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也嚇了一跳。
她是覺得嫂嫂強(qiáng)勢過了頭,但還是念著親戚的情分,并不愿過分為難。誰知她這兒媳看著溫柔婉順和風(fēng)細(xì)雨的,卻沒想到竟是如此雷厲風(fēng)行鐵血手腕,倒是和她小兒子很相似。怪不得兒子會巴巴的求了圣旨把這姑娘大老遠(yuǎn)的娶了回來。那本朝
葉飛鸞面上依舊波瀾不驚,“那本朝議親議貴又如何?”
越嬤嬤看一眼賀夫人,道:“賀將軍身份貴重,妻眷皆享其榮,可免死罪,但活罪難逃。”
葉飛鸞不語。
越嬤嬤得了暗示,繼續(xù)道:“當(dāng)脫簪待發(fā),素裝跪于皇后娘娘面前請罪。但京城千里之遙,只怕皇后娘娘看不到賀夫人的誠意。唯有公主千金之軀,代陛下和娘娘懲處,以儆效尤。”
葉飛鸞低頭飲茶——在婆母面前,還是要收斂些,不能太過挑剔。
“那就照規(guī)矩辦吧。”
賀夫人目光睜大,滿眼的不可置信和憤怒。
越嬤嬤應(yīng)了聲‘是’,便轉(zhuǎn)過臉來面無表情道:“還請賀夫人遵照公主召令,也免得我等粗苯,有傷您的貴體。”
賀夫人再也忍不住,怒道:“世子妃再是公主之身,可出嫁從夫,王妃跟前,您怎可如此越矩?”
燕王妃終于找到機(jī)會插話,“飛鸞…”
葉飛鸞卻直接將茶杯扔了過去,正好砸在賀夫人腳下。
哐當(dāng)一聲,整個屋子頓時寂靜了下來,連燕王妃都被她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得沒了聲。
葉飛鸞面上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神情消失了,眼神冷若霜雪。
“你女兒在京城呆了一個多月,沒打聽過本宮是個什么樣的人嗎?還是你覺得,南境得蒙君恩自立一方,便是你賀家說了算?”
她端坐在那里,儀容風(fēng)度分毫未變,卻是不怒自威。
“今日本宮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君臣之道,什么叫做尊卑分明——來人!”
子佩子矜當(dāng)即站出來,“是。”
她們可不管這賀夫人是個什么身份,與燕王府是否有親,得了主子吩咐立即就去按著賀夫人撥她的衣服和發(fā)釵。
賀夫人驚怒不定,如同在自己府中那樣想要呵斥甚至打罵,誰知這兩人是練過武功的,輕易就將她給制住了。賀笑珠已經(jīng)嚇傻了,直接跪到燕王妃跟前,哭道:“姑母,您開開恩,我娘…她萬不能遭此屈辱啊,姑母…”
燕王妃也覺得兒媳此舉有些過了,“住——”
剛開口,外頭響起一聲,“參見世子。”
姬束來了。
賀笑珠登時轉(zhuǎn)頭望過去,一見姬束的身影,便癡癡的落下了淚,一聲表哥還未出口,姬束直接略過她,彎腰給燕王妃請安。
“母親。”
燕王妃見他來,松了口氣,若無其事的笑道:“知道你們兩夫妻感情好,片刻不離的。飛鸞不過就在我這兒坐了會兒,你也舍不得,這還沒到午時呢就來接她回去了。”
她說這話一半是想打圓場就此把賀夫人的事兒揭過去,一半也是說給那對母女聽的。人家夫妻倆感情好著呢,別再小人之心的打那些歪主意。
賀笑珠剛被忽視的痛又深了一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