花和果藤,那些東西和他差不多高,在風里搖擺,歐石南伸手按在安德烈剛扣在他頭頂的帽子上,那里還有安德烈手的溫度,他們在這條悠長的土路上走,仿佛沒有盡頭,太陽把他們的影子投在身后,蜜蜂在耳邊飛,有只藍色的蝴蝶落在安德烈黑色的肩頭上,撲了一下翅膀,如同風暴眨了一下眼。

  直到日后物是人非,歐石南也常常記得這個早上,拉著他的手的安德烈的背影,帶他去看蘋果。

  但此時,歐石南只是問:“安莉,還會有別人嗎?我想要個玩伴,波波已經老掉了。”
  波波是他的玩具狗。
  安德烈轉頭看他:“不會了吧,應該只有你。”
  “我想再要一個朋友,書里寫大家都有朋友。”歐石南強調,“像你和爹地一樣的兩個好朋友。”

  一到這種時刻,安德烈就用上了他的萬能回答——
  “這個你得問艾森。”

  “那你想要嗎?”歐石南搖他的手,“你不想要嗎安莉?”
  安德烈沒有轉頭,也不是在回答他,語氣輕飄飄,有句話從他嘴里彈出來,像在念一首詩:“‘任何東西我都不愿留下來,我不愿意有什么東西在我身后留下來’。”
  歐石南覺得這話很熟悉,他想了又想,才終于想到,掙開安德烈的手,三步兩步跳到他的面前:“我知道!海明威!”
  “你怎么知道的?”
  歐石南看起來很驕傲:“爹地要求的,每天不讀完指定篇章不準吃飯睡覺!”
  安德烈無語地搖搖頭,這個年齡不適合讀的書他都不會拿出來,不像艾森,在這方面不知道有什么執念,堅持著“不讀書無以啟智,不啟智我跟你沒話說”的信念讓歐石南趴在燈下什么都學。
  其實倒不是因為艾森把歐石南當兒子,不如說假如一個人出現在艾森面前愿意完全聽從艾森的指令,艾森的指令也只會是“去學點東西,不要整天說蠢話”。
  ……不過怎么這種書都有,大賣場有點過分實惠了吧,原來是這種好地方,下次再去逛逛……

  歐石南的任何問題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已經拉上安德烈的手,問他左邊的草是什么,右邊的花是什么,安德烈偷工減料地回答。歐石南說累了,伸出手臂要安德烈抱。他已經14歲了,安德烈猶豫了一下,把他背在背上,歐石南的手臂掛在他脖子上,捏捏他的頭發,搗搗他的肩膀,又低頭玩他的項鏈。
  太陽光照得安德烈額頭一片溫暖的橘紅色,歐石南趴在他肩上:“安莉,我們三個永遠在一起吧,好不好?”
  “……”
  “安莉?”
  “這個你得問艾森。”

  ***

  艾森蹲在培養皿1077號面前,皺著眉,托著下巴;歐石南也蹲在培養皿1077號面前,皺著眉,托著下巴。
  艾森吸口氣,鼓起嘴巴,又嘆口氣;歐石南也吸口氣,鼓起嘴巴,又嘆口氣;
  艾森搖搖頭,歐石南也搖搖頭。

  艾森終于轉頭看他:“不要學我。”
  歐石南抱著手臂繼續學艾森的口氣:“不要學我。”
  艾森不理他,伸手撥了下面前的葉子,歐石南湊到他身邊問:“這是什么呀?”
  “煙草。”
  歐石南又問:“為什么要種煙草?”
  “因為有些人抽不到煙快瘋了。”
  歐石南也伸手撥了撥:“這么好,我也要。”
  “你算了吧。”艾森看他一眼,“你往后站站,擋住計溫器了。”

  歐石南聽話地往后退了退,又覺得離艾森太遠,側著貼了過來,他有個問題想問艾森,上午已經問過了安莉,他想問“你愛不愛我”,但看著艾森的臉,他就問不出來,可又已經出了聲:“爹地……”
  艾森沒有轉頭:“嗯?”
  “你……”話到嘴邊,改口了,“愛不愛安莉?”
  艾森轉頭看他,上下掃了他兩眼:“安莉讓你問的?”
  “呃……嗯。”歐石南點點頭。
  艾森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得意又變成了一點惆悵,然后嘆口氣自言自語:“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絕情斷欲,可惜了他一片癡心。”
  “啊?”
  艾森轉頭:“這個問題比較復雜,我一時半會兒回答不了你,而且跟你關系也不大,他要是問你我的答案,你就說你忘記問好了。”
  “撒謊嗎?”
  艾森看他一眼,歐石南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艾森繼續去看他的葉子,他能夠一動不動看他的葉子看幾個小時,歐石南也是清楚的,他偶爾跑來叫艾森吃飯,艾森就是這樣,很認真很專注很投入地在做什么事,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一般這個時候歐石南就會安靜下來在旁邊等,等到艾森注意到他。
  艾森看起來很年輕,而且脾氣不太好,歐石南不記得艾森有說過什么重話,事實上他從來沒聽到過艾森哪怕抬抬聲音講話,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還是有些害怕他。艾森也很白,但是和安莉不一樣。安莉的皮膚有種蒼白的感覺,有時他不穿西裝外套,捋開袖子,歐石南覺得甚至能在陽光下看到他的經脈,在某些時候,比如冷的時候,甚至會顯出青白,艾森就不一樣,他的白伴著一種紅潤。
  和安德烈做事不疾不徐、事不關己的風格不一樣,艾森的風格很有存在感,歐石南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與其說是不會看氣氛,不如說是懶得遷就任何人,艾森無論是氣場還是意志都很強烈,他一旦出現,歐石南哪怕沒看到人,也會知道艾森來到,對他來說,艾森有眾星環繞、光輝燦爛的感覺,帶著某種說不清的強烈的光芒,似乎只要艾森在,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盡管他并未真正見過艾森跟什么爭斗。
  艾森跟人講話的時候,都是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有時候會很有壓迫感。而且艾森的臉蠻好看的,歐石南很無聊的時候會盯著他的臉看,他翻過的那些花花綠綠的書,上面的人都沒有艾森好看。

