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這些個烏糟事兒不過一時熱鬧,蘇氏受盡了辱罵后,就被送去了刑場。
按照律法,她數罪并罰,當處以斬刑。
昔日高高在上的城主夫人,淪為階下囚,卻沒人同情,只有大快人心。
這就叫惡有惡報。
上庸城燕王的詔令也很快下來了,貶宋行舟太守之位,令其子宋玉書為城主。
宋如茵被逐出家門,丟去街頭行乞。
塵埃落定。
而揭露這一切的姬束和葉飛鸞,出了次風頭,贏得了青城民心,走的時候萬人相送,可謂風光無兩。
賀承業看在眼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后面跟隨的車架。
南境三十二城,但送親隊伍并非游歷,不可能每座城池都走一遭。從青城到上庸,走走停停,也不過半月的路程。十二月初,便抵達目的地。
入城后,便見百姓匯聚街頭,有點夾道歡迎的意思。
青城發生的事,早就傳至上庸。百姓們對姬束這個世子,自然有了新的認識。再加上他千里回歸,又即將大婚,肯定是要來圍觀一番他們南境未來的王,是如何的風姿。
姬束也很是親民,打開車窗露了臉,叫百姓們都瞧清楚。
葉飛鸞百姓們的議論,諸如‘世子真是龍章鳳姿,氣度凌云’‘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之類的夸贊。還有什么‘英明果斷,明察秋毫’‘克己復禮,坐懷不亂’。
前面幾句就算了,后面就…
葉飛鸞覺得,坐懷不亂這種詞,還是要分對象的。
“你現在是民心所向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個大表哥此時是什么心境。其實這一路觀察下來,我覺得他對你好像沒太大敵意,倒像是有點考驗觀望的意思,看你是否有統領南境的能耐。可對你的行事手段,似乎不太認同。”
姬束道:“兄長寬厚仁慈,故而賢名在外。他向來以我兄長為尊,見我與之行事風格大相徑庭,自是不喜。”
腦殘唯粉啊,心中自是偶像最大。
葉飛鸞不置可否,“瑤瑤說他行事果決心狠手辣,這不就跟你一樣嗎?那他憑什么對你有意見?”
“正因兄長仁善,他才與之相悖。”姬束說:“在他眼里,一方領袖,就該如我父兄那般,寬仁治下,萬民稱頌,流芳百世。我如此雷厲風行,難免落得‘殘暴’之名。大約覺得,我會連累兄長賢名受損吧。”
葉飛鸞默了默,道:“你兄長很有人格魅力啊,我現在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姬束轉過臉來看她,“雖然他是我兄長,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感興趣。”
葉飛鸞:“…”
“真該讓外頭那些百姓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還風度呢,連自己兄長的醋都吃。”
姬束輕笑,未語。
上庸是整個南境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錦繡繁榮不下于京城,冬日里原本這份繁榮稍減。可因姬束大婚,倒是比往常更為熱鬧。
葉飛鸞下車后,重新舉起了團扇,露出的一雙眼打量著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