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瑤奇道：“嫂嫂，你笑什么？”
    明明那么感傷，她努力忍著才沒哭的。
    葉飛鸞瞧見了她不滿的目光，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我笑你有句話說得對，你二哥的確跟我很像。我若是見你養的貓死了，大概也能說出那番話來。”
    細細想來，她上輩子總共也沒哭過幾回。
    那人死后，她就沒再落過淚。
    倒不是心如死灰，而是就像姬束說的那樣，眼淚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
    姬大少生來羸弱，父母啼哭擔憂有什么用？哭不回來兒子一個健全的身體。有些事情，明知無能為力，流再多眼淚也是徒勞。
    姬玉瑤是爹娘寵著長大的，雖說從小在外闖蕩，但應也是沒吃過什么苦的，哪里懂姬束的心境？他若哭，整個燕王府還有什么指望？
    正因如此，他才要笑。
    低眉淺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管誰說冷血無情沒心沒肝，無悔就好。
    “所以我二哥看上你了嘛。”
    姬玉瑤這會兒又高興起來，“我以前就在想，到底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我二哥。見到你我就明白了，唔…怎么形容呢？啊我知道了，就像我爹跟高手比劍，勢均力敵那種感覺。你跟我二哥，就是這樣。”
    葉飛鸞有點意外的看她一眼，然后笑道：“我可沒他厲害，我只會自保，他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做局害人，把人趕盡殺絕了還能抽身離開。幸虧他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怕是早就死無全尸了。”
    如果她沒重生在這副軀殼之上，葉氏滿門縱然不死大底也難逃活罪。
    “所以這才叫天定的緣分嘛。”
    姬玉瑤撐著頭，笑瞇瞇道：“我覺得你還是挺喜歡我二哥的，要不然也不會拐彎抹角跟我打聽他小時候的事。”
    葉飛鸞眨眨眼，“不是你主動跟我說的么？”
    姬玉瑤哼一聲，“切，要不是你好端端的問我有沒有見過我二哥哭，我會跟你提那些陳谷子爛麻子的事兒么？還嘴硬。喜歡就喜歡，有什么不敢承認的？我二哥這么好，難道不值得你喜歡嗎？”
    這邏輯…還真是無懈可擊。
    **
    晚上姬束過來陪葉飛鸞吃飯，子佩和子矜向來很懂事的不在跟前礙眼。偏春夏秋冬沒眼力見，非要來伺候。不是伺候葉飛鸞，是伺候姬束。
    夏蓮要給他盛湯，手還沒碰到他的碗，就聽姬束道：“出去。”
    他從來都是謙謙君子，溫潤含笑的模樣。此刻雖面無表情，眼里卻是一片冰寒。
    葉飛鸞都沒見過，夏蓮一愣，下意識縮了縮手，卻沒走，輕聲道：“伺候主子用膳，是奴婢的本分…”
    她聲音嬌嬌柔柔的，長得又美，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類型。姬束抬眸，笑了笑，笑得夏蓮三魂丟了五魄，然后就聽他道：“要么留下你一只手，要么留下一條命，你自己選。”
    嘖，夠狠！
    夏蓮臉色刷一下就白了，眼里浮現驚恐之色。
    春蟬秋菊冬雪也跟著齊齊變色，最終還是秋菊比較識時務，扯了扯夏蓮的衣袖，屈膝道：“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