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前因后果,葉飛鸞在心里長嘆一聲,道:“我一般不罵人的,但你哥真不是個東西。”
姬束抬頭看向她。
葉飛鸞面上沒什么起伏,“他斷袖就斷干凈,娶妻算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去欠他的么?娶就娶了,還跟舊情人藕斷絲連,吃鍋望盆,這算什么?還有那個賀承業,娶個老婆回來當花瓶供著,一冷落就是十年。人家姑娘有苦難言,偏他還占盡了好名聲,個個都說他專一,罵名都讓他老婆擔了。這都什么破事兒?還是瑤瑤說得對,賀家除了一個賀笑真,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來不知是緣還是孽,賀家這輩子孫幾乎都折在燕王府兩兄弟手上。
這都什么豪門狗血?
葉飛鸞憤憤不平憤憤不平,“怪不得李氏和大嫂關系那么好,同病相連,自是感同身受。不對,賀承業成親后立馬就去邊關,那娶個女人回來做什么?膈應自己?是你哥讓他娶的吧。倒是真大度。”
姬束原是一臉蕭索,被她一番話說得卻是有些愣。
她看起來對‘斷袖’這件事本身好像接受良好,關注點都在受害者李氏和蕭氏身上。
“看我做什么?他要不是你哥,我就——”
宰了他!
最后三個字被葉飛鸞吞了回去。
她倒是真沒看出來,姬少卿風度翩翩君子如玉,居然干出這么齷齪的勾當。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還有你。”
葉飛鸞心中越發窩火,遷怒姬束,“你哥這么混賬你還包庇他,還真是兄弟情深有情有義哦。”
皇家向來親情淡薄,勾心斗角兄弟鬩墻。姬束和姬少卿兄弟倆倒是難得的兄友弟恭。
葉飛鸞嫁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挺慶幸,可自古大宅院里腌臜事兒多。王府高墻,怎能免俗?
姬束無言以對。
葉飛鸞又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其實此事與姬束沒太大關系,犯錯的人又不是他。
人心本就是偏的。于他的立場,在當時那般情景之下,潛意識里肯定會偏向自己的兄長。
“算了,事已至此說那些也沒用,我只是…”葉飛鸞頓了頓,輕聲道:“我只是覺得昭昭可憐。”
姬束眼睫輕顫。
葉飛鸞平靜下來,眼里露出些許憂色,“我可以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可我畢竟不是她親娘。她現在是小,什么都不懂。可等她長大了,我要如何跟她解釋?難道告訴她,她娘是被她爹給逼死的么?太殘忍了。”
時間可以磨平很多東西,但有些記憶扎在心口上,一輩子也忘不了。
她最擔心的就是蕭氏自縊那一幕給昭昭留下心理陰影。
姬束沉吟片刻,道:“大嫂是病逝的。”
孩子的記憶有限,昭昭才三歲,只要無人刻意引導,那些模糊的記憶就會隨之消散。
“以后她就是咱們的女兒。”
葉飛鸞上輩子是孤兒,瞧著昭昭就不免心疼。大人們的恩怨情仇,卻連累得孩子受苦。
真是造孽。
“你…是不是準備對賀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