  歐石南被太陽曬得實在困,終于栽到了艾森的肩膀上,他覺得自己撞到了艾森,但又困得睜不開眼,便沒有動。
  艾森正在剪葉子,被突然撞了一下,轉頭看見歐石南睡著的臉,就又轉了回去。他把剪下的葉子拿回來,手臂不經意地動了動,歐石南向前栽去,艾森伸手撈住了他的腦袋,又把他放回自己的肩膀,繼續剪葉子。

  等到歐石南打了個盹醒來,艾森已經坐在了地上,把葉子分成了幾十個編號在記錄什么。他揉揉眼睛坐起來,艾森也沒看他,只是在他坐起來以后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的左臂。

  歐石南盯著太陽,發現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今天的太陽好像比平時的落得早,又帶著血一樣的顏色,漫天鋪開,看得人心驚膽戰,地上一片橘色,水波泛起漣漪,紅色層層疊近,在岸邊又突然拍出,拍碎一團紅浪,落在地上變成暗金色。

  在這層波遞進中,歐石南忽然覺得胸口很堵。
  他又想起了艾森那天問他的奇奇怪怪的問題。
  他沒來由回憶起某首詩,關于一個老人在夜里拖著行李過江,江水滔滔,雨夜沉沉,鐘聲陣陣,那人蒼老而疲憊,擔憂而心碎,回憶故鄉的風,家鄉的樹,一場秋雨里的山歌,遍地馬蹄下的亡靈,又說八十年的生與死,兩千年的朝與暮匯進手里的一捧水,說他在甲板上哭,他的腳踝發冷手發燙,他頻繁地談到死亡,和拋棄他的神明。

  那些景色和感想是什么?
  這種莫名的悲愴又是什么?
  這和我的生活又有什么關系?

  歐石南出神地看了很久,又轉頭去看艾森,看見艾森的淺金色的頭發,垂在他潔白的臉頰旁,充滿了非人的精致感,像是遙遠神秘,冷冰冰的雕像,歐石南突然伸手拉住他:“爹地,我人生的意義是什么呢?”

  艾森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地轉過身來看他。

  歐石南又問:“我為什么要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呢?”

  艾森盯著他,沒有說話,面無表情。

  “我以后會成為你或者安莉那樣的人嗎?什么是老去?什么是未來?這里是我們的家嗎?”歐石南問得甚至有些焦急,他在今天落日的余暉中不知為何心里覺得疼痛,太陽穴突突地跳,無緣無故被某種恐懼擊中,“什么是時間呢?什么是……死呢?”
  艾森只是看著他,然后慢慢把他的手拿下來,對他笑了下:“以后你會知道的。”說著站起身來,也把歐石南拉起來,“走吧,回去了。”
  “做完了嗎?”
  “這個不急。”艾森拉著歐石南的手,把手里的東西都留在了原地,領著他回去。

  歐石南的悵惘只持續了一會兒,在聽到一聲咕咚的響聲后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和艾森同時聽到了這一聲,兩人都停下腳步,朝河邊看去。
  歐石南立刻沖過去,這是他從未聽過的聲音,他趴在水邊仔細看,盯著水面,注意到有個地方在冒出氣泡,他屏息凝神,悄悄靠近,舉起手。在幾乎貼到水面時,他猛地把手一伸,向下一抓,往外一拔,帶出一只青蛙。
  站在他身后的艾森驚訝地挑了挑眉毛,這只青蛙,和本初時間線的青蛙一模一樣,這里的東西多多少少都和本初時間線有區別,但這只青蛙看起來竟毫無差別。
  歐石南驚喜地看著青蛙,愛不釋手,又把它抱在懷里,青蛙在他懷里轉了轉眼睛,肚子鼓鼓,叫了一聲。
  他從來沒見過除了他們三人和蟲子之外的活物,蟲子總是咬人所以他不喜歡,但這只小東西活靈活現,可愛得很。
  歐石南興奮地轉頭看艾森:“爹地,你看,這是我的朋友了。”
  “不,這不是。”艾森伸手要接過來,青蛙不在他允許這世界發展出來的種類名錄里,他要把它消滅。
  歐石南一看就把手往回縮,連連搖頭,想把它藏在自己背后:“我要它!”
  “你要它干什么?”
  “這是我的朋友,這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
  艾森擺擺手:“要朋友給你搞只狗啊,人一般都和狗做朋友,沒有跟青蛙做朋友的。拿過來,回頭給你搞只狗。”
  “我不要你給的,我要它!”
  艾森走過來,蹲下,伸出手掌攤平:“拿來。”

