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忘了是你逼我跟你結婚的顧南風！”
    “你不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我知道，知知，我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用過很多辦法，可是她不原因跟他掙開這個牢籠，她要和他一起困死在這個牢籠里面。
    可是他不想啊，她明明就在他的身邊，他為什么要作繭自縛呢？！
    他伸手將她抱著，宋知意抬手想要拉開他，可是拉不開。
    他低頭下來吻她，宋知意想躲開，可是躲不掉。
    “知知，你不要拒絕我！”
    他松開了一只手扣著她的雙手，抬頭看著她的雙眸里面全都是哀求。
    宋知意怔了一下，“顧南風，你為什么總是能把你自己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面呢？”
    她掙扎不過，也不掙扎了。
    顧南風將她放到床上，聽到她的話，他動作頓了一下，他低頭看著她，那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面翻滾著壓抑的痛苦：“我只是想我們兩個人好好的。”
    “你是想自欺欺人。”
    “那你就當我自欺欺人吧。”
    他是真的很久沒有碰她了，仔細算算，有五年的時間了。
    他很想她，真的想瘋了。
    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跟前，她也是他的妻子，他為什么不能碰她？四月的北市還是冷的，夜晚的風吹得外面的樹梢嘩啦啦地響。
    宋知意側頭躲開了他的吻，顧南風動作僵了一下，他沒再固執地親她的唇，薄唇換了個地方。
    眼睛、鼻子、臉頰，一下一下的，仿佛要勾起她身體里面沉睡的記憶。
    其實拋開那些愛恨情仇，她和顧南風在查床上確實挺合拍的。
    他雖然高傲自滿，但是在床上卻十分照顧她的感受。
    她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當初會這么快愛上他，大概也跟他在床上的溫柔體貼有關系。
    顧南風清楚地知道怎么樣可以調動她的情緒，怎么樣可以讓她臣服。
    宋知意也沒再反抗了，男女之間的力氣在這種時候總是有很大的區別，她反抗也不過是讓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反正也不是沒有過，她第一個男人是他，現在也是他，想想好像也沒什么。
    睡衣被脫下來的時候，她后背沾在那冰冷的被子面上，宋知意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抬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不要碰我！”
    他推不開，可是氣氛已經被打斷了。
    顧南風抬頭看了她一眼，“知知，給我好不好？”
    他抱著她不松手，人在她的頸側一邊親著一邊求她。
    他呼出來的氣息打在她的脖子上面，又濕又熱，宋知意覺得有些唇干口燥，她想喝水，“我口渴。”
    她低頭看了他一眼，顧南風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亂了。
    燈光下，他那雙黑眸就像是找到獵物的猛獸一樣，直直地看著她。
    她心頭顫了一下，手被他扣得更緊，他低頭開始親她的唇。
    “你——”
    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顧南風就闖進去了。
    她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裹著，覺得熱，又覺得干。
    宋知意想把人弄開，可是弄不開。
    顧南風的耐心一向不好，可是在床上，他卻總是有十足的耐心。
    他可以跟她耗夠整整半個小時，宋知意比不過他，她的定力不如他，耐心也不如他，很快她就潰不成軍了。
    結束的時候，宋知意任由他抱著，不動也不說話。
    顧南風低頭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喉嚨苦澀。
    她以前總是會抱著他的，像水蛇一樣纏上來。
    “我抱你去洗一下。”
    他低頭親了她一下，抱著她下了床。
    進了浴室，顧南風才發現她后背的那些燒傷的疤痕。
    看到疤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才意/亂/情/迷，他很艱難才讓自己沒有失控，對她后背上這些一塊塊的疤痕卻完全注意不到。
    現在平靜下來，浴室里面的燈光傾泄下來，照在宋知意的后背上，那原本光滑潔白的后背蜿蜒著丑陋的疤痕。
    他下意識就想起了那一場大火，可他不敢問。
    顧南風第一次不敢面對現實，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浴缸里面。
    沾到熱水，宋知意才動了一下，她扶著浴缸的邊緣：“我自己洗。”他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點了一下頭：“好。”
    他說完，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顫著唇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親完，顧南風才起身走到淋浴旁沖洗。
    沖洗完之后，他披了一件浴袍，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浴缸里面的宋知意，然后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宋知意很快就出來了，她很累，明天她還要去一趟店里面。
    這一次顧南風終于不再攔著她睡覺了，她躺上了床，很快就睡過去了。
    可是顧南風去睡不著，他坐在床邊，看著已經熟睡了的宋知意，想起剛才自己看到那后背的疤痕，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劃了一刀，疼得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想到那些傷疤，一閉上眼，仿佛就能回到當年的那一場熊熊大火里面。
    他拼盡全力想要去救她，可是卻根本沒有辦法上去三樓。
    那火太大了，他不管踩哪里都是火。
    床上的宋知意突然之間動了一下，顧南風回過神來。
    他幫她把被子壓緊，然后轉身走到外間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想起宋知意曾經好像讓他戒過煙。
    可是他記得不清晰了，曾經他對宋知意的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如今就算是想起來，也只不過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
    十分鐘后，一根煙抽完，顧南風摁了煙，轉身走回了里面。
    宋知意睡得很沉，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進了被窩。
    他伸手過去抱她的時候，她沒有反抗。
    可他不敢抱太緊，他怕吵醒她，他只能夠虛虛地抱著她。
    “我愛你。”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抬手關了燈。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就如同宋知意陷入一片禁錮中。
    她覺得難受，整個人就像是被繩子緊緊地綁住，她想動一下都難。
    可是她又太困了，眼睛完全睜不開來。
    宋知意皺著眉嚶嚀了幾下之后，她就沒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