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晝短夜長,再加上天氣的緣故,下午便格外暗沉。瞧著天色,似乎即將進入夜晚。葉飛鸞今日一早入宮,卻遲遲未歸,雖已遣人回去稟報,但在外耽擱太久,只怕父兄已然著急。若再出府尋來,就不好了。
“公子百般試探,是想從我身上,或者從靜安侯府得到什么?”
她直接把話挑明,姬束若真有所求,沒道理再三緘其口。
姬束看著她,半晌才道:“在下卻有一事相求。”
終于說到正題了。
葉飛鸞道:“愿聞其詳。”
姬束微笑。
“此事姑娘恐做不得主,在下暫時不便告知。”他言語謙和,溫文爾雅道:“今日相邀,也非是攜恩以報,只是唯恐姑娘心有疑惑而對在下心生誤會,所以貿然相約,為姑娘解惑。”
葉飛鸞滿面狐疑與不可思議。
“你我本不相干,公子更是于我有恩,我再不濟也不會恩將仇報。況且以公子的手段,我這點小聰明,怕是入不了公子的眼,縱有誤會,于公子而言有何傷大雅,犯得著親自相見?”
這個人真是怪得很。
莫名其妙幫她,又派人監視她。莫名其妙試探,又莫名其妙私下相邀。
姬束無奈道:“看來姑娘對在下的戒心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消除。”
葉飛鸞露出個公式化的笑,“公子若是坦蕩,此刻就不會在這無人的角落,站在我面前。”
私自邀約女子,與齊王的私信往來,并無二致,性質一樣惡劣。
姬束失笑。
“既如此,下次我便于茶肆酒樓設宴等候,還望姑娘親臨。”
葉飛鸞噎了噎,有些惱怒。
“你們這些王孫公子,行事都如此輕浮狂悖么?好的不學,只會用這些下作手段欺辱弱女子。”
姬束低低的笑起來,為她褪去端莊后的真實。
他笑得歡,葉飛鸞越發著惱。
“你笑什么?”
姬束一邊笑一邊搖頭,“姑娘張牙舞爪的樣子,比笑臉迎人的時候更生動,也更…賞心悅目。”
其實他想說的是,更可愛。
葉飛鸞卻理解成另一層意思,不就說她平日里虛偽做作唄。
“那公子以后都別笑了,哭起來沒準兒比女人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是更加賞心悅目?”
姬束:“…”
難得看他吃癟一次,葉飛鸞忽然心情大好。
她笑瞇瞇的上下打量姬束,發出一聲感嘆,“我發現公子從前可真是低調得過分,否則…”她故意停頓了下,突然靠近姬束,說:“我也不至于眼瞎到看上齊王那個卑鄙小人。”
她先前一直滿心防備,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字,姬束萬未料到她會有此一舉,更未想到她會口出驚人之語,一時怔愣無言。
別的不說,姬束這張臉是真好看,難怪玉洛華那個目中無人的大小姐會傾心于他。
葉飛鸞欣賞夠了他的窘態,自覺扳回一局,心里那口惡氣也出了,便想離開。誰知剛退了一步,姬束突然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