  歐石南不管了,放聲大哭,邊哭邊打滾,把青蛙護在身下,又是蹬腿又是咳嗽,哭著哭著自己都開始打嗝,頓一頓再接著哭。
  艾森看得都驚呆了,剛才還一副參悟人生的人,現在就在撒潑耍賴,變臉變得倒挺快。
  但他哭得聲音實在太吵了,艾森有點受不了,就抬抬手打斷他:“好了好了,怕了你行了吧,留著吧。”
  歐石南一聽,不哭了,抹著臉站起來,但哭勁還沒下去,仍舊在打著嗝,可憐巴巴地看著艾森。艾森卻走到河邊,在歐石南剛才撿起青蛙的地方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些奇形怪狀的黑色、白色、褐色的東西,看起來已經留在這里很久了,隱隱約約有什么在動。這就是進化失敗了的或即將成功的。
  艾森搖了搖隨手的噴罐,把它們都燒死了。
  歐石南跟在他身后,一邊打嗝一邊拉著艾森的衣服,眼淚都沒擦干凈:“謝……謝謝爹地。”
  艾森聳聳肩,轉身走了。
  歐石南一路上都在看艾森臉色,講了好幾個笑話想哄他爹地開心,雖然他自己才是小孩子。不過好就好在,艾森倒也不難哄。

  他們回去的時候,安德烈一瞥見他們,就側個身收拾什么,艾森懶洋洋地朝他走:“又在打牌啊?”
  “也沒有什么別的娛樂活動啊。”安德烈把牌收起來,放回包里,指了指現在升級換代的燈火煮飯臺,“又到了晚飯的時間了,讓我們歡聚一堂吧。”

  整個晚上,歐石南都在操心他的小青蛙,還找了塊布包著它,害怕它冷,艾森經過看到就說:“它是變溫動物,不需要這個。”
  歐石南抬頭問:“什么是變溫動物?”
  “……”艾森張張嘴又沒說話,轉頭看安德烈,“這怎么教?”
  “我來。”安德烈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艾瑞卡,你的夢想是什么?”
  艾森在旁邊皺起眉:“你少問他這個……”

  安德烈又問:“你長大想做什么?”
  艾森在旁邊說:“他不一定長得大。”
  歐石南握緊拳,“我想當詩人。”
  艾森一聽,不淡定了,也蹲下來:“為什么?”
  “不知道。”
  艾森說:“等等,這樣,你先學學數學,然后再決定你做什么,好吧。”
  安德烈拉著他起身,拽著人走:“這就是自由意志啊寶貝。”
  艾森被拽著走還在論證:“數學和文學是共通的,真的,還有音樂……”

  到了入睡的時刻,三人又開始在帳篷外對坐,歐石南以為艾森又要講些學什么,怎么學的話題,打了個哈欠,心思都放在手里的青蛙上。
  但是艾森只是跟他說:“今天我把原來的實驗室搬走了,現在你去另一個帳篷睡。”
  “啊?”
  安德烈也看向艾森。
  艾森繼續講:“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和我們一起睡了,你要自己睡了。”
  歐石南不開心地看安德烈,但艾森先說:“看他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
  安德烈托著下巴看看歐石南,似乎不打算插話。
  歐石南低頭低了老半天,也沒改變任何事,就垂頭喪氣地抱著青蛙去了陌生的帳篷,孤獨地躺進了睡袋。

  這邊,艾森把安德烈拉進了帳篷。

  安德烈跟進來,好整以暇地看著艾森:“你不是對這種事沒興趣嗎?急什么。”
  艾森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他坐下來,看了眼歐石南的方向:“我今天發現,他成長了。”
  “確實,”安德烈點頭,“每天都在成長,長得還很快。”
  艾森轉頭盯著安德烈:“是時候了。”
  安德烈懂了,但是裝傻:“做什么?”
  “殺了他吧。”
  “我最近精神乏力,什么都做不好,我想我年紀大了。”
  艾森看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背上包,從自制的太陽能充電器上拿下手電筒,準備往外走。
  “你去哪兒?”安德烈跟著問,“你要去動手嗎?”他的重音放在“你”上。

  艾森搖頭:“我要去看看能量場,我想我知道我們怎么離開了。”
  “離開之后呢?”
  艾森不太在意地往外走,“這地方